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我一直都隨身帶在身上的,就是一個黃色袋子裝著的三角形的平安符,發(fā)病前,平安符還在我的口袋里,現(xiàn)在不見了,一定是我發(fā)病之后掉在哪里了……”
他太著急了,臉色越來越白,抓著我手臂的手漸漸沒了力道,我只好將人交給主任。
我則出去找平安符。
我按照送他回來的路線原路返回,但醫(yī)院里人來人往,我無法確定是否被人撿走了。
只是符紙這東西,應(yīng)該沒人拿。
我還是傾向于掉在何處了,于是一路尋找的特別認(rèn)真。
最終,在花園里的欄桿下找到了。
花園里剛被澆過水,三角形的符紙也被淋濕了,我小心翼翼用紙巾吸走符紙上面的水,拿著回了病房。
拿回符紙,少年終于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臟兮兮的符紙,符紙已經(jīng)沒了樣子,可他一點也不嫌棄。
臉上還露出安心的笑容。
主任嘆氣,“不過就是一塊符,你說說你,真要是急得自己犯病,犯得上不?”
我也是不贊同的表情。
現(xiàn)在沒什么東西比少年的身體康健更加重要。
少年露出笑容,如雨后陽光,蒼白卻也燦爛。
“這是爸爸給我的!
他將符紙掛在脖子上,那紅繩又臟又濕,可他毫不嫌棄,寶貝似的將符紙藏在病號服里面,貼身放著。
看到這一幕,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我知道被我忽略的細(xì)節(jié)是什么了!
是廚師!
他的脖子上也掛著一個紅繩勾連的三角形符紙。
難怪剛才我拿到少年符的時候就覺得眼熟,起初我還以為是因為天下符紙都一樣。
“你這符是從哪兒求的?”
我按耐著激動問。
少年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父親一個月前給我的,他說換了新工作就在山上,去寺廟很方便,還說這個符紙?zhí)貏e靈驗。”
我眼皮一跳,輕聲問道:“你父親只請了一張平安符嗎?”
“不是,父親也有!
我陡然閉上眼睛,內(nèi)心的激動難以言說,我們一直調(diào)查沒有進展的事,卻就這樣離譜的給出了線索。
“蘇醫(yī)生,你怎么了?”
主任關(guān)懷的問道。
我睜開眼,笑著道:“沒事,就是剛才忽然想到一些事,既然平安符找到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少年乖巧點頭。
主任叮囑了幾句,和我一起離開,分別前,我對主任道:“主任,覺得這孩子挺可憐的,我認(rèn)識一個心內(nèi)科的教授,想幫忙咨詢一下手術(shù)方面的事,關(guān)于這少年有任何情況,請你立刻通知我。”
“沒問題!”主任一口答應(yīng),“蘇醫(yī)生可真是醫(yī)者仁心,那我就替東旭謝謝你了!
東旭。
我記住了這個名字。
離開心內(nèi)科后,我給裴良打電話,順帶把平安符的照片發(fā)給他。
我原本打算,東旭若嫌棄平安符被弄濕了,我就再幫他去請一張一模一樣的回來,才拍了照。
沒想到最后照片是這樣用的。
裴良很快回了消息:【OK,我去查,等我消息!
一個下午,裴良一點消息沒有,我工作時心里也惦記著這件事,好不容易下班火速離開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