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會閉幕式當天,邊月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默默收好電腦,拎上包,提前離場。
她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風迎面吹在她臉上,卷發(fā)也被吹得亂飛亂舞——
“怎么樣,老薛?”
“抓到了!
邊月兩眼放光:“地址發(fā)來!
……
四十分鐘后,某碼頭廢棄倉庫。
薛君澤親手為她拉開門,邊月穿著一身黑衣走進來:“人呢?”
“跟我來!
進到最里面,只見正中間擺了張獨椅,椅子上綁著一個男人。
由于頭上罩著黑布袋,所以看不見長相。
薛君澤:“喏,在這兒!
邊月掃過分列兩旁,嚴陣以待的數(shù)名黑衣人,笑著對他說:“辛苦了!
三個字,瞬間就給某人干成翹嘴。
“嘿嘿……小意思,不辛苦!
邊月徑直上前,上下打量一番:“昏過去了?”
“嗯。”薛君澤點頭,“這家伙不配合,就順手給了點迷藥!
邊月一把摘下對方頭上的布袋,果然——
“把他潑醒。”
薛君澤愣了一下,環(huán)顧四周:“……那個,里面好像沒水,我讓人去外面打一桶……”
“不用!边呍伦叩浆F(xiàn)場唯一一張四方桌旁,上面一堆果皮瓜子殼,以及吃完沒扔的方便面盒。
她隨手拿起一個盒子,晃蕩了兩下,確認里面還有剩的湯湯水水,“這不是有嗎?”
說著,在薛君澤一言難盡,以及周圍黑衣人驚愣傻眼的注視下,將方便面湯水悉數(shù)傾倒在被綁的男人頭上。
褐色的、混合著佐料的面湯,就這么從上而下,油膩膩地掛了男人一臉。
桑達邱在一陣怪味中,緩緩睜眼。
他腦子有點沉,還有點懵,這種感覺就像宿醉后醒來,可……
他已經(jīng)戒酒十年!怎么還會有這種感覺?
剎那間,就意識到不對,昏迷前的記憶也迅速回籠。
“你、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綁架我?!”
薛君澤笑:“喲,反應過來了。這腦子轉(zhuǎn)得還真慢……”
邊月已經(jīng)走到角落里,隨手撿一根棍子,聞言,并不理會,只在手里掂了掂,可能覺得還算趁手,滿意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她朝男人走去,在桑達邱驚疑的注視下——
砰!
一棍子下去,接著便是一陣殺豬般的哀嚎。
“啊——”
男人痛到渾身顫抖,表情扭曲。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跟臉上的面湯混在一起。
邊月皺眉:“真吵。”
薛君澤一個眼神過去,立刻就有黑衣人上前,將桑達邱的嘴堵住。
邊月湊近,對著剛才下棍的地方端詳一番,“誒,老薛,你說這腿算斷了嗎?”
呃——
薛君澤上前,打量一番,然后搖頭:“看不出來!
他也不想上手去扒拉,實在是……太埋汰了。
“不過,你下手一向有分寸,要想敲斷,那肯定就斷了!
桑達邱:“?”
這叫有“分寸”?!
“唔唔——”
薛君澤:“他好像有話要說?”
“嗚嗚!”桑達邱瘋狂點頭。
薛君澤眼神示意,一個黑衣人上前,扯掉他嘴里的抹布。
“你……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抓我?我有錢!你們想要多少都可以!”
邊月不說話,只是抱著手臂,似笑非笑看他。
桑達邱:“不求財?那、那你們想要什么,盡管開口!我一定滿足!”
“還是……你做不了主?誰派你們來的?鈴木?還是高橋?不然山本?”
邊月湊近:“看來,你仇人不少。俊
桑達邱瞳孔一縮,忌憚的眼神落在她手中的棍子上,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又來一下。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啊?”他要崩潰了。
邊月冷笑:“你再好好看看這張臉,想起什么了嗎?”
桑達邱怔忡一瞬,兩秒,五秒……
忽然,他臉色大變,表情驚駭。
邊月笑意不改:“想起來了嗎?”
“你……你是……”男人面部肌肉抽搐,嘴唇哆嗦。
“十八年前,雨夜,孤兒院門口,有印象嗎?”
“是你!桑崎月!”
啪——
邊月抬手,一個耳光抽過去:“我爸爸叫秦均,我姓秦,你的姓不配冠在我的名字前!”
“月月!真的是你!沒、沒想到你都長這么大了,我……”
啪——
又是一耳光。
“月月是你叫的嗎?你以為你是誰?”
桑達邱被扇腫了臉,兩個明顯的手掌印掛在他臉上:“我……我好歹給你當過兩年的父親,你也叫過我一聲爸爸的……”
啪啪——
邊月甩了甩手,扇得她怪疼的。
“就你?嗤——你配嗎?”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當然是報仇啊!
桑達邱:“當年把你丟在孤兒院門口,也、也是無奈之舉,你跟我逃到國外,居無定所,提心吊膽,我、我不忍心啊……”
“你以為我是為這個?”
“那……不然呢?”
“當年醫(yī)院搶救室門口,我媽的手術同意書你就是不簽,最后生生拖死了她……”
“你怎么知道?!不,不可能……”
“我當然知道,我當時就在現(xiàn)場。∧阆铀莻累贅,死了更好,對吧?”
“我沒有!你媽媽那個病,到最后也是個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區(qū)別?!”
“行啊,”邊月勾唇,“反正你也會死,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死吧!
桑達邱臉色大變:“別……你冷靜點,在華夏殺人是犯法的,我、我不信你敢……”
“出門就是海,直接套個麻袋,往里一扔,連尸體都找不著,誰又知道你是被殺,還是失足?”
桑達邱冷汗如注。
“你要怎么才肯放過我?”
邊月雙眼微瞇:“桑槿在哪?”
“她、她死了!就在華夏,去年那會兒……”他故作哀慟。
“桑達邱,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
話音未落,邊月已經(jīng)舉起手里的棍子。
“不!不要打!不要打!”他嚎叫。
邊月:“我最后問一遍,真的桑槿,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
砰!
“啊——我的腿!”
邊月目露滿意:“這下對稱了!
薛君澤目露同情:“我說那個誰,你還是別犟了,趁早交代,也免得受這些皮肉之苦。除了兩條腿,你還有兩只手呢!
桑達邱渾身發(fā)顫,眼淚鼻涕一并落下來:“我真的不知道……”
邊月抬手。
“澳洲!她在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