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儀聽到自己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女兒,口口聲聲都在說她和爸爸,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破口大罵。
“你果然是你爸爸的好女兒,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十月懷胎生出你這么個東西?!從小到大,你哪一件事兒不是我親力親為?你奶奶逼著我要二胎,我怕分走你的。父愛,母愛,還有你的資源,我堅決反對導(dǎo)致這么多年我和他們家人關(guān)系都不冷不熱。你以為你爸爸在你面前裝作一副好父親的樣子,背地里沒有跟我商量過要再要一個孩子嗎?”
連惠陽無奈地笑了。
“可是我從來沒有反對過你們再要一個孩子。是你自己覺得這樣做是為了我好,你有問過是我需要的嗎?”
顧婉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倒打一耙的女兒。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不應(yīng)該拒絕他們,就應(yīng)該給你爸爸生個兒子,把你這個女兒邊緣的才對?”
“你為什么總是曲解我的話?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們感情好,想多要幾個孩子,這是你們的自由。我是您的女兒,您是我的媽媽,但是不證明這么隱私的事情也需要為別人妥協(xié)!
就像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男人。我也不可能為了你和爸爸妥協(xié)。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妥協(xié)的事情,不是嗎?為什么要把這種事兒以愛的名義去給對方枷鎖呢?而是你和爸爸。因為我的那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有放在眼里過,我并沒有覺得自己就是應(yīng)該繼承一些東西的人。
那些財富是你們創(chuàng)造的,其實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只想要自由自在的活著,對我來說,自由是最重要的?墒悄肋h都不懂。你想愛我就愛我,想罵我就罵我。每一個決定都是您做的,從來沒有問過我。
你說的沒錯,從小到大。你為我付出了太多,也為我做了太多太多的決定,所以這一次能不能聽一聽我想要些什么?”
顧婉儀氣的渾身發(fā)抖,太陽穴都爆起青筋。
“現(xiàn)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給誰聽?作為既得利者,你用什么臉來跟我談這些東西?所以在你的眼里,付出所有的我不如那個跟你說幾句甜言蜜語的父親,對嗎?好,既然如此,那你們婦女現(xiàn)在就滾出這里!
既然你這么喜歡他,那就陪你爸爸以后過窮困潦倒的后半生吧。不過你說的對,我的確是個自私的人,我要為自己做打算,我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正確的地方!
這樣的回答連惠陽絲毫不覺得意外,因為這么多年她這個母親就是一直這樣。別人看著斯斯文文,特別溫柔,殊不知強勢到讓人窒息。
“既然如此,那我也想要開誠布公的跟您談一下。不管怎么樣,從法律上來說,您都是我的母親,我對您是有贍養(yǎng)義務(wù)的!
顧婉儀冷笑:“你都不是華國國籍,你有什么贍養(yǎng)義務(wù),而且我也不需要你來贍養(yǎng)。管好你那個支持你的老父親就好了!
說完,也懶得在看連惠陽一眼徑直上樓。
看著對方氣憤的背影,連惠陽嘆了一口氣。
果然,兩個人之間的代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除的。不過沒關(guān)系,還有什么東西比自由更重要呢?
顧婉儀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過這么愚蠢的女兒,自己為她鋪好了所有的路,她不僅不感謝自己,還要跟那個愚蠢的父親一起!
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可謂是四面楚歌,要應(yīng)付顧蕎過橋不說,家里的這攤子事兒也需要好好解決,不能給自己拖后腿才行。
沒過多久,連少聰回來就看到自己的女兒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么了這是?”
“爸爸,我剛剛跟媽媽攤牌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還是不要留下,我會想辦法幫你申請破產(chǎn),還有那些債務(wù)也會努力讓你還上,我做了一下你名下的資產(chǎn)評估,還債之后手里應(yīng)該還剩下幾十萬刀,雖然日子可能比不上之前不過我的年薪也夠我們父女倆用了。”
連惠陽本以為自己這樣說了之后父親會很開心,沒想到連少聰直接發(fā)難。
“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我不是告訴你好好跟你媽我也沒慘,知道我們父女倆現(xiàn)在處境多艱難,她一定心疼你會幫忙的。結(jié)果你就這么默默事實的攤牌了。我們還完那些錢之后就變成窮光蛋了,后半輩子怎么過?讓我靠著你一個女兒養(yǎng)別人怎么看我?”
連惠陽愣住,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之前對自己溫柔鼓勵的那個父親。
“爸爸,你這些話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女兒。我賺錢養(yǎng)您,這有什么不對的嗎?什么叫你靠女兒養(yǎng)活別人會怎么看你?難道在你心里女兒和兒子不一樣?”
連少聰驚覺自己剛剛這番話,有些失言了。
“不是寶貝爸爸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也知道那些人就是喜歡嚼舌根,畢竟你是女孩兒,如果我真的靠你來養(yǎng)活的話,那以后我真的是要被人笑話死的,而且就剩下那么點錢,我們父女倆要怎么活呢?你媽媽現(xiàn)在就是一時想不開,覺得給我還了這筆債之后我就會還像之前那樣。我保證自己不會了,只是我現(xiàn)在說的話根本就沒有分量,可你不一樣,你是她女兒啊,你是她唯一的女兒,你懂嗎?”
看著自己父親如此焦急的樣子,連惠陽終于明白對方所謂的支持理解是出于什么目的。而這樣顯得他剛剛和母親鬧翻,說出來的那些話就像笑話一樣。
果然過了幾十年的枕邊人是最了解對方的,而自己這個女兒則像個傻子一般被對方拿著當(dāng)槍使。
“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什么?”
連少聰語氣不是很好,到現(xiàn)在哪有心思回答什么問題,滿腦子都在想怎么能讓自己的妻子肯拿出錢來給自己解決眼前的難關(guān)。
“你有沒有想過非要一個兒子不可!
連惠陽從來沒有這樣問過。猝不及防的讓連少聰愣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