裴良終于給我回電話了,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六點鐘。
電話里,他的聲音略顯疲憊。
“蘇小梨!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對不起。”
我還什么都沒說,他倒是先道上歉了。
拿著手機,走到窗邊,望著外面一望無際的天空。
“為什么道歉?”
“媽的生日宴會,我沒回去,而且手機也進水了,一直沒聯(lián)系你,你應(yīng)該擔心壞了。”
他聲音里充滿愧疚。
相比于他的情緒起伏,我倒是十分平靜,“這聲對不起,不應(yīng)該跟我說,你應(yīng)該和裴媽媽說,她昨天在宴會上問了我很多遍,你什么時候回去,為什么不回去……你欠她一聲道歉!
“我知道,等我回家之后給我媽下跪,認錯都行,她不高興,抽我一頓也可以!
我嗯了一聲。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似乎聽出我想要掛電話,著急忙慌的說,“別掛!蘇小梨,我還跟你說道歉,你很生氣吧,明明我答應(yīng)了會一直陪著你,結(jié)果我卻沒有現(xiàn)身,對不起!
抱歉聽起來蠻誠懇的。
我想了想,問,“其實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為什么沒有回來!
裴良沉默了下。
看來這是不想說。
“不想說就算了,當我沒問,你趕緊回家去吧,掛了!
“等等!我說,我都說!”
他頓時急了。
我又重新將手機放在耳邊,他卻說了這樣一句話。
甚至帶了些哀求的意思。
“我們見面說好不好?我先回家跟我媽交代一聲,就去你家找你,這件事情有點復(fù)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們見面再談。”
見面也好,隔著手機,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缺失了安全感,無從判斷他所言真假。
“好!
第二天,他來找我了。
不出意外,在門口就被我弟弟給擋住了。
蘇廊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了。
“哎喲,這位是誰啊?讓我好好看看,昨天大家翹首以盼,都沒能等到你,你真是夠厲害的啊,那么重要的場合都能放鴿子,牛!”
他豎起大拇指,一臉敬佩。
“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裴良一臉無奈,大概是知道自己理虧,無論弟弟說什么,他都平靜接受。
直到弟弟說累停下。
他才問:“我可以進去嗎?”
蘇廊翻了個白眼,“不可以,我這樣說,你能不進嗎?”
“恐怕不行。”
“……進來吧!”
蘇廊沒好氣,好不容易看他順眼了一些,經(jīng)過這件事情后,再度恢復(fù)了惡劣態(tài)度。
裴良摸了摸鼻尖,進了門。
直接與坐在沙發(fā)上的我對視,他愣了一下,“你……”
他頓了頓,又搖搖頭。
“算了,是我的錯,不管你怎么對我,都是我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我垂下眼,“說吧。”
迫切知道真相的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想和他說廢話的心思。
這件事,搞得我昨晚都沒睡好。
他走過來,也不顧及蘇廊,直接握住我的指尖。
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溫暖,我不由蜷了下指尖,接著緩慢而堅定的抽出手。
“解釋清楚前,別套近乎!
柔情這一套,現(xiàn)在不管用。
裴良只好坐在沙發(fā)上,巴巴的看著我,卻不敢再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