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心頭一顫,只感覺一股莫大的壓力襲來,他有心想逃,可身體卻好似不受控制般愣在原地,畏懼感發(fā)自元神伸出。
“我道為何‘奴神印’不見反應,原來是被一股靈力所封印!彪x得近了,王扶這才重新感知到“奴神印”仍完好無損的身在馬良元神深處,只不過被一股強橫的靈力封印起來。
那股靈力的品質極高,以王扶目前的修為,短時間卻是難以破開。
王扶心念一動,嘗試溝通“奴神印”也被那股靈力阻擋,所以現(xiàn)在他并不能憑借此印掌控馬良生死,不過王扶發(fā)現(xiàn)馬良似乎對自己仍發(fā)自內心畏懼,雖做不到令行禁止,但也并非沒有任何效果。
想到這里,王扶嘴角微微翹了翹,露出笑意。
馬良看著面前這張陌生面孔,但他心里很是確定對方就是王扶,唯有此人才能讓元神中的“奴神印”出現(xiàn)悸動,唯有此人才能讓他發(fā)自內心的畏懼。
他看著王扶的表情,心里發(fā)毛,可一想到自家?guī)熥鹨呀?jīng)將“奴神印”封印,這王扶再難掌控他生死,便不再畏懼,他道:
“哼,王扶,你逃出風雷遺跡,我魔道中人正四處尋你,你竟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極陰山,雖然你改頭換面,可若是我一聲大喝,你立馬就會被我魔道修士群起而攻之!
“哦?這么說我倒是受制于你了?”王扶似笑非笑地開口,隨后眼睛微微一瞇,低喝一聲。
“馬良,別忘了你的身份!
馬良身軀一顫,臉上卻是一陣青一陣紅,他很想暴露面前這人的真實身份,可心中一股莫名的感覺卻讓他張不開口。
“你……”只能瞪著眼睛,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王某承認,‘奴神印’被你宗門長輩封印,不可驅使,但這并不代表我殺不了你,你若妄動,依舊只有死路一條!蓖醴隼湫Φ,隨后他眼眸一轉,又露出些許和熏的笑容,“不過你若安心回答王某的問題,王某可保證不害你性命,甚至解除你元神中的‘奴神印’也無不可。”
馬良沉默。
自他回到尸骨山,便被師尊察覺元神異樣,大失所望,囚禁山中,雖后來替他封印了“奴神印”,釋放出來,可在宗門的地位卻也因此一落千丈。
資源受限,雖在風雷殿得了不小的好處,可如今數(shù)十年過去,仍停留在金丹初期,要知道他可是異靈根。若是能將元神中的“奴神印”徹底祛除,他未必不能重新引起師尊重視。
王扶見馬良表情變換,心頭冷笑一聲,若此人不識趣,那也只有收回“奴神印”了,至于解除“奴神印”,呵呵……只有死人才能解除。
旋即王扶直接開口問道:
“馬良,你師尊是誰?”
“骨,骨老人!瘪R良心頭發(fā)苦,他發(fā)現(xiàn)即便他不說,心底也有個聲音不停蠱惑他,回答王扶的問題。
“骨老人?”一旁一直未曾言語的李紅鶯聽聞這三個字,卻是雙眸微驚。
“文師妹,怎么了?”王扶側頭問道。
“骨老人乃是天羅國尸骨山唯二的元嬰修士,有元嬰中期的修為,另一位尸老人更加厲害,早已晉升元嬰后期,小女子只是沒想到江師兄竟然能掌控那位骨老人的弟子!崩罴t鶯對王扶愈發(fā)好奇,同時也贊嘆不已,她發(fā)現(xiàn)與王扶待在一起,隨著時間推移,總能出現(xiàn)讓她驚奇的事。
那恐怖的三色神雷,還有先前出現(xiàn)的那個被王扶稱作“故人”的滿身兇焰血光的白發(fā)男子,現(xiàn)如今又來一個骨老人的弟子。
雖說她本身是化神真君的弟子,可從未離開過大景國,與王扶在一起的時光雖然不長,可每次總能帶給她各種出其不意的感覺。
“僥幸罷了!蓖醴鲭S意的笑了笑,隨后轉頭再次看向馬良,“馬良,你們魔道入極闕山可是為了‘傳送符’與‘極陰丹’?”
“你怎么知道?”馬良一驚,幾乎脫口而出,可一說完他就露出苦笑,心底那個聲音的蠱惑太強了,下意識就會回答王扶的問題。
他見著王扶那似笑非笑的冰冷目光,嘆了口氣,認命般開口:
“據(jù)血魔宗古籍記載巨闕門曾出現(xiàn)過‘傳送符’,白寒魔君極感興趣,所以命血魔宗負責爭奪此符,而我尸骨山和合歡宗則負責奪取極陰山的‘極陰丹’。”
“巨闕門那邊情況不知,但‘極陰丹’已經(jīng)被我們尋得,只是被丹封封印在一尊丹爐之中,取而不得!
“只等血魔宗那邊完事兒,再行前來協(xié)助,共破丹封!
王扶聽聞此話,與李紅鶯相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眸中喜色。
丹封的來頭可不小,能用上丹封鎮(zhèn)壓丹氣的至少也是四階以上的丹藥,而且合兩大魔宗的金丹修士也不能破開的丹封,那丹爐之中怕是連五階丹藥都有可能罷。
“在何處?”王扶故作沉吟道。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尸骨山與合歡宗數(shù)十位金丹修士共同鎮(zhèn)守丹爐,你若硬闖就是送死。”馬良怒道。
“放心,既然你如此說了,我自然不會硬闖。”
王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
極陰山,丹陰殿。
一尊三丈有余的黑色丹爐懸浮在大殿中央,離地三尺,鼎身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古文、草木、妖獸,尤以三朵黑炎最為耀眼,閃爍著淡淡的黑光,似真的有漆黑的火焰溢出。
在丹爐上,一道碩大的金色符紙將爐身與爐蓋封印在一起,符紙上撰寫著神秘的符文,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若是實力不夠的修士看久了,就連心神都有一種會被吞噬的錯覺。
在黑色丹爐四周,盤腿坐著四個服飾各異的金丹大圓滿修士,兩個面色蒼白的老者,兩個面容紅潤體態(tài)豐滿的美婦。四人呈犄角狀將丹爐圍在中央,均是雙眸輕扣,一副閉目養(yǎng)神的模樣。
在外圍還有十數(shù)個金丹修士,也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轟隆。
忽地,丹陰殿外傳來一陣轟鳴之聲,黑色丹爐周圍的所有人都露出警惕之色。
“發(fā)生了什么?”黑色丹爐下,一面容枯瘦的老者睜開眼眸,不悅道。
不等周圍修士探查,丹陰殿的殿門被推開,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白面公子闖了進來,他嘴角溢血,長衫褶皺,一副狀態(tài)不佳的模樣,并大聲提醒道:
“諸位,大事不妙……”
“馬良師弟,發(fā)生了什么?”枯瘦老者見有人闖入,本想呵斥,但見著來人是他小師弟,便又緩和了一些。
“赤骨師兄,大景一方的修士不知怎的突然集結,正對丹陰殿發(fā)起進攻,我等實力不足,難以抵擋。”
馬良拱手躬身,埋著頭,言語卻是急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