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新給我拿來的熏香,我又愧疚又心虛,甚至不敢伸手去拿,總覺得我太對不起左開霽了。
拿出手機,想給他打電話。
可打通了能說什么呢?道歉的話在電話里顯得不夠真誠。
還沒等我打出去,手機屏幕上突然跳出來一個陌生號碼。
“喂?”
“你是蘇醫(yī)生嗎?”
這是個陌生的中年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小心翼翼的。
“我是蘇梨,您是?”
“蘇醫(yī)生……”女人聲音里透著些許哽咽,“我是施晴的媽媽,我想問你,她現(xiàn)在在不在醫(yī)院?她電話打不通,已經(jīng)兩三天沒有回家了,我擔心她。”
“她上午剛從醫(yī)院離開,一會兒應該就能回家了!蔽蚁胍膊幌牖卮,可心里有些疑惑,“你怎么會想到給我打電話呢?”
“是施晴給我留的號碼,她說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就讓我聯(lián)絡你,蘇醫(yī)生,對不起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我沉默了下,“沒有的事,您不要著急,待會兒我給施晴打電話,如果能夠聯(lián)絡到她,我會讓她給您回電話的。”
“謝謝你,蘇醫(yī)生!
女人哽咽著掛了電話。
我輕輕嘆了口氣,想到施晴,心情還是無比復雜。她能把我的聯(lián)絡方式留給她的母親。
足以說明這是怎樣一種信任。
可我不明白,先不說她有可能是害我的那個人,就算她不是,怎么就如此信任我了?
想不通,我干脆不想了。
給施晴撥過去的電話,出乎意料的竟然通了。
我以為不會打通的。
當施晴的聲音傳來,我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施晴?是你嗎?”
她嗯了一聲。
我松了口氣,“你這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媽媽有多擔心你?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來了!”
施晴沉默不語。
我緩和了語氣,“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哪里,你趕緊給你媽媽回個電話,她非常擔心你!”
施晴的聲音很輕,“我知道了。”
“還有,你媽媽說你都已經(jīng)兩三天沒有回家了,你一個姑娘家,不要在外面亂晃,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我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施晴輕聲道,“謝謝你,蘇醫(yī)生。”
“……你趕緊回家吧!
她這么一說,我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訓她了。
電話那邊久久沉默。
沉默到,我?guī)缀跻詾閿嗑了。
我看了眼手機,確定沒有,施晴的聲音終于傳來,卻說出了一個令我驚駭?shù)南ⅰ?br> “蘇醫(yī)生,我是被陷害的!
“誰陷害你?”
“我不知道。”施晴聲音里透著茫然和絕望,“那場手術(shù)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紗布,紗布根本不是我處理的,護士長說讓我進去觀摩學習,我根本就沒有機會也不可能觸碰紗布!”
這倒是有可能,第一次進手術(shù)室的護士對里面的事物不熟悉,是需要前輩帶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我問。
“我一定會查出來的,我一定會查出是誰陷害我的!”施晴輕柔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恨意,“無論如何,我不會讓這個人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