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恩伯是一點也不擔心八路軍會把他怎么樣,八路軍如果敢扣留他這個二級上將,那八路軍的麻煩可就大了。
更何況,他是跟明亮一起同行。
就算你八路軍有膽量跟南京撕破臉,難道你們就不忌憚保國軍么?
保國軍的軍事實力就不用多說了,人家可以跟世界上任何一個強國掰腕子,而且,人家還得到了德國、英國的支持,咱兩家綁在一起,也不是人家保國軍的對手。
明亮跟威廉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在外界的眼中,他們依舊還保持著親密的盟友關(guān)系。
第一世界的人所知更少,他們只看到英國人把反擊號都給了保國軍,而且保國軍所到之處,英國人也無條件歸還了沙面租界、香島租界、和上海的公共租界,這些都足以證明魏保國跟英國之間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當今世界五大強國,美英德日俄,其中兩個都跟保國軍建立了盟友關(guān)系,這可就不得了了。
現(xiàn)在的魏大帥,恐怕風頭比當年的張大帥還要更盛。
當年在外國人的印象中,張大帥=中國。
湯恩伯是個直男,偶爾會耍一些小聰明,比如這一次,他雖然是偷偷擺了明亮一道,但是從根本上來說,還是向南京那位蔣校長盡忠。
湯恩伯坐在明亮身邊,吧啦吧啦跟小魔仙一樣,一個勁的解釋這是一場誤會,是無心之過,他對明亮的忠心天地可鑒。
明亮轉(zhuǎn)頭看著湯恩伯,一字一頓的問道:“克勤,如果在我和校長之間,你只能選其一呢?”
明亮決定把自己跟湯恩伯之間的關(guān)系做一個了斷,任由他這樣飄忽于南京和自己之間是不行的,這貨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主,什么事情都敢干。
今天忽悠著保國軍的空軍攻擊了八路軍,也許,明天這貨還會給自己挖個更大的坑,到那時,在南京和延安之間,恐怕自己也得做出二選一的選擇。
你們整天想方設(shè)法,甚至是不惜下套,逼我站隊,那么,現(xiàn)在該你選擇站隊了。
明亮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一次的事件,是湯恩伯有意為之。
其實偏差也不大。
事件起初是誤會,后來就是將錯就錯。
只是,并非是有預(yù)謀的。
正在滔滔不絕的湯恩伯,被明亮這一問,像是被關(guān)了電門一樣,咯噔一下沒聲音了。
明亮說道:“不急,你慢慢考慮,在到達八路軍部隊之前給我一個答復即可!
哎呦我去,這還不急?
從這兒到八路軍駐地不過十幾里路,對和尚大哥這半履帶摩托車來說,不過就是一袋煙的功夫,也就到了。
湯恩伯額頭隱隱見汗。
明亮從口袋里掏出一包老刀,頭也不回的喊道:“和尚,開慢點!
Kettenkrad 半履帶摩托,乘員和駕駛員是背靠背坐著的。
魏和尚哦了一聲放慢了車速。
明亮抽出三支煙叼在嘴里,點著遞給湯恩伯一支,拍了拍魏和尚肩膀,遞給魏和尚一支。
以這種方式發(fā)煙,湯恩伯還從未經(jīng)歷過。
比他官職低的不敢,比他官職高的不屑,跟他同僚的自恃身份,不會。
而明亮遞給他這支煙很隨意,并沒有一絲刻意做作的成分,沒見魏和尚就接的很自然么,說明他們之間平時沒少這樣操作。
這就很親和。
湯恩伯的校長,可從來沒有跟下屬,有過這種親密的互動。
湯恩伯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心亂如麻的使勁抽了口煙,卻不料被煙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
明亮側(cè)身幫湯恩伯拍著后背,也不說話。
說實話,他也沒指望這位南京蔣校長的死忠能夠‘棄暗投明’,他只是不想跟湯恩伯繼續(xù)這樣糾纏下去了。
本來打小鬼子打得挺痛快,你特喵的給老子整了這么一出,這個鍋背得不情不愿,我還是早早跟你們劃清界限的好。
國內(nèi)的政治,你們愛咋玩咋玩,別把我裹進來。
魏和尚雖然放慢了速度,但是十幾里路,實在是不經(jīng)跑,湯恩伯還沒做出決定,就已經(jīng)跑到了。
看到前方出現(xiàn)部隊活動的影子,魏和尚頭也不回的說道:“老大,應(yīng)該是到八路的地盤了!
魏和尚話音未落,從土路旁的枯草堆里突然竄出來四個八路軍戰(zhàn)士,端著槍瞄準車上三人,喊道:“停車”、“不許動”、“舉起手來”、“交槍不殺”
嗬,背臺詞呢?
魏和尚不驕不躁的停下車,看向圍過來的四名八路軍戰(zhàn)士大聲回道:“停車可以,不許動也行,舉手老子不會,交槍更不可能……”
明亮轉(zhuǎn)身拍了魏和尚腦袋一下,那意思,你給老子閉嘴,巴拉巴拉的,你也快成小魔仙了。
明亮跳下車,看向那四名八路軍戰(zhàn)士,沉聲說道:“你們好,我是保國軍魏保國,這一位是國軍第31集團軍總司令湯恩伯,我們要見你們部隊負責人!
明亮和魏和尚頭頂上都頂著個人信息,可惜在這里設(shè)暗哨的八路軍戰(zhàn)士,四個人認識的字加在一起,也讀不完整他們頭上的信息。
在這個年代,識文斷字的,差不多都能混個一官半職,李云龍大字不識一個,都做到了團長。
“你是魏保國?”四名八路軍戰(zhàn)士明顯吃了一驚。
人的名樹的影,普天之下,率土之濱,誰不知道魏保國的鼎鼎大名。
明亮向開口說話的戰(zhàn)士點了一下頭:“正是!
那名戰(zhàn)士應(yīng)該是班長,他急忙收槍,情不自禁的向明亮敬了一個軍禮。
在他帶動下,其余三人也收槍,向明亮敬禮。
明亮鄭重的回了一個軍禮。
那名班長跟另一個戰(zhàn)士碰頭商量了一下,班長說道:“請魏大帥在此稍候,我去請示一下!
明亮點了點頭,班長轉(zhuǎn)身向遠處飛奔而去,腳下都揚起了一路塵土。
這時魏和尚才下車,笑呵呵的走向剩下的三名戰(zhàn)士:“弟兄們放松點,來來來抽煙,閑著也是閑著,咱們隨便聊聊,你們要喝啤酒不?”
嚓,魏和尚的糖衣炮彈又出膛了。
這時,湯恩伯也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直視著明亮,身體站得筆挺的說道:“大帥,我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