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干凈、裝清純的賤人。
江稚胸口起伏的厲害,一看就知道她氣得不輕,她逐漸平息了被激起的怒火,冷冷看著盛西周,糾正他的話:“盛先生說錯了,我也不是誰都喜歡。”
她一笑,清冷姝麗的眉眼變得生動許多。
她說:“比如盛先生,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
盛西周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方才看熱鬧那點興致猶如被兜頭澆了盆冷水,凍得骨頭縫都痛,他想說他根本不在意江稚是喜歡他還是厭惡他。
但盛西周就是說不出這句話。
后腦尖銳的刺痛卷土重來,比每次看清她的臉時的痛苦還要深百倍不止。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他甚至不清楚為什么在聽見江稚說出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他的時候,心臟就像被捏碎了那么痛苦。
有許多混亂的記憶,快要破土而出。
每當(dāng)他想起在南城的一些細碎的片段,腦子就會巨痛。
痛不欲生,也不過如此。
盛西周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手上青筋暴起,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掌心,鮮淋淋的血液順著掌心的紋路緩緩?fù)侣洌|目驚心。
他盯著江稚的臉,眼神冷漠,摁下作祟的痛覺,輕聲吐字:“賤人!
江稚并不在乎這個瘋子又在發(fā)什么瘋,她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經(jīng)理聽從吩咐帶了不少人進來,一列排開,都長得還不錯。
沈律言歪頭看著她慵懶開了腔:“挑吧,嘗新鮮就得嘗到滋味了才好,”
江稚深呼吸,裝模作樣看了一眼:“沒有看得上的!
沈律言抬了抬下巴,對經(jīng)理說:“換一批。”
經(jīng)理搞不懂這幫祖宗這是在鬧什么?他苦兮兮出去又叫進來一批人。
江稚吃不消了,她攥住沈律言的手:“沈先生,我真的沒有興趣了!
沈律言掃了眼她的手:“松開。”
他眼神冷漠,江稚仿佛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嫌惡。
大概是嫌她不夠干凈。
江稚訕訕抽回手,沒有再莽撞的去碰他。
她渾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突然之間就沒了所謂,她說:“您幫我選一個吧!
“好看就行!
聲色犬馬的場所。
總有轟轟烈烈的醉生夢死。
江稚雖然不理解沈律言忽然發(fā)的什么瘋,但她實在沒力氣和他對著干了。
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江稚沒有去看沈律言的臉色,彎曲的拇指蜷縮攥緊,她接著說:“對,要好看的!
她也十分以貌取人。
而且人本來就是感官動物,總是會對長得出挑的人多出幾分好感。
沈律言不怒反笑,眼睛里幾乎結(jié)了冰碴,面覆寒霜,他盯著她柔軟平靜的側(cè)臉看了許久,心頭這把火像是被澆上烈酒,越燒越旺。
盛西周嘖了聲,嘴角扯了冷冰冰的弧度,似嘲似諷。
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婊.子。
裝都裝不下去了。
沈律言遲遲沒有說話,江稚也沒有作聲。
反倒是盛西周還在發(fā)瘋,隨手指了個人,“你過來,陪好她。”
江稚的睫毛顫了兩下,她是真的無所謂了。
沈律言并未出言阻止,他站起來,撈過沙發(fā)上的外套,“記我賬上!
說完他頭都沒回,邁開大步離開。
盛西周隨后起身,深深看了眼江稚,“江小姐,注意身體啊,別得了不該得的病,那可就糟糕了。”
江稚微張紅唇:“盛先生,請滾吧。”
盛西周雙手插兜,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睥睨她,他倒要看看今晚最后要怎么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