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頂你個肺!”
“不要臉!
“有沒有素質了?”
“道德不存在了?”
“說好的愛幼呢?”
“說好的尊老呢?”
三道身影急速流竄,跑得飛快。
反正你罵我,我罵你,大家也算扯平了。
彼此都不想落單,也就變成了你纏著我,我纏著你,最后也分不清誰纏誰了。
他們這邊剛離開,那邊烏泱泱的一群人就直奔長生大帝的浮島去了。
茍來財不愧有著多年逃跑的經(jīng)驗,不久之后就帶著兩人藏身一處起伏連綿的山脈中。
連綿的青山萬里長呀,巍巍聳起像屏障呀喂。
下一瞬間,瞞天大道的氣息綻放。
血祖和周游縱身而上,血祖勒住茍來財?shù)牟弊,并死死捂嘴?br>周游上去就是拳腳相加。
不多時,周游停手,血祖也將奄奄一息的茍來財扔在地上。
要不是這家伙還有用,怎么著也要打死。
茍來財齜牙咧嘴的呻吟,“不行了,要死了,兩位,我怕是活不成了,不能夠替你們纏住他們了!
周游坐在旁邊一塊石頭上,“你要點碧蓮吧!
血祖手持血神劍,眼神兇惡,“你這個狗日的,挺會玩啊。”
茍來財翻了個身,“話別說這么難聽,當年坑你的是貪狼星君,跟我有吊毛關系?你他娘的二話不說,見人就砍,我招你惹你了?”
血祖唾罵,“一丘之貉!”
茍來財坐起,“一丘之貉這話我不反對,但最起碼冤有頭債有主吧?”
血祖不由語拙,跟著周游那么長時間,他也多少認點理了。
“仙域是對神州有打壓行為!
茍來財很是坦然,“但這都是歷史使然,你就是換個人當家做主,也同樣會這么做!
周游瞥了他一眼,“你堂堂一仙帝,怎么可以這么猥瑣不要臉?”
茍來財緊了一下身上破舊的仙衣,“實力強的時候,我是仙帝。但老子也不是出生就是仙帝,小時候那也是三天餓八頓的類型。說白了,上到十八代祖宗都是老實勤懇的農(nóng)民。后來就那幾畝地還被村霸給占了,最后一口吃的也沒落著,我和我哥就弄老鼠藥把村霸一家全給毒死了!
周游蹙眉,“所以你哥是?”
茍來財答道:“初代仙帝茍來富,沒有名號!
周游更費解了,“那你怎么會圣仙體那么費勁?”
“因為天賦不行啊。”
茍來財回應,“這很難理解嗎?其實我哥的理念并沒有任何問題,要不是圣仙體搗鬼,他肯定會治理的很好。但他出事之后,我就降不住了,很多時候的決策都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就算我是仙帝,我也很被動。因為我這個仙帝,就是屬于世襲制了!
周游蹙眉,“所以你這一生?”
茍來財干笑,“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樣樣精通!
周游不解,“抽什么?”
茍來財言道:“五石散啊!
周游不由看向血祖。
血祖冷哼,“一種有毒可致幻,甚至致死的東西,當年有一幫人用這個尋求不一樣的快樂,也稱之為‘行散’!
茍來財頷首,“現(xiàn)在你們那邊幾乎就沒了吧?我哥干的,為了這個事情,他把很多商家給滅門了!
周游蹙眉,“那你們開創(chuàng)的仙路盛舉怎么來的?”
這種出身……
有些離譜。
周游自認自己是沒有那個能力。
在資源沒有,功法沒有的情況下,到底是怎么做到這一步?
估計這哥倆,在當時連斗大的字都未必認識一籮筐。
茍來財神色略顯悵然,“第一桶金肯定不干凈,我們一開始殺了村霸逃出村子之后。所去之處,即便大家都為流浪漢,他們也會把你往死里欺負。我哥為了保護我,從一個農(nóng)戶家偷了一把砍柴刀,趁著那些流浪漢熟睡的時候,將他們的腦袋全部砍了下來!
“從那之后,那個地方的人就開始害怕我哥。再后來,我哥就盯上了那些有些的財主。用他的話來說,如果我們兄弟餓死了,那這個天下對于我們兄弟是否存在都沒任何意義。”
“自然的,別人死再多對我們來說也沒意義。”
“大概是從那之后,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我們逐漸可以吃飽穿暖,身邊也開始圍了很多效力的人。”
“有了錢,我是選擇享受。我哥則選擇找個教書先生教自己識字,然后再逼我學。就這么過了幾十年,終于因為偷學功法而東窗事發(fā),我們兄弟便再度過上了逃亡的生活。”
“當然了,如果只是一直逃亡也沒什么,反正我們也習慣了!
茍來財喟然長嘆,“只是在逃亡的過程中,我哥喜歡的一個女孩,竟然被其父母獻祭給了河神。那一天,我從他的身上第一次看到了死一般的寂靜!
“現(xiàn)在想想,其實那一夜他站在河邊,注視著河水的時候,那些神的結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
茍來財重新躺在地上,怔怔的看著蒼穹。
許久,茍來財搖搖頭,“坦白說,但凡我們當年能夠吃飽,不遇到那么多破事的話,也不會有后來殘忍的屠神計劃。我說殘忍,是因為我真的覺得殘忍。”
“獻祭之后的第十個年頭,那個村子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獻祭!
“那天,也就是這位河神的死期,我哥用一把廉價的砍刀,硬生生的將這位高高在上的神明砍成了肉泥,并將他分食!”
周游可不是單純的聽故事。
他要了解別人是怎么成就圣仙體的,即便最后因為其他原因隕滅。
而很多成功,都隱藏在細節(jié)中。
比如,他現(xiàn)在再次驗證了情緒是肉身成圣的關鍵。
“所以……”
周游輕語,“那一天,他的身體其實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奇異的變化?”
茍來財?shù)溃骸耙苍S吧,但我看不懂,到現(xiàn)在我也不懂,這就是資質差的結果。他就是再費心的教我,我不稀罕學,也學不會。反正在我的人生中,我完全不理解他腦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包括后來和失控一樣的屠殺所有神靈和信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