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哦了一聲問。
葬海沉默片刻,說道,“其實道理很簡單,那是因為每個進雪峰山的人,遇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他說到這里,又補充道,“這可不是說,遇到的邪祟和鬼魅不一樣,而是遇到的雪峰山不一樣!”
我心中一動。
葬海這番話聽起來十分拗口,但我大概是聽明白他的意思了,“大師的意思是,這個雪峰山,它會因人而異?”
“不錯,所以雪峰山,它就像一個‘活物’!”葬海沉聲說道,“包括如今的隆州,亦是如此!”
他看了一眼上方依舊泛著血色的天空,“剛才貧僧不是問過林小友,那些道門的高人去哪了?”
“在貧僧看來,只怕不是咱們運氣不好,沒遇上人,而是那些人,跟咱們在不同的地方!
“林小友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事,咱們走了這許久,并沒有看到山?”
聽到“山”這個字,我猛然一驚。
隆州是個多山之地,可自從我們進隆州以來,看到的卻都是平地和成片成片的房舍,而沒有看到任何山地!
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只是之前一直被忽略了。
“所以咱們看似是在隆州到處跑,但實際上,怕是未必!”葬海說道,語氣有些森然。
“所以大師的意思是,咱們現(xiàn)在看到的隆州,其實是假的?”我皺眉說道。
“假不假,貧僧也不敢肯定,貧僧也算見多識廣,但從未見過像這樣的地方。”葬海說道。
老禿驢這番話倒也不算錯,隆州這個地方,簡直違背了各種規(guī)律,根本無法以常理揣度。
正說話間,前方的丁老卻是拐進了一棟青磚砌成的老舊房子里。
我們緊跟其后,不敢離得太遠(yuǎn),畢竟在這鬼地方方位隨時變化,稍微離得遠(yuǎn)一些,就不知會發(fā)生什么情況了。
這一進門,眼前的景物卻是驟然一變,原本空蕩蕩的房子,突然變成了一個空曠的山洞。
“林小友,道長,你們看!”只聽葬海說道。
“這是大師找到的?”我看著四周問。
這還是我進隆州之后第一次看到山洞。
“貧僧找來找去,也沒找到那剩下的三個關(guān)竅,就想著這隆州可能還另有蹊蹺。”葬海說道,“最后在丁老的協(xié)助下,終于找到了這個地方!
“大師已經(jīng)去里面看過了?”我看著前方問。
“略窺一二。”葬海說道。
“因為太過兇險,又退了回來,所以拉上我們師兄弟兩個當(dāng)墊背去送死?”我恍然道。
“阿彌陀佛,林小友可不要誤會。”葬海念了句佛號,解釋道,“這里面的確兇險萬分,僅憑貧僧三人并無把握全身而退,這才請了兩位同行!
“大師這話說的,那還不是一個意思?”我不以為然。
葬海呵呵笑道,“林小友可別開玩笑了,貧僧懷疑,這剩下的三處關(guān)竅就在其中,甚至其他人,也被困在了里面!
“那就走吧,不過大師請先走一步。”我當(dāng)即說道。
葬海也沒有多說什么,跟祝萍萍一起上前幾步,我和陳無量跟在二人身后。
在那丁老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沿著山洞繼續(xù)往前走。
吃貨貂蹲在我肩頭,時不時地左顧右盼,我趁著旁人不注意,開了靈眼,掃上一眼,又將靈眼閉上。
匆匆一瞥間,卻是看出了這洞穴的真實面目。
洞穴依舊是那個洞穴,但是里面布滿了各種裂縫,千瘡百孔,看上去觸目驚心。
再往前走了一陣,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這坑大約有十幾米深,坑底小,越向上越大,就像是一口大碗。
來到這里,那丁老和葬海一行人突然停下腳步,祝萍萍面露戒備之色。
“林小友,道長,當(dāng)心了!痹岷L嵝训。
只是一群人靜靜地等了許久,卻并沒有發(fā)生任何變故。
“丁老,有什么發(fā)現(xiàn)?”葬海問道。
那丁老嘴里咕嚕咕嚕的念了一串,卻是搖了搖頭。
“那繼續(xù)往前走!痹岷S值攘似,說道。
想要往前走,就得越過這個大坑,但這坑的“碗沿”十分廣大,想要一口氣跳過去,中間沒有借力的話,幾乎不可能。
除非是能像天宗掌教一樣蹈虛。
我們一行人當(dāng)即下了大坑,在坑底走了一陣,忽然間空氣一震,一道恐怖的威壓驟然而生,朝著坑底鎮(zhèn)壓而下。
同時間原本空蕩蕩的坑底,突然間在東南西北四個角上冒出四團黑影!
每一團的黑影,赫然是三橫四縱,齊刷刷地列著十二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衣人,三角鐵帽散著幽幽的光芒,面門上那圓形的血色符咒,奪人心魄!
黑色長袍垂地,單手結(jié)咒,鋸齒大刀寒光閃閃!
伴隨著頭頂?shù)耐䦃涸絹碓绞,四個方向,總共四十八個黑衣人,瞬間向著我們閃電般奔襲而來!
我和陳無量、葬海和祝萍萍,分別迎向四個方位,那丁老則居中,躲在我們四人中間,將拐杖插于地上,一手托著羅盤,一手結(jié)咒。
在一片刀光之中,祝萍萍那一邊卻是率先崩了。
幸虧那丁老及時補了上去,施法配合祝萍萍,這才勉強擋住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