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海峰:“……雨眠?雨眠?記住了嗎?”
“嗯嗯!記住了。”蘇雨眠乖巧點頭。
錢、厲二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厲潮涌信誓旦旦道:“總之,你相信我跟老錢,我們肯定不會害你!
“嗯嗯。”
錢海峰和厲潮涌上樓前,不忘回頭,用一種防備加警告的眼神看向邵溫白:
小子,安分點!
邵溫白一臉莫名。
轉(zhuǎn)頭問蘇雨眠:“他倆跟你說了什么?”
“說你有問題,還說你不干凈!
邵溫白:“??”
……
入夜,月光凄凄,浪濤陣陣。
邵溫白賴在蘇雨眠房間不走。
“萬蒙那間房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你不去睡,在這兒跟我擠什么?”蘇雨眠無奈。
說又說不聽,趕也趕不走。
關(guān)鍵吧,他還裝可憐——
邵溫白:“眠眠,我傷口有點癢,你說是不是發(fā)炎了?萬一半夜發(fā)燒怎么辦?我跟你在一塊兒,你也放心對不對?”
蘇雨眠:“??”
說完,他開始鋪床:“今晚我打地鋪,你睡床上。就這么愉快決定了。”
蘇雨眠:“……”誰跟你愉快?
過了幾分鐘,蘇雨眠還是忍不住問——
“你傷口真癢?”
“嗯。”
她取出藥箱,走到男人旁邊坐下:“伸手!
邵溫白乖乖照做。
蘇雨眠拆掉紗布,發(fā)現(xiàn)傷口邊緣的確有些泛紅。
先消毒,再上藥,結(jié)束之后,她沒再用繃帶包扎:“可能捂得太嚴(yán)實,給細(xì)菌提供了生長環(huán)境。先不包了,晾出來觀察一晚。”
“好!睙艄庀拢腥搜壑泻。
……
邵溫白的手不能沾水,洗漱全靠蘇雨眠。
“我想洗澡。”他說。
女人瞪了他一眼:“那你去洗吧。”
“我手不能沾水……你說的!
“那你想怎么辦呢?”蘇雨眠反問的時候,已經(jīng)料到答案,所以幾乎是氣笑了說出這句話的。
果然——
“你幫我洗!
“想得美!”
“雨眠,我兩天沒洗澡了……”他目露為難,表情幾分尷尬,幾分窘迫,“感覺自己快餿了!
“我?guī)湍阆丛瑁阌X得合適嗎?”
邵溫白一臉無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人不知道的。而且……”
蘇雨眠:“?”
“之前又不是沒一起洗過,你還幫我洗了……”
“閉嘴吧你!”蘇雨眠額頭青筋突突猛跳,近乎咬牙切齒。
男人眼中笑意根本關(guān)不住,那么滿,那么多,仿佛下一秒就要隨愛意涌出。
“好了,”他輕嘆一聲,“不逗你了!
蘇雨眠:“??”
邵溫白已經(jīng)拿上盆和洗漱用品,往外走:“不洗澡,就擦一下。”
蘇雨眠皺眉:“你的手……可以嗎?”
“可能……需要你幫我擰一下毛巾!
這回是真的。
蘇雨眠輕嗯一聲,跟他一起來到洗漱間。
邵溫白打好水,把毛巾放進去,目光示意蘇雨眠:“辛苦了,眠眠。”
蘇雨眠默默低頭,給他擰毛巾。
“好了。”
抬眼瞬間,剛好看見男人單手解了一半襯衫,露出精壯的胸膛。
肌肉勻稱,紋理分明。
不算壯,但也絕對不瘦,是那種恰到好處的性感。
蘇雨眠指尖無意識動了兩下,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她的手流連過這具性感的胸膛,頭枕在旁邊,頭發(fā)鋪散在他胸前。
男人則挑起她一縷發(fā)絲拿在手中把玩,帶著事后獨有的慵懶和愜意。
“……眠眠,你臉紅了。在想什么?嗯?”邵溫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低頭湊到她面前,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诙,帶著他身上獨有的木質(zhì)香調(diào)。
蘇雨眠慌忙后退,然而身后是墻,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邵溫白抬手,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與墻壁之間。
“臉好像更紅了?”
蘇雨眠側(cè)頭,目光避開,不去看近在咫尺的他。
然而下一秒,男人溫?zé)岬氖种副銚嵘吓讼掳,輕輕將她的臉移回來,四目相對——
兩人近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眠眠……”他嗓音沙啞,目光深邃,“你離開以后,我在國內(nèi)沒有一天不想你。你呢?想過我嗎?”
蘇雨眠不說話。
“看來是沒有了……”邵溫白自嘲一笑,可眼中神采并未黯淡,下一秒,只聽他話鋒一轉(zhuǎn),“沒關(guān)系,我想你就夠了!
“工作的時候想,下班也想,睡覺之前想,睡著以后夢里更想……”
“……別說了。”
“我不,我就說。”他像個叛逆的孩子,卻又不是孩子。
因為沒有哪個孩子在抱怨的時候,還依然笑著。
對她的不忍,是連委屈的時候,都舍不得掛臉。
“溫白……”蘇雨眠紅了眼眶。
“終于……你愿意叫我名字了……”
這是他上島以后,第一次從她口中聽見“溫白”這個稱呼。
不是邵教授,也不是邵溫白。
剎那間,淚水從男人眼眶滾落。
砸在蘇雨眠手背上,仿佛被燙傷一般,她猛地收回手。
“……別哭了!
邵溫白嘴硬:“……誰哭了?反正不是我。”
“那你眼淚怎么來的?”
“明明是盆里的水濺到了臉上!
蘇雨眠:“……”
算了,就不跟他爭了。
總要顧及一下男人的自尊心。
蘇雨眠重新擰了把毛巾,遞過去,讓他擦臉。
邵溫白不接,厚著臉皮把頭伸過去,半瞇著眼,就是不伸手。
“干嘛?”
“我手不能沾水,只能你幫我洗了!
蘇雨眠咬牙,腦海里忽然閃過男人掉眼淚的樣子,心頭某個角落措不及防就軟了下來。
她深吸口氣,幫他洗臉。
臉都洗了,脖子總要擦吧?
脖子都擦了,也不介意連著胸膛一塊兒也擦了。
他就這么得寸進尺,步步逼近,讓蘇雨眠無力招架。
等兩人回到房間時,女人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
蘇雨眠走到地鋪躺下,邵溫白不許:“起來,你睡床。”
“我昨晚就在這兒睡的,挺好!
“不管,反正今晚我要睡地上!
說著,猛一下掀開被子,躺進去。
蘇雨眠:“??”
然而不等她制止,突然一聲巨響傳來,接著地面也隨之劇烈震動。
兩人刷一下起身,蘇雨眠目光驟凜:“什么聲音?!”
邵溫白表情凝重:“好像是……爆炸?炫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