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打入水牢
紅衣退下了,但沒有完全退下。
她是裴云之的女護衛(wèi),以貼身婢女之名守護在他的身邊,貼身陪伴一直都是她的職責和使命。
退出房間后,她就守在了門口。
聽到阮錦寧的話,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女人,慣會嘩眾取寵。
青時先生可是神醫(yī)鬼手的親傳弟子,如今也有小神醫(yī)之稱,號稱可以或死人肉白骨,可面對那從未見過的毒素,也是一時間束手無策,只能先穩(wěn)住情況,然后親自去尋找可能解毒的草藥。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離開王府三年。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阮錦寧知道裴云之已經相信了自己的醫(yī)術,但現在不只有他一個人了,還有個陸青時和紅衣。
她明白,若是不解釋清楚的話,這倆人肯定又得尋找各種角度來質疑。
她直接掠起袖子亮出了淡淡的疤痕。
見她一言不合就撩起袖子,屋內二人和門外的紅衣都驚了,紅衣又想跳腳:“不知廉恥!”
阮錦寧面無表情地看她:“在醫(yī)者的眼中,身體發(fā)膚不過只是組成人體的組織罷了!
裴云之收斂震驚,來不及不悅便周身寒氣四溢:“紅衣,你越來越放肆了!
紅衣面色一變,明明是英氣逼人的外表,此時卻滿是楚楚可憐的味道。
她不明白,為何不知廉恥的人是這個所謂的王妃,王爺卻訓斥自己?
可惜屋內三人誰也沒有被她打動。阮錦寧不看紅衣,指著手臂內側的傷口解釋道:“這是我做實驗的結果,傷口已經愈合了,說明我的解藥成功了!
裴云之眼神狠狠一顫:“你所說的用人做實驗,用的就是你自己?”
陸青時的心頭也有些觸動。
他不是沒有做過“實驗”。
不過他的實驗對象,通常都是花高價從奴隸市場買來的藥人。
拿自己做實驗,他想都沒有想過。
阮錦寧不在意地笑道:“用別人我不放心,只有時時刻刻能監(jiān)測到身體的情況,我才能更好地了解這種毒!
裴云之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冷,冷沉之下是洶涌的浪潮。
阮錦寧并不認為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古有神農嘗百草,她如今沒有嘗百草,只是親身體驗了一把不會致命的慢性毒藥而已,只要能研究出解藥,中毒便中毒,反正除了傷口疼了一些意外,也沒有其他損失。
并不會死。
她拿出了一瓶解藥:“這是我根據實驗結果推算出的最佳解毒劑量,服下之后,毒素就可以慢慢解了。只是王爺的身體已經被消耗一空,要慢慢調養(yǎng)才能恢復最佳狀態(tài)!
旋即微微一笑:“沒有了這惡心的毒從中作梗,王爺的手筋和腳筋便可以開始治療了。假以時日,王爺定然能夠重新站起來!
她的語氣十分平淡,描繪出的畫卷卻非常美好。
重新站起來……
這是過去的一年裴云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哦不,不是不敢想。
他也有過希望,卻一次次被打碎,久而久之也就沒了盼頭。
可如今,他的小王妃卻用行動告訴他,他可以重新站起來。
裴云之是個很果敢的人,而且他對阮錦寧非常信任。
盡管陸青時一再強調不用如此著急服藥,讓他再找人試驗一番,裴云之卻十分堅持。
最終,他吃下了解藥。
期間紅衣也一再制止。
但,裴云之固執(zhí)己見,他們也不能違背他的意志。
眼睜睜看著最后一滴藥水灌入了裴云之的口中,紅衣的眼睛都紅了。
她惡狠狠地瞪著阮錦寧:“你最好祈禱這所謂的解藥不會出現問題,否則的話,你就死定了!屆時就算是王爺護著你,我也一定會殺了你!”類似的威脅話語阮錦寧在藍星做醫(yī)生的時候不知道從崩潰的家屬的口中聽過多少,內心毫無波動。
裴云之的眸中卻蓄積起了風暴。
或許他過去給了紅衣錯覺,讓她覺得她可以隨意插手自己的事,還能隨意指責自己在意的人。
這種錯覺,是時候打破了。
他想。
“暗影,把紅衣打入水牢!
此言一出,滿室寂靜。
首先驚訝的是阮錦寧。
紅衣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緊接著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最終那張臉上再也找不到半點血色了。
陸青時也嚯地看向裴云之,如玉般清秀俊麗的臉上滿是不贊同:“王爺,紅衣也是為了您好!
“青時也要打著為本王好的名義惹本王不高興嗎?”
臉上的紗布遮住了裴云之的神色,卻遮不住他眸底涌動的暗沉瘋狂。
陸青時微微凝眉,終究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目光淡淡地看了阮錦寧一眼。
那一眼之中看似稀松平常,阮錦寧卻感受到了一絲譴責和催促之意。
催促?
催促她幫紅衣說話么?
那陸青時要失望了。
阮錦寧恍若未覺,任由暗影無聲出現,將想要掙扎的紅衣打暈扛了出去。
在暗影出手打暈紅衣前,裴云之淡漠道:“去水牢思過吧。”
紅衣有什么過呢?
她自認為自己并沒有犯錯,如果一定要掰扯掰扯的話,那只可能是她對那個所謂的王妃的不敬。
可這算什么錯?
王妃從未參與過王爺的過去,不知道王爺是如何在艱難的困境中掙扎到了現在的。
在王爺落魄時都是她紅衣陪在王爺的身邊,這世上只有她紅衣是真心為王爺好的,她甚至可以為王爺付出性命!
那新王妃算什么?
不過是長得柔弱了些,嘴皮子利索了一些,會講歪理了些,會演苦肉戲了些……
沒錯,苦肉戲。
在紅衣看來,阮錦寧用自己做解毒實驗而不是去找藥人,就是為了演苦肉戲,就是為了讓王爺心疼。
偏偏王爺就上鉤了!
她不甘心!
過去她為王爺受了那么多傷,王爺為何看不到?
而那新王妃只往身上劃了那么個小口子,若非有毒藥,恐怕根本就不用特殊處理就痊愈了。
就這?就這?
王爺就動容了?
紅衣委屈的想哭。
解藥裴云之已經吃下去了,陸青時自知多說無益,便提出了要告退。
臨走前,他冰川一般的雙眸看向阮錦寧,口中卻是對裴云之冷漠道:“既然此地不再需要我,我就回鬼醫(yī)谷了!迸嵩浦久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