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被挑釁了......
周安安也回了他一個挑眉,誰不會啊,現(xiàn)在她也是算是大佬了好不。
“你看,人家胸有成竹得很呢!鄙桨貙ι嚼暇耪f道,“看著你這個傻瓜在山里到處竄,心里指不定怎么樂呵呢!
周安安臉一垮,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二叔當(dāng)?shù)靡蔡瘫×耍夷睦飿泛橇?我為什么要樂呵?山先生一路來都沒做錯,我也不是未卜先知,只不過你的定魂符出來后,我才猜到的。”
“哦?那你說說,外面那個女鬼是怎么回事吧,讓我們山家的掌鈴人見識見識!
山老九眉頭輕蹙,他看了院子外還站在原地的李佩玲,一時之間并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周安安看了山老九一眼,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女鬼,說道:“因?yàn)槟遣皇抢钆辶岬幕昶。?br>
“不可能!”山老九激動地打斷了周安安的話,“那張臉,就是師妹。而且,神婆不要忘了,我們是用搜魂術(shù)找過來的,師妹的生辰八字帶著我們找到她的魂魄!
周安安眨了眨眼,說出了一個山老九忽略了的問題,“可是,搜魂術(shù)只指引我們上山頂,之后就失效了,它并沒有帶我們到李佩玲魂魄的面前!
“這......”山老九同樣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外面的魂魄長得和師妹一模一樣,如果說人的臉可以易容,但是魂魄肯定是做不到的!
“那如果是一體雙魂呢?”周安安說道。
什么一體雙魂?山老九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表情有些呆愣。
周安安解釋道:“一模一樣長相的靈魂,或許她們本來是娘胎中的一對雙生子,只是一個胎死腹中,一個平安落地,但是靈魂卻生活在同一個軀殼里。”
“雙生子?”山老九回憶著小時候和先生的只言片語,并沒有從中找到有關(guān)的信息,“可是先生師娘從沒有提起!
周安安說道:“也許他們也不知情吧,但是定魂符就是最好的證據(jù)了!
“定魂符算什么證據(jù),它只能讓狂怒的魂魄安定下來,讓失去理智而作亂的陰魂恢復(fù)神智。它并.......不!不對!定魂符是......”
山老九說到一半,腦海突然清醒了過來,他知道周神婆是什么意思了。
定魂符能讓靈魂恢復(fù)神智,保持清醒,不被怨氣所控,還能讓丟失的魂魄安然地回到身體內(nèi),但是并不會讓它們失去行動能力!
山老九跑出門外,到了李佩玲的面前。
此時的李佩玲收斂了怨氣,但眼珠子依舊沒有轉(zhuǎn)動,整個魂魄如同木偶。
她的腦門上正正貼著一張定魂符。
山老九神色凝重地走了回來,看向周安安時,突然行了一禮,說道:“之前山某還以為是神婆捷足先登才得了閻王爺?shù)那嗖A,原來神婆在道法上更勝山某一籌,失敬了。”
周安安連忙起身,扶起他的手臂,說道:“不用如此。你也算是半個當(dāng)事人,關(guān)心則亂罷了!
山柏看了半天戲,此時見山老九受挫,還不忘落井下石,“到底是功夫不到家啊,干這行,半桶水可是最要命的呢。”
山老九臉色有些羞愧,“是,二叔,是小侄不成器!
“哼!”山柏沒想到山老九如此坦誠,只能撇過臉去不再理他。
山老九和周安安說道:“定魂符,能讓狂怒的陰魂不被怨氣所控,讓他們恢復(fù)神智,也能讓丟失的魂魄回到體內(nèi),但是不會讓它們一動不動,定尸符才會讓尸體失去行動!
周安安一邊聽著,一邊點(diǎn)頭。
山老九繼續(xù)說,“但是,現(xiàn)在外面的陰魂不但沒了神智,連行動能力也失去,只剩下最特殊的一種可能,就是她本來就沒有尸體,或者說她的尸體和魂魄是一起的!
師妹是我一直看著長大成人的,期間沒有任何異樣,而且她死后的尸體也是由我送回銅山,不可能存在沒有軀殼的說法。
而外面那陰魂又與師妹長得一模一樣,因此可以推斷,師妹一直以來,身體都藏著另一個魂魄,一個與她相同血緣,沒有蘇醒過的靈魂!
這個靈魂因?yàn)闆]有蘇醒過,所以他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它跟著李佩玲慢慢地長大,一起死亡。
周安安贊賞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就是如此。來的時候,李先生說她女兒在山里過得很慘,但是當(dāng)時我們見到她時并沒有聽到她訴苦,直到你二叔的定魂符飛出來,我才猜到真相!
山老九看向山柏,“所以,二叔之所以把李佩玲的魂魄截下來,是為了我著想。
因?yàn)槔钆辶岬乃劳觯瑢?dǎo)致她另一魂魄的蘇醒,兩條陰魂,一具尸體,一旦回了銅山李家,在停靈之日,李家必將大亂!
山柏冷哼一聲,“好歹姓李的也算教你識了幾個字,差點(diǎn)就讓你這半桶水害了他全家老小!
山老九低頭認(rèn)錯,“是小侄失誤,多謝二叔出手幫忙。”
山柏沒有理他,起身走到大書柜前,伸手從上面拿下一個碧綠色的小瓶子。
他單手掐訣,嘴上念念有詞,接著小瓶子就飄浮出陣陣煙霧,慢慢地落地凝聚成一個人形。
“師妹?!”
那是真正的李佩玲。身材婀娜多姿,目含秋水,與院外的相比,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柔弱。
未語淚先流,李佩玲看到山老九,激動地想撲到山老九的懷里,嚶嚶一會兒,雖然她已經(jīng)流不出眼淚了。
奈何中途被山老九攔住了,他抓著李佩玲兩條手臂,擰眉問道:“師妹,自重!
李佩玲不知從哪來的小手帕,做著抹眼淚的動作,聲音嬌嬌柔柔的,“師兄,我都死了,還不能妄想一回嗎?”
周安安眨了眨眼,不是說李佩玲是個靦腆、內(nèi)向的小姑娘嗎?
山老九放開她,往后退了一步,語氣嚴(yán)肅地說:“師妹,不論生與死,禮數(shù)不能變!
李佩玲咬了咬牙,冷哼一聲。
“師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托夢給先生和師娘?”
“對啊,師兄不是來帶我回家的嗎?怎么半路把我弄丟了,也不回來尋我啊......”
山老九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是誰殺了你?你為什么一個人來這白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