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很累。”他低聲道,“其實我們可以想其他辦法,你不需要去委屈自己應(yīng)付他!
這樣的談話,我們不是第一次進行了。
從我決定以身犯險,和左開霽虛與委蛇時,他就跟我說過這番話。
當(dāng)時我的回答是什么,現(xiàn)在依舊沒變。
“我們都清楚,有些事情,和左開霽脫不了干系,只是我們沒有證據(jù),文一諾就是最佳的突破口,但不離間他們,將文一諾逼到絕路,我們永遠都拿不到證據(jù)。”
如今我身在迷霧中,哪怕只有一丟丟線索,一點希望,我都要抓住。
裴良心疼的看著我:“可是你不喜歡他,這樣對你而言,不是很辛苦嗎?”
沉默片刻,我笑了笑。
“又不是真的談戀愛,這是為了能夠讓我們找到真相,委屈是必然的,辛苦也是正常的!
忽然,一雙手將我抱住。
男人的胸膛寬闊而溫暖,他的手臂不算粗壯,但卻很有力,有那么一瞬,我?guī)缀跸胱屪约喊c軟下去。
再也不需要故作堅強,不用去演戲,不用去應(yīng)付那些人。
但是殘存的理智又在不停的提醒著我,不能軟弱,我必須堅強,才能查到真相找到真正的仇人。
他沒有放開,我也沒有掙扎。
這個擁抱持續(xù)了很久。
直到樓上傳來腳步聲,我才如夢初醒,推開了他,轉(zhuǎn)頭看向正要下樓的父親。
“爸,你怎么醒了?”
父親舉起水杯:“我來倒杯水,你們……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看到父親臉上熟悉的笑容,我簡直無奈了。
“爸!快去喝水吧您。”
他笑著去了廚房。
不多時,父親目不斜視的上樓了。
客廳里的氛圍變得有些沉默,最終,是我打破了沉默:“今天,他跟我提出來見我爸了!
我們都知道,他這是著急了。
這和去醫(yī)院探望不一樣,意義完全不同。
“你同意了嗎?”
他問。
我沒去看裴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還沒,我想回來和你,還有父親商量一下。”
“是商量嗎?”
我一噎。
他有些挫敗且無奈的聲音響起,“這難道不是通知嗎?”
我瞧瞧抬眼看他,恰好和他的雙眼對上,我無處躲避,只能迎難而上,“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呢嗎……”
“可你已經(jīng)有決定了,如果我不同意,你會聽我的嗎?”
他一句話,道盡了我的心思。
莫名的,我覺得這一說出來,怎么感覺自己變得有點渣了?
我心虛的不說話,最后,還是他率先開口:“既然你都有決定了,就不要問我了。”
我看著他朝樓上走去的背影,不禁問了句。
“你生氣了?”
他腳步微頓,沒有回頭,但清朗的聲音卻徐徐響起:“我只希望你能記住一件事,無論何時,無論何事,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步,也要牢記,有任何需要就聯(lián)系我!
我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一片溫暖。
之前所有的疲憊似乎一夕之間散了。
后來,我將這件事和父親說了,父親那里沒有遇到任何困難,他和裴良一樣,只是囑咐我一切小心。
事情順利的讓我感到不真實。
但我也明白,這兩個男人是最關(guān)心我的人,才會什么都由著我。
隔天,我將這件事和師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