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喬伊……”
邵雨薇把事情原委告訴邵潯之,“……這一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我心里總感覺不踏實!
那頭沉吟一瞬:“……有沒有說是哪家賭場?”
“好像叫什么……都?”
“鴻都?”
“對!就是這個名字!”
……
拉斯維加斯。
夜幕下的賭城是燈的海洋。
各色各類的燈光,似珍珠、似瑪瑙、如星辰、如瀑布。
“飛哥!
徐飛經(jīng)過,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以及侍者荷官紛紛向他打招呼。
“今晚怎么樣?”
“一到十二樓都滿了,賭桌開了972臺。”
徐飛滿意地勾起嘴角。
這幾年,鴻都真是太風光了,就連賭王斯蒂芬的“金殿”也甘拜下風。
外界都傳拉斯維加斯勢力將迎來大洗牌,不是沒有道理的。
照例巡視過前廳,徐飛準備回辦公室。
途中,一個保鏢出現(xiàn),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一番。
徐飛聽完,頓時兩眼放光。
老板心心念念的人,終于來了。
“他在哪?”
保鏢:“暫時被扣在阿波羅廳!
“走,過去看看!
……
喬伊剛踏進賭場大門,就被兩個黑衣保鏢拿住。
對方一路將他押到這里,動作十分粗魯。
盡管他已經(jīng)第一時間表明自己還錢的目的,但對方態(tài)度依舊不佳。
這讓喬伊心下驟沉。
他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門口,兩個保鏢就像門神一樣站攏,擋在他面前。
喬伊:“讓開,我要出去!
“抱歉,在我們接到上面指示前,你一步也不能踏出這個房間!
“我想上廁所,你們?nèi)绻环判,可以跟我一起去!眴桃帘砬檎\懇,語氣真摯。
可惜,對方根本不吃這套。
喬伊心中暗罵,但嘴上卻說:“那你們能不能幫忙問問,還要等多久?”
兩個保鏢冷著臉,紋絲不動。
喬伊放棄了。
進來的時候,他手機被收走,所以這會兒想給邵雨薇打個電話都不行。
更別說報警了,根本沒機會。
就在喬伊耐心即將耗盡時,大門從外面推開,一群人走進來。
為首的是名華裔,身后跟著一群西裝保鏢。
徐飛抬步入內(nèi),見喬伊被逼至墻角,臉上掛著明顯的怒容,心頭當即咯噔一聲。
這要是一會兒見了老板,吹吹枕頭風,告他一狀什么的,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徐飛當即訓斥了兩個看門的保鏢——
“你們怎么辦事的?喬伊先生是貴客,你們就這樣招待他?連咖啡都不知道準備?”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很快心領(lǐng)神會。
“抱歉,是我們的疏忽,我馬上去準備!”
喬伊先是不解,隨即又化作驚異,他看向徐飛——
“我叫喬伊,”他先自報家門,“請問您怎么稱呼?”
“你可以叫我飛哥!
“請問飛哥是這里的?”喬伊語露試探。
其中一個保鏢回他:“鴻都上下,飛哥說了算。”
喬伊眼前驟亮,立刻走到徐飛面前,“您好,錢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請問什么時候能見到我父親?”
徐飛:“您父親是?”
戲還是要演全套。
“安德魯!
“哦~原來你就是布朗先生的兒子!
喬伊立馬表示:“錢我已經(jīng)帶來了,可以讓我見見我父親嗎?”
“這個……”徐飛欲言又止。
喬伊以為對方擔心自己的錢不夠,當即表態(tài):“來之前,我對你們賭場的規(guī)矩聽說過一些,可以當場驗資。”
“您誤會了,不是這個原因……”
這時,先前被徐飛訓斥的其中一個保鏢,端著咖啡上前,恭敬開口:“喬伊先生,請慢用!
“謝謝,不用了!眴桃连F(xiàn)在一心只掛念父親,哪還有心情喝咖啡,隨口便拒了。
誰知那保鏢聞言,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
徐飛淡淡開口:“既然喬伊先生不愿意接受你們的道歉,那就自己下去領(lǐng)罰吧!
說完,不等兩人開口求饒,另外兩名保鏢已經(jīng)上前,徑直捂住兩人的嘴,將其拖走。
喬伊驚詫:“這是什么意思?”
徐飛:“怠慢貴客,就該受罰,這是規(guī)矩。”
“……罰什么?”
“一個月工資……”
喬伊松了口氣,罰錢總比體罰什么的要好。
然而下一秒——
徐飛接著道:“還有十鞭!
喬伊表情驟僵,同時后背也陡然生出一股涼意。
徐飛笑笑,絲毫沒有將此放在心上:“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繼續(xù)。”
“我……想見我父親!
“可以啊,沒問題!毙祜w一口應下。
喬伊原本已經(jīng)做好被刁難的準備,沒想到對方居然松口了?
“請跟我來!
徐飛親自為他帶路,喬伊并沒有察覺這里面的不妥,倒是旁邊幾個保鏢頻頻交換眼神,倒抽涼氣。
什么情況?
飛哥親自出手?
這人犯了什么大事?
藥丸!
……
喬伊跟隨徐飛穿過金碧輝煌的長廊,來到一間辦公室。
喬伊環(huán)顧四周:“我父親呢?”
徐飛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轉(zhuǎn)身離開,將喬伊一個人留在室內(nèi)。
臨走前,他忽然腳下一頓,將空調(diào)模式切換成“制熱”。
很快,喬伊就感覺到空氣中透出一股燥熱的風。
十分鐘后,他開始渾身冒汗。
好熱……
他脫掉了外套,但并不頂用。
而且他很渴……
出了機場,就直奔這里,又在之前那個廳里等了很久,期間沒喝過一口水。
他喉結(jié)開始難耐地滾動,嘴唇也變得干燥。
最終,喬伊解開了襯衣的前兩顆扣子,胸肌若隱若現(xiàn)。
徐飛:“老板,人到了!
“哦?是嗎?”穿著浴袍的男人緩緩轉(zhuǎn)身,頭發(fā)還在淌水。
水珠順著他額角滾落,蜿蜒過顴骨位置的疤痕,在燈光下留下一道濕潤的軌跡。
徐飛不敢直視。
“他一個人來的?”
徐飛:“是。”
“人在哪?”
“已經(jīng)帶到您辦公室!
顧弈洲挑眉,沉默幾秒后,突然叫徐飛:“開瓶紅酒。”
“……是。”徐飛眼皮一跳。
這是……馬上要見到心愛的人了,喝酒慶祝?
抑或是,近鄉(xiāng)情怯?喝酒壯膽?
心理活動千千萬,徐飛手上動作卻不慢。
開了紅酒,又恭恭敬敬倒進高腳杯,然后雙手遞過去。
“老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