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是根本不理會,反倒是躺在路中間呼呼大睡。
兄弟倆惱怒之余,只能拿出銅錘,準備試探一下對方。
也就在這時,黃令微現(xiàn)身叫住他們。
吳氏兄弟自認五感極其敏銳,卻是先后被那人和黃令微靠近而不自知,自然是大為驚駭,又害怕黃令微跟那人是同伙,于是兄弟倆立即搶先動手。
黃令微聽兄弟倆講述完前因后果,也知道自己誤會了二人,不好意思地跟兩人道了個歉后,就上前去看那睡在地上的男人。
走近一看,見那人頭發(fā)胡須一大把,跟亂草似的,根本看不清樣貌,而且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渾身臭烘烘的,乍一看,就是個流浪漢。
黃令微就蹲下身,笑嘻嘻地喊了聲,“大叔,地上涼,你要不要換個地方睡覺?”
那怪大叔聽到她說話,忽然睜開了眼,盯著她看了一眼,說道,“去哪睡,沒地方睡!
黃令微笑著說這地方不安全,她可以帶他去另外找個睡覺的地方。
那流浪漢一聽,似乎是考慮了一下,點頭道,“行。”就爬了起來。
黃令微本來想直接進山的,只是現(xiàn)在多了這流浪漢,就準備把他帶去附近有人的村鎮(zhèn)安置下來再說。
可那流浪漢卻突然說,他又不想睡了,問黃令微是不是要進山。
黃令微說是,這流浪漢就說,那他也去,正好一起上路。
吳氏兄弟倆在旁看不下去了,問那流浪漢究竟是什么人,又為什么擋在這里不讓他們進山。
那流浪漢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瞪了他們一眼,說這山里兇險的很,你們兩個進去也是送死,還不如早早回家去帶孩子。
吳氏兄弟一聽,頓時怒火中燒,其中的吳家大哥就指了指黃令微,問既然里面危險,為什么又讓小黃姑娘進去?
那流浪漢卻反問,這小姑娘什么能耐,你倆什么能耐,這也能比?
當時就把吳氏兄弟倆給差點氣炸了。
可偏偏這兄弟倆心里十分清楚,就算他們兩人聯(lián)手也不是黃令微的對手,真是想反駁都反駁不了。
后來還是黃令微打圓場,他們四人這才一起進山。
這進去之后,果然不久就遇上了重重險阻,只是有黃令微在,加上吳氏兄弟倆從旁配合,眾人一路上倒是有驚無險。
整個途中,那流浪漢始終沒有出過手,一路上就跟在黃令微屁股后頭,她去哪,這流浪漢就去哪。
而且一路上話多得很,但只跟黃令微說,至于那吳氏兄弟倆,對方是理都不理。
這流浪漢不僅話多,說話還突然變得文雅風趣起來,旁征博引的,各種奇聞軼事隨口就來,時不時地把黃令微逗得直樂。
就連看那流浪漢不順眼的吳氏兄弟,一路上也是對其頻頻側(cè)目。
后來在整個雪峰山期間,那流浪漢都一直跟在黃令微身邊,直到雪峰山的邪災(zāi)被鎮(zhèn)壓下去,黃令微已經(jīng)把那流浪漢當成了朋友,還打算等從山里出去之后,請他喝酒。
那流浪漢聽說之后很是高興,只是就在當晚,對方突然間不告而別,黃令微在附近找了三天,也沒找到人,只好有些悶悶不樂地離開了雪峰山。
當天晚上,她在雪峰山邊上一個小鎮(zhèn)落腳,剛準備找一個小飯館吃點東西,突然被人叫住。
她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那流浪漢。
黃令微大為高興,上去拉住他,問他這些天去哪里了。
那流浪漢說當時突然有事,就沒來得及道別,黃令微也沒有追問,高高興興地就拉著他進了小酒館,請他喝酒。
兩人酒量都不淺,一直喝到酒館打烊。
那流浪漢說他還有事情得馬上就走,黃令微問他的來歷,說以后去找他玩。
只是對方并沒有告知,只是說等以后故人相見,兩個人坐下來再喝酒的時候,再說不遲。
可惜的是,雙方這么一別之后,就再也沒碰上過。
再后來,黃令微就被葉玉貞和倪沙海圍攻,深陷水妖墓中。
“怪大叔人還是挺好的,也很有意思,我還想請他喝酒的,現(xiàn)在是沒機會了!秉S令微輕嘆一聲。
我沒有作聲,只是盯著她瞧。
“小屁孩,你不說話看什么?”黃令微皺眉道。
“大姐,你長得還挺好看的!蔽艺f道。
“干什么,還拍上馬屁了?”黃令微沖我翻了個白眼,表情卻是喜滋滋的。
“你說那怪大叔,干么突然間變得說話文雅,跟你喋喋不休,還老逗你笑?”我問她。
黃令微看了我一眼,沒好氣道,“我哪知道?”
“肯定是因為你長得好看!蔽倚Φ。
黃令微一怔,神色古怪,呸的一聲道,“你這小屁孩胡思亂想什么?”
我這還真不是胡思亂想。
說實在的,對方哪怕常年泡在海里,肌膚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有些陰氣森森,但無論從哪點來說,都是十足的美女。
當年進雪峰山的時候,黃令微是十六歲,正是豆蔻年華,青春少女,再加上她本身那種性格又讓人容易親近。
想不吸引別人都難。
我現(xiàn)在是真有點懷疑,當年雪峰山那流浪漢會不會是胡顏那個老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