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會那么痛苦。
盛西周臨時提前離場,他坐在車里,揉了揉眉心,忽然間開口問坐在前面的司機:“我以前在醫(yī)院里,是怎么治好的?”
司機在盛家已經(jīng)很多年了,是他母親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清楚。
“少爺,我也不清楚,夫人不讓我們打聽。”
“是嗎?”
“是的!
“我在醫(yī)院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可能幾個月。”
盛西周抬起冷瞳,“陳二,你要清楚,現(xiàn)在盛家是我做主!
陳二心里一驚,他又不是蠢貨,自然聽得懂少爺話中的警告,但是關于那件事夫人早就封了口,不許任何人走漏風聲,甚至連醫(yī)院的記錄都刪得干干凈凈。
哪怕現(xiàn)在盛西周派人去查,也是什么都查不到的。
因為全都被處理干凈了。
“半年,您在醫(yī)院里住了半年!标惗(jīng)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過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就像死了一樣,臉色比紙還蒼白,渾身都插滿了管子。
電擊療法是很殘忍的。
只要他提起那個名字,醫(yī)生就會毫不手軟加大電流。
漸漸地,痛覺會讓人下意識的躲避。
直到他再也不會想起那個名字,或者是想起那個人也只剩下無盡的痛苦。
半年之久,已經(jīng)遠遠超過所有人的預料。
他幾次都要死了,死都不肯服軟。
現(xiàn)在這樣,明明是最好的。
陳二并不希望盛西周想起從前的事情,對誰都沒有好處。
*
宴會多少有點不歡而散。
顏瑤身體不舒服,江歲寧陪她去了醫(yī)院。
江稚坐在回家的車里還心不在焉,腦子里混亂如麻,對夜色的記憶還停留在好幾年前,大學兼職賺到的錢對醫(yī)藥費來說就是杯水車薪。
陰差陽錯進了夜色當服務員,難免有些身不由己。
她那個時候拼了命的賺錢,讓喝酒就喝酒,把自己喝吐了還要繼續(xù),只要他們肯買她的酒,能忍下來的她都忍了下來。
江稚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運氣很不好。
在夜色那種地方也能碰上盛西周。
那天的她很狼狽。
短裙上被潑了紅酒,長發(fā)松散有些凌亂。
她沒化妝,只涂了個略顯氣色的口紅。
當時江稚剛好從洗手間里吐完出來,臉色煞白,偷偷補了點腮紅,她走路還有點搖搖晃晃,不小心在走廊上撞到了人。
男人身后有兩列的保鏢,陣仗一點都不小。
江稚抬起頭連聲說對不起,看清楚盛西周的臉,嚇得話都不敢再說。
盛西周顯然也認出了她,臉色逐漸從不耐煩轉為陰沉。
江稚還看見了他身邊的沈律言,只不過沈大少爺漫不經(jīng)心玩著手機,沒往她這邊看。幾秒種后,沈律言接了個電話,“你到了?我下樓接你!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順便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應該沒有認出她來,拍了拍盛西周的肩膀:“歲寧到了,我去接她!
盛西周沒意見:“好!
他目不轉睛盯著江稚,分毫不差叫出她的名字。
盛西周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在這里看見她:“你出來賣了?”
江稚通體冰冷,又沒有話來反駁他,只能維持表面的尊嚴:“是在這里工作!
盛西周聽了她的話就笑了聲,隱著譏諷的神色,“嘖!
一個字,就夠羞辱人。
盛西周看了眼她胸前的工牌,用打量貨物的眼神掃遍她全身:“你在這兒賣一瓶酒能拿多少提成?”
江稚繃緊身體:“看情況。”
盛西周往前走了兩步,陰冷的戾氣朝她壓了過來,壓得她心頭不適,“你說沈律言剛才看見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