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真人的尸體被碧容裝進儲物袋,她不愿意將秋彤安葬這里,只說師傅生于太玄,長于太玄,便也該死于太玄。
計明并沒有多說什么,她們師尊二人感情深厚,情同母子,現(xiàn)在天人兩隔。就算計明想要上前安慰,也無從開口。
“當年師傅她將我?guī)仙剑徽Q劬褪嵌!北倘莸偷偷卣f著,無悲無喜,就像被抽空了靈魂,“只可惜她走的時候我也不能陪在身邊。如果,我能再見她一面,至少聽她在說幾句話,那也該沒有遺憾了!
計明微微沉吟,“或許,我有法子讓你再見她一面!
碧容乍然抬頭,就想落水的人乍然看到一棵救命稻草。對她來說,能再看到秋彤真人一眼,的確就和將死之人看到一線生機一樣,絕沒有放過的道理。
“你真的能夠讓我再和師傅見一面嗎!”碧容緊緊抓著計明的手。
計明點頭,“可以!
他的確能夠做到,只因他知道,等到仙棺之門大開的時候,一定會有鬼差前來收取她的魂魄。他現(xiàn)如今也是一道黃泉的主人,所以對黃泉的體系最熟悉不過。想要讓碧容見到秋彤真人,只需等到鬼差來到此處之后,以攝魂幡召喚魂魄的時候?qū)⑺麄兘叵聛,便能給碧容和秋彤真人見面的機會。
只是這件事有一定風險。
依據(jù)計明的了解,天道一定能夠借鬼差之手看到世間各處的動向,如果自己暴露在鬼差面前,便相當于變相地向天道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他深知道其中兇險,但是見碧容此刻的傷心,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說出這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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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青云門上,卓璞瑜站在青云門大殿上,掌間有幾道光點正在逐漸亮起,看其中形貌變幻,近似于一道陣圖。
在她面前,一眾青云門化神期的太上長老以及掌門都肅然站定,每個人的神色不一,但更多的則是震駭。
“現(xiàn)在,獻祭已經(jīng)開始了!弊胯辫た粗崎g逐漸亮起的一顆顆光點,道:“一共三十三處祭壇,目前已經(jīng)引燃十三處。祭壇一旦全開,我青云門的無上盛世便由此開始了!
距卓璞瑜最近的,正是青云門上第三太上,他的臉上還有一些猶疑,“前輩,僅為了一處仙葬,令各宗門數(shù)萬元嬰和天才死去。雖說他們并非我青云門的人,但如此作為,只怕有傷天和,屆時天道降劫,我青云門又該如何自處?”
卓璞瑜只是瞥他一眼,其中還有諸多輕蔑,“天道降劫?呵呵,我們青云門佇立數(shù)千年,從未受過天道劫難,門中弟子大多能夠輕易度過嬰變劫,你可曾想過其中的原因?”
眾人今日受過的震驚實在太多,從卓璞瑜方才說出仙棺的真正秘密開始就已經(jīng)駭然無語,現(xiàn)在又聽卓璞瑜一句話中透露出青云門某些不世出的秘密,比如數(shù)千年來天道的有意照顧,這其中的牽扯,似乎十分復雜。
第三長老不再吭聲,只是心底還有一些不忍。想想那些進入仙棺的每一個人都必將死去,這和他一貫做事的底線相悖。
但他回身看了卓璞瑜一眼,心中暗道:“她做事向來神秘,今日不知怎地愿意透露出這么多秘密。而且在仙棺這件事情上,覺得她做事有些過分的人未必只有我一個。畢竟在修行界的歷史上,還從沒有人會為了一己私利坑殺這么多人。就算是那些平日里做事乖張的魔門中人也不會這么做。”
在場眾人的心思不一。
青云門掌門幾番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上前一步,躬身道:“前輩,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有些不妥!
卓璞瑜的視線miao了過去,頓時間一股極大的壓力將青云掌門籠罩。
青云掌門僅僅是一個尋常的嬰變,根本不能承受卓璞瑜的威勢,額上立時便有冷汗流下,但他站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決意將這些話說出來,作為一宗之主,就算只是明面上的代言人,仍然有尋常人所沒有的膽量。
他強自撐著,道:“我并非有些反駁前輩,只是這件事只怕對我青云門也會有所影響。畢竟這數(shù)千年來,我青云門從各個地方所接收的嬰變期不在少數(shù),若是這一次將那些中小宗門的弟子和長老全部坑殺,只怕在接下來的百年時間里,各宗門向我青云門輸送的嬰變強者會出現(xiàn)斷層。這對我青云門的發(fā)展有害無利!
他據(jù)理力爭,自認為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此時站在殿內(nèi)的太上長老里,也有數(shù)位都是從當初的小門派走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