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會結(jié)束后,蘇家人和邵家人并沒有立馬回京,而是留在海市,繼續(xù)玩。
邵潯之:“我們這趟來,一是幫老三求婚,二是度假!
所以,接下來幾天,他和邊月帶著兩小只又是沖浪,又是趕海。
樂此不疲。
邊煜:“嬸嬸,我今天抓了三只帝王蟹!已經(jīng)提前送去酒店廚房加工了,你和小叔跟我們一塊兒吃吧?”
蘇雨眠:“?”
帝王蟹?
還三只?
有這么容易的嗎?
她昨天路過酒店大廳的時候,還聽見一對帶小孩兒的父母在吐槽現(xiàn)在海水水質(zhì)差、岸邊垃圾多,連個好看點(diǎn)的貝殼都撿不到。
所以三只帝王蟹……是認(rèn)真的嗎?
邊煜:“我打電話催一下,怎么還不來,也太慢了……今天所有人都必須吃上午我抓的帝王蟹,一個都不能少哦~嬸嬸你等我哈~”
交代完,小家伙興高采烈地走了。
邊和嘴角一抽,肉眼可見的無語。
只見她拉住蘇雨眠的手,輕輕晃了晃,“嬸嬸,別信,爹地花錢買的蟹和魚,丟在沙灘上,讓他撿的。”
“……”
邊和繼續(xù)輸出:“就這他都還撿不明白。魚和蟶子那些,都讓別人給撿走了,帝王蟹也少了兩只,剩下最不肥的三只被他當(dāng)寶貝一樣撿回來,他還覺得自己手氣賊好,是天選趕海小王子!”
蘇雨眠:“……那和和怎么不跟著一塊兒撿?”
邊和撇嘴,一臉嫌棄:“這么幼稚的事,我才不干!蠢死了!”
“嬸嬸……”說到這里,小姑娘頓了頓,明媚的眼里浮現(xiàn)出一絲猶豫,“我是不是話太多了?你會不會跟老師一樣,覺得我是一個刻薄的小孩兒?”
蘇雨眠目光微凝,不動聲色:“沒有,我們和和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雖然你知道所有真相,卻沒有在煜煜面前拆穿,你保護(hù)了他的快樂,不是嗎?”
小姑娘雙眼亮了亮:“嬸嬸,和和喜歡跟你說話,也喜歡你!”
蘇雨眠笑著回道:“Oh~Its-my-pleasure.(這是我的榮幸)”
邊和笑彎了眉眼。
“不過和和,你剛才說,老師覺得你是個刻薄的小孩兒?哪個老師呀?現(xiàn)在的?還是以前的?”
“現(xiàn)在的外教老師,她說我是mean-girl,其他小朋友聽不懂,但我能聽懂。而且她也知道我能聽懂,但她還是這么說了!
蘇雨眠心中微沉。
“那和和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爹地媽咪?”
邊和搖頭:“沒有!
就在蘇雨眠思考是立刻去找邊月談?wù),還是等她和邵潯之約會回來再講時,小丫頭又繼續(xù)說道——
“因?yàn)槲乙呀?jīng)狠狠教訓(xùn)過她啦~”
蘇雨眠一愣。
“你怎么教訓(xùn)她的?”
邊和:“我在她第二次說的時候錄了音,讓AI幫我寫好舉報(bào)材料,連帶錄音文件一起,發(fā)到教育局的線上投訴郵箱……”
蘇雨眠聽到“錄音”這個詞,就事情不簡單。
果然——
“然后我找到校長,把同樣的材料又交了一份,還給班主任老師也說了。班主任老師先安慰我,然后勸我不要舉報(bào),說外教老師不是故意的,她可以讓對方向我道歉。”
蘇雨眠挑眉:“你怎么回她?”
“我說,我已經(jīng)跟校長和教育局都舉報(bào)啦~她立馬改口說要支持我。那以后,我在學(xué)校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外教老師,聽說她根本沒有教師資格證,不能進(jìn)學(xué)校給學(xué)生上課的,是因?yàn)榘嘀魅卫蠋熗扑],學(xué)校才暫時聘用了她!
“班主任老師原本也要受處罰,校長想開除她,不過我去跟校長求請了!
“然后班主任老師就留下來了,還是教我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班長咯,而且所有比賽、評優(yōu)的名額,她都會先給我!
“幸好當(dāng)時去跟校長求了情,如果來個新老師,說不定更差勁呢?那還不如把她留下。嬸嬸,你說我做的對不對?”
蘇雨眠真的被驚到了。
這……
是一個七歲小孩兒的思維嗎?
受了委屈知道收集證據(jù),舉報(bào)知道從上往下,對付敵人原則明確,還知道退一步求利益最大化。
“和和,你做這些,有人教嗎?”
邊和搖頭:“沒有呀。”
“那你怎么想到的?”
“這不是本來就應(yīng)該想到嗎?”小姑娘眨巴眨巴眼。
蘇雨眠:“……”
她敢說,邊煜絕對想不到。
邊和:“當(dāng)然,哥哥除外。他那個腦子,肯定想不到啦~”
蘇雨眠:“……”
現(xiàn)在的小孩兒是要成精嗎?
……
再說宜敏和蘇晉興這頭。
這是蘇晉興第一次來海市,宜敏倒來過幾次了,不過都是因?yàn)楣ぷ鳎襁@樣單純的度假,還是頭一回。
兩個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這幾天愣是比邵潯之和邊月還浪漫。
蘇晉興記下了求婚那晚宜敏說的“既沒鮮花,也沒戒指”,第二天一早就手捧玫瑰,送給宜敏。
還特地穿上了西裝。
蘇雨眠猜,他是跟邵溫白學(xué)的。
果然——
蘇晉興:“……溫白那身兒多精神、多帥氣!常言道,不懂就要多學(xué),你媽剛才看見我,兩眼嗖嗖冒綠光呢!恨不得立馬撲上來——”
宜敏瞬間黑臉:“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還綠光……
她是狼嗎?
“嘿嘿……夸張的手法,一種修辭!
之后什么劇情蘇雨眠就不知道了,因?yàn)樗惶K晉興毫不留情地趕出了房間。
傍晚,兩人從免稅店回來。
宜敏清清爽爽走在前頭,蘇晉興拎著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再仔細(xì)一看,親媽無名指上辣么大一顆鉆戒呢!
保守估計(jì)得有兩克拉。
蘇晉興嘿嘿一笑,頗為自豪:“怎么樣?閃不閃?我買的!
蘇雨眠:“……”
相較于這邊的成雙成對,同樣留下來躺平度假的邵言之就跟青蛙差不多,因?yàn)椤?br>
只會“孤寡~孤寡~”
在他先后去找邵潯之和邵溫白,打算一起吃個晚飯,卻發(fā)現(xiàn)兩人都陪媳婦兒出門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單身狗的孤獨(dú)”。
“好好好,你們都去談情說愛,我一個人也能玩!”
然后……
他去了酒吧。
作為一名律師,一名優(yōu)秀的刑辯律師,邵言之其實(shí)不太愛來這種燈光昏暗、烏煙瘴氣的地方。
因?yàn)楣ぷ鹘?jīng)驗(yàn)告訴他,這樣的環(huán)境容易出事。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難得來一次,應(yīng)該不會這么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