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伊伊?”邵言之看著眼前的女人,兩眼發(fā)愣。
秦伊伊環(huán)顧四周:“沒想到邵律師……還好這口?”
邵言之臉色一綠:“這是誤會!”
“不用解釋,”女人抬手,“解釋等于掩飾,再說,我也不關心你的取向問題!
“雖然你不關心,當然可能也不信,但我還是有必要維護自身的名譽權——我不是gay!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單純誤入!謝謝!”
女人隨口“哦”了聲,抬手:“小銀回來。”
話音剛落,那條銀環(huán)蛇就從她腳上一路蜿蜒而行,經(jīng)過女人纖細的腰肢,接著是雪白的脖頸,最后重新藏進草帽里,消失不見。
邵言之離得近,所以能清楚看見蛇爬行的軌跡,甚至蛇身上的鱗片也一清二楚。
瞬間頭皮發(fā)麻,后背冰涼。
似是察覺到這股陌生的窺探,原本已經(jīng)藏好的小銀冷不丁從草帽邊緣探出頭,精準地朝邵言之吐了吐蛇信。
警告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邵言之頓時心都提到嗓子眼兒。
他下意識后退,與秦伊伊拉開距離。
這女人邪門得很,還是站遠點比較安全。
秦伊伊見狀,用手指點了點蛇頭。
邵言之也不明白,這是表揚,還是批評,反正在她做完這個動作以后,那條蛇嗖一下就縮了回去。
“邵律師,你很害怕嗎?”
“廢話!這可是毒蛇!會死的!”
是個人都怕,OK?
“我……我不想死……”倒地不起的老板突然一個打挺,猛坐起來,“手機……我手機呢……我要打120……”
由于那群保鏢已經(jīng)跑得沒影兒,酒吧里其他客人躲的躲、逃的逃,偌大的廳內(nèi)竟只剩下秦伊伊、邵言之,以及老板三人。
顯然前兩者不會管他死活,老板絕望中只能選擇自救。
可摸了半天,除了手抖得跟篩糠一樣,根本沒能摸出手機。
這時,他看見地上邵言之的手機,正準備拿起來,沒曾想邵言之比他更快。
撿起來,看了眼確認沒壞,邵言之:“想什么呢?這我手機,你撿了也沒用,有鎖屏密碼的!
“……”
老板絕望了。
忽然,余光瞥見一片裙角,他咬緊牙關,連撲帶爬地來到秦伊伊腳邊:“救、救我……我死了,你也脫不了干系,故意殺人要坐牢的!”
秦伊伊挑眉,紅唇微揚:“你在威脅我嗎?”
也不知道是蛇毒發(fā)作,還是太過恐懼,老板臉色蒼白、嘴唇發(fā)抖,但那雙眼睛仍淬著一絲狠厲:
“隨你怎么想,你敢讓我死嗎?”
邵言之心頭咯噔一聲,暗道要遭。
果然——
秦伊伊笑容更甚,語調(diào)嬌俏中帶著一絲沁涼:“別說,我還真敢!
說完,兀自往外走。
見邵言之沒動,她有些不耐煩地轉(zhuǎn)頭:“杵著干嘛?留下來給死人站崗?”
言罷,不再管他,自己走了。
老板臉色驟變:“……賤人!你玩兒真的?!”
邵言之抬頭環(huán)顧四周,很好,沒有攝像頭。
接著,抬腿給了對方一腳,才去追秦伊伊——
“等會兒!別走那么快!”
身后,是老板絕望的慘叫:“回來——你們給我回來——”
……
出了酒吧,邵言之亦步亦趨,跟在秦伊伊后頭。
突然,女人腳下一頓,轉(zhuǎn)身直視男人
“你跟著我干嘛?”
“咳!我們就這么走了,那個變態(tài)會不會死在酒吧?”
“邵律師,你怎么又害怕了?”
“……不開玩笑,現(xiàn)在法治社會,雖然酒吧里沒攝像頭,但這大馬路上到處是監(jiān)控。他人要真沒了,咱倆都脫不了干系。”
“挺好,能跟邵律師成為共犯,想必最后不會判得太重!
“……”
“誰讓你是最優(yōu)秀的刑辯律師呢?對了,庭上能自己為自己辯護嗎?”
“瘋女人,你怎么還是跟以前一樣瘋。俊
三年前的一個晚上,邵言之洗剛洗完澡出來,就發(fā)現(xiàn)這女人坐在他家客廳沙發(fā)上。
至今他都沒想通,對方是怎么進來的。
鎖沒壞,窗沒破,她身上干干凈凈,看上去氣定神閑。
他當時第一反應是自己走錯了家門,可轉(zhuǎn)頭一打量,這就是自己家!
“你誰?”
秦伊伊顯然等了有一會兒,聞言,脾氣不好地回了句:“洗個澡怎么這么久?你是不是男人啊?”
邵言之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人問“是不是男人”,而原因是……自己洗澡時間太長?
說出去都沒人信。
不僅沒人信,還會把人笑死的程度。
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秦伊伊直接道明來意——
“聽說你是京城最好的律師,幫我打個官司,條件任開!
邵言之瞬間警惕。
要知道,找他打官司的,要么是殺人犯,要么就是受害者家屬。
能大半夜出現(xiàn)在這里的,也只有第二種可能——
受害者家屬。
所以他問了句:“你家誰死了?”
秦伊伊:“我爺爺!
“誰殺的?具體經(jīng)過說來聽聽!
那一瞬間,邵言之分明感覺到了對方眼中瞬間筑起的防備,以及陡然涌現(xiàn)的殺氣。
他咽了咽口水,目露忌憚:“……那什么,你不會是兇手吧?”
兇手不是應該被收監(jiān)嗎?
怎么自己找上門,求他打官司?
靠——
這、不會是個逃犯吧?
邵言之話音剛落,女人眼中的殺氣就變?yōu)閷嵸|(zhì)性的攻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女人的手已經(jīng)掐上了他脖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都知道些什么?!”
女孩兒的手冷得像冰塊兒,逼問他的眼神又兇又狠。
邵言之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鬼了,畢竟這大半夜的……
“我告訴你,我當律師這么多年,見過不少求上門來讓我為他們辯護的殺人犯,哪個不是痛哭流涕、下跪祈求,希望我能答應。你這人到底懂不懂規(guī)矩?掐人脖子算怎么回事兒?”
“我警告你,我這人是有原則的,你再這樣威脅我,這案子我絕對不接,你另外找律師幫你辯護吧!不過我告訴你,殺人可不是普通刑事案件,分分鐘給你……”
秦伊伊反應過來,收回手,殺氣也瞬間消失:
“誰說讓你打殺人官司?”
邵言之一愣:“不然嘞?美女,我是刑辯律師!刑辯!懂嗎?”
“不需要這么麻煩,你只需要幫我打一場遺產(chǎn)官司就行。”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