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會兒手機，錢橙打了個哈欠，感覺眼角流出了眼淚。

時間過了凌晨十二點，書房里還沒有動靜。

她心里莫名地不爽，略帶賭氣地關上燈，裹緊了被子，躺下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賀明川回房時已經(jīng)快一點，房間里漆黑一片，往常墻角給他留著的夜燈也熄滅了。

他輕手輕腳地躺到了床上，把縮成一團的錢橙抱在了懷里。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錢橙醒來的時候，賀明川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

臨近年底，公司里要忙的事情太多，昂托資本跟江風地產(chǎn)的逸境山莊陸續(xù)有幾處試點到了驗收交付的階段，賀明川能待在家的時間就更少了。

今天早上他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做早餐，只給錢橙的微信留了言，交代了自己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叮囑她最近降溫要穿多一點。

錢橙打開冰箱，看著里面冰涼的培根毫無胃口。

她跟紅包道過早安，便開車往南關科技園去了。

“錢小姐�！�

剛停下車，身后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

錢橙還沒回憶起這人是誰，轉(zhuǎn)過身來，見車窗后排露出來的面孔，她輕輕地皺了皺眉。

“陳總�！�

陳亦然微笑點頭。

司機下車，把車門打開，微微彎腰請陳亦然下車。

“沒想到在這里遇到錢小姐，不如一起坐一坐？”

“好啊�！卞X橙彎了彎唇角。

人都站在面前了，她還能拒絕不成！

南關科技園里都是小企業(yè)，放眼望去似乎沒有夠格跟環(huán)德集團合作的客戶。

陳亦然的到來讓她感到意外，繼而又好奇她此行動機。

兩人來到了園區(qū)里的一家咖啡店，瞳畫的員工經(jīng)常定這一家的咖啡，好喝便宜。

錢橙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面的陳亦然。

身上的羊絨外套質(zhì)感不凡，內(nèi)里一件乳白色的襯衫，領口隨意地系著一條真絲方巾，中和了主色調(diào)的寡淡。

她不喜歡陳亦然，見面時她便覺得兩人氣場不合，更別提對方經(jīng)常有意無意看過來的視線。

看似禮貌，瞳孔深處卻是高高在上的俯視。

“陳總喝什么？”錢橙看著菜單，她還沒吃早餐，正好一起解決。

“一杯常溫水就好�！标愐嗳徊挥X得這種小店的咖啡能入口。

咖啡店里暖烘烘的，嗅著咖啡的香氣，錢橙覺得自己又要睡過去了。

店員送過來了錢橙的咖啡、面包，以及陳亦然的常溫水。

錢橙伸了伸腿，舒展地靠在沙發(fā)椅上。

本就不寬敞的位置更狹窄了，陳亦然不得不把腿又往回收了一點，感覺空間逼仄。

“陳總來拜訪哪家客戶？”見對方?jīng)]有要開口的意思，錢橙明知故問道。

陳亦然只覺這個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只是問都問了，她不得不開口應道：“朋友創(chuàng)業(yè)的公司在這�！�

“哪一家？這里的公司我都熟，倒沒注意哪個老板是港城的�！卞X橙鍥而不舍。

陳亦然臉上的笑快掛不住了，重新定義了眼前這個女孩子。

情商低，聽不懂別人的話外之音。

胸大無腦！

“剛才看到的瞳畫游戲就是錢小姐的公司？”沉默半晌，陳亦然率先開口。

“是�！卞X橙喝了口咖啡，胃里暖起來，面對陳亦然也和顏悅色起來。

“最近我看網(wǎng)上的言論對瞳畫并不友好。”陳亦然抿了一口水，放下杯子，仔細觀察著對面的表情。

“鍵盤俠嘛，什么事情都要點評幾句，見怪不怪了�！卞X橙無所謂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