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周嘖嘖兩聲,“這么多年,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過!
心腸比他們所有人都狠。
比石頭還要硬。
沈律言冷眼相待,“你也一樣!
有件事盛西周是真的很好奇:“你不怕江稚以后恨你?”
沈律言大發(fā)慈悲回答了他:“恨我的人很多!
他對江稚是有一點可有可無的好感。
但這點虛無縹緲的喜歡,實在不值一提。
盛西周忽然想起江稚哀求他幫幫她的畫面,她的眼淚讓他興奮的同時,又似乎有雙手?jǐn)Q緊了他的心臟。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恨她。
深深愛著江歲寧的同時。
卻又恨透了她。
從第一次看見她那張臉開始,便深惡痛絕。
盛西周惺惺作態(tài)地說了句:“她還挺可憐的!
喜歡上永遠(yuǎn)不會對她心慈手軟的男人。
過去了整整七年。
一個人的青春,也沒有幾個七年。
沈律言心情多少有些煩躁,只是他比較能忍耐,便是有火也不會讓人看出來。
盛西周又問:“你打算怎么做?”
沈律言抿唇:“妥協(xié)不在我的選項內(nèi)!彼偸悄馨衙總人的性格分析透徹,趙宏深胃口大,給他一塊肉他也吃不飽。
他這種人注定了是會得寸進(jìn)尺。
但凡只要你點頭同意了他提出的要求,哪怕聽起來不過分,他也會出爾反爾,更進(jìn)一步。沈律言或許能為江稚讓步一點,但不會太多。
他能退讓的余地有限。
趙宏深得不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既然如此,何必給他談判的機會。
沈律言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喧囂的夜景,窗外燈火璀璨,一片光明,他望著遠(yuǎn)處,不知在想什么。
盛西周并未久留,他這次亦是有事要辦才會臨時轉(zhuǎn)機,短暫在這座城市停留。
他拿上大衣外套,“走了,有要幫忙的隨時聯(lián)系我!
比起干干凈凈的沈家,盛家有更多見不得光的生意,暗處的門路自然多一些。
沈律言訂的是后天的飛機,機場的一場大雪,航班又延遲了幾個小時。
男人坐在機場的貴賓休息室,閉目養(yǎng)神。
劉總助跟在沈總身邊工作了這么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已是一流。
這幾天沈總身邊的氣壓都極低。
好不容易等到機場通知,一行人才上了飛機,飛回北城。
六七個小時的航程。略顯疲憊。
沈律言沒去公司,而是先回了家,他告知身邊的助理:“這兩天沒有非我不可的急事,不要聯(lián)系我!
劉總助點頭:“好的,沈總。”
*
江稚被趙宏深綁架已經(jīng)快過去三天。
中間那個刀疤男幫她把鐵絲繩換成了麻繩,她的手腕總算沒那么痛。
只不過剛過完年,還是北城最冷的季節(jié)。
工廠里門窗大開,外面的風(fēng)撲進(jìn)來,能將人凍得半死。
江稚冷得實在受不了了,“給我一個毯子。”
刀疤男嫌她嬌氣事多,“你當(dāng)你是來度假的?”
江稚弓著身體來保暖,被凍得說話時牙齒都磕磕碰碰,“我快被凍死了,你們不是還要拿我威脅沈律言嗎?這樣下去你們也不用再聯(lián)系沈律言,直接把我的尸體給他送過去。”
刀疤男每天刀不離身,吃飯都要騰出手攥著匕首,他喜歡用鋒利的那面抵著她的脖子,“你有用處嗎?”
江稚快冷死了,脾氣也有點不好:“我沒用,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吧!
刀疤男沉默了會兒,轉(zhuǎn)身去給她拿了個毛毯。
江稚裹緊毯子,抿緊唇瓣不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