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清一聽就笑了:“大姐,你這是什么話?只是老朋友敘敘舊而已,你又不是要跟他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來往。男人利用女人的時候可一點兒不手軟,難不成你還想在這時候講什么光明正大啊?能用得上的手段都得使出來才行,完了那可就是黃花菜都要涼了。”
顧婉儀對李董確實沒什么好感,覺得那人處處不如自己,只是這些年對方倒也做的不錯,起碼也是圈子里的一號人物了。
“我不想通過這種方式……”
“別這么大心里負(fù)擔(dān),就是老朋友出來敘敘舊,不存在什么這種方式那種方式。再說你堂堂顧家的大小姐,找他吃個飯不是看得起他?想當(dāng)年你才是繼承人,這些人又不是不知道。大姐,咱們這個時候就得出奇制勝了。
我聽說李董現(xiàn)在在集團(tuán)的威望很高,他一直倒是挺中立的,不過很多人都望風(fēng)而動,我覺得拿下他,你和阿恒的競爭也能十拿九穩(wěn)了!
顧婉清越說越興奮,可是顧婉儀卻沒有這么樂觀的態(tài)度和想法。
只一個董事就能成功讓自己上位的話,那也太小看顧凡恒這些年在顧氏集團(tuán)的根基了。
“婉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想的太理所當(dāng)然了!
“大姐,你到底還要畏畏縮縮到什么時候?難不成你就真的眼睜睜看著他這么一直趾高氣昂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么多年嘴上叫著姐姐,可是有好處的事完全不會想著我們。我這就給李董打電話,就說……我們回來一起聚聚!
說著,顧婉清拿出手機(jī)就撥通了李董的電話,顧婉儀張了張嘴,一副實在拗不過她的樣子。
--------
上京,秦家老宅。
老太太正在后院的花棚里給新送來的蝴蝶蘭松土,開春一天比一天暖,過些日子這花棚也該撤了,原本是興致正濃的時候,秦禹匆匆而來。
“奶奶,我有事想和您商量。”
老太太手上松土的動作沒停,甚至連身子都沒轉(zhuǎn)過去,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的花,慢慢悠悠地回了一句:“我之前告訴過你,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別毛毛躁躁,看來你在外面歷練的,還是不夠。”
秦禹暗暗深吸一口氣,緩聲道:“奶奶說的是,我太急了!
老太太撣了撣身上的灰,將管家遞過來的溫?zé)崦斫舆^來擦了手,似乎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是滿意,這才轉(zhuǎn)過身看向自己的寶貝孫子。
雖然已經(jīng)年過七十,可是老太太的精氣神卻和中年人一般,就連身條也是直的很,完全沒有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一張臉透著慈祥,可那一雙眼又慈祥中帶著運籌帷幄。
“和榕兒相處的還行?這么多日子了,也不見你說些你們之間的進(jìn)展,那容家的老二都訂婚了,眼看著要娶薛家的姑娘了。你和榕兒,也抓點緊!
秦禹一聽到蓉蓉的名字,眼神不由得有一瞬間的閃爍。
“奶奶,我和容小姐現(xiàn)在還不算熟悉,急不得!
老太太一聽,立刻蹙起眉頭:“你這混賬小子可別想要辜負(fù)了榕兒這么好的女孩,娶了她,可是你八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又是這一套說辭,秦禹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不得不說,他確實佩服容榕,要知道他奶奶表面看著和氣,手段卻是一般人比不得的,不管是秦家一家上下還是集團(tuán)公司的事,她都能打理的僅僅有條,屬于是內(nèi)外一起抓。
早年間因為秦家老爺子去的早,都是她一個寡婦帶著秦家這幾個孩子在虎狼窩里斡旋才沒讓那些旁系占了便宜,男人堆里都不打怵的商業(yè)奇女子。
家里兒子女兒的婚事也是她一己之力定奪,現(xiàn)在輪到孫子輩更是要她來親自掌眼?梢膊坏貌徽f,雖然都是包辦婚姻,老太太眼光確實毒辣,他那幾個堂哥堂姐過得還算不錯。
可就算是再不錯,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一套,秦禹嘴上不說,心里也是抗拒,所以一人在外這么多年。
“奶奶,我知道容榕是個好女孩,我也沒說她不好,你別激動!
老太太看了一眼秦禹這副笑面虎的樣子,冷哼一聲:“別以為你小子心里想得什么,我不知道。你當(dāng)初可能回上京的原因,我心里都是明鏡的。我丑話說在前頭,秦家不該管的一律不管,你以后是要接管家里的,什么醫(yī)生是讓你做著開心幾年的,不是讓你以為以后家里的事你就能當(dāng)甩手掌柜的!
秦禹一聽繼承家業(yè)這事兒就頭疼,自從回上京,老太太就把他丟進(jìn)公司讓他開始熟悉業(yè)務(wù)。雖然說這些年他都以醫(yī)生為主業(yè),可畢竟和傅凌霄這種工作機(jī)器在一起,公司里的那些事也是知道了解的。
“奶奶,這些年,如果不是凌霄,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jī)會回來在您跟前盡孝。凌霄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現(xiàn)在有難,我不能不幫!
老太太蹙起眉頭:“以前不管你,是知道你有分寸,現(xiàn)在知道你們兩個交好,我是一百個不愿意。別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當(dāng)時傅家如日中天,那是多少人的座上賓,一時間家破人亡,你以為是為什么?”
秦禹抿了抿唇,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嚴(yán)肅起來:“奶奶,你是知道什么嗎?”
老太太淡聲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的道理。傅凌霄如果真的要作出什么事,那不是你能兜得住的。秦家也未必能從中起到什么作用。你要真是為了他好,就應(yīng)該告訴他,別沉溺在過去,向前看!
秦禹平靜地回答:“要怎么向前看?傅凌霄找到了他母親。”
原本還淡定的老太太頓時變了臉色:“你說什么?周南笙沒死?”
秦禹點了點頭:“不然您以為他為什么在這種時候人不在上京而出了國?就是因為得知他母親還在世的消息。很快,這件事就要被重新翻出來,事情也不是您想得那么簡單。傅凌霄絕對不會放過當(dāng)年對付過傅家的人!
老太太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沉重起來:“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