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道酸水土豆片,就是蘇晉興的最愛。
恰好這時邵溫白拿了湯勺從廚房出來,“怎么樣,叔叔阿姨?味道還行嗎?”
蘇晉興立馬點(diǎn)頭,不吝夸贊:“好吃!正宗!”
宜敏也說:“小邵,你有心了。”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
下午,宜敏去午休。
邵溫白則被蘇晉興拉著下棋。
蘇雨眠給兩人削好果盤端過去,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邵溫白就吃掉了蘇晉興的兩個“馬”和一個“炮”。
“爸,吃水果!
“哦,好!”話雖如此,但眼睛卻一點(diǎn)沒離開棋盤。
趁著蘇晉興聚精會神、入定思考的時候,坐在對面的邵溫白突然抬起頭,朝她看過來。
蘇雨眠:“?”
在女人疑惑的注視下,他張開嘴,指了指果盤。
“???”
邵溫白嘴唇動了動,無聲說了兩個字:喂我。
蘇雨眠飛快看了眼親爹,很好,還盯著棋子在冥思苦想下一步,她拿起一顆車?yán)遄樱w快喂到他嘴里。
邵溫白一口咬下去,暗紅色的汁水沾了一些在他唇上。
他抿了抿,又舔掉。
期間,一雙含笑略帶深意的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盯著她。
“……”
蘇雨眠目光微閃,雙頰肉眼可見地浮上一層緋色。
“啊——我知道下哪里了!”蘇晉興突然開口,表情興奮。
動棋后,略帶幾分挑釁地看向邵溫白:“該你了,小邵!
邵溫白飛象,又吃掉他一個兵。
蘇晉興卻一點(diǎn)不慌,嘿笑兩聲,“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哈,大象跑不掉咯~”
說完,直接走“車”,吃掉了他的“象”。
邵溫白立馬捧場地夸道:“螳螂捕蟬,沒想到黃雀在后,還是叔叔厲害。”
蘇晉興被夸得眉飛色舞。
邵溫白被吃了棋,居然也樂呵呵的。
蘇晉興:“?”
……
晚飯,還是在家里吃。
這回蘇晉興下廚,添了兩個新鮮素菜。
葷菜都是中午剩下的,邵溫白起鍋時,就分裝好,所以干干凈凈,一點(diǎn)都不埋汰。
吃完,邵溫白主動去洗碗,蘇晉興一起幫忙。
入夜,電視里正在播放戀愛綜藝。
在看到宜敏第二次打呵欠時,邵溫白識趣地起身告辭:“叔叔阿姨今天辛苦了,早點(diǎn)休息,我就先過去了。”
“好!
蘇雨眠也跟著起來,“教授,我送你呀!
說著,朝他輕輕眨眼。
男人目光瞬間變得幽暗深沉。
走廊上,蘇雨眠盈盈含笑,朝他揮手:“拜拜~教授。”
邵溫白等了又等:“……就這?沒了?”
“不然?”
“你剛才不是這么暗示的。”他小聲嘀咕。
“那是怎么暗示的?”
“你就這么……看著我,然后勾引我!
蘇雨眠直呼冤枉:“哪有?別亂說!
男人主動上前,伸手將她擁進(jìn)懷里,下巴抵在女人頭頂,輕聲道:“眠眠,你也看到了,叔叔阿姨很滿意呢,那距離我成為蘇家女婿……是不是又近了一步?”
蘇雨眠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yáng):“是又怎么樣?別得意得太早!
“不得意不行啊……”邵溫白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讓棋和廚藝,我練得還不錯吧?”
下午的棋局,前面幾盤邵溫白殺得威風(fēng)凜凜,但最終算下來,竟是蘇晉興多贏了一局。
這可把蘇老師給高興壞了。
蘇雨眠嘴角一抽:“你是懂怎么拿捏我爸的!
贏得太容易,蘇晉興覺得沒意思。
輸?shù)锰珣K,又沒面子。
如何在輸贏之間,營造一種他贏得千辛萬苦,但最終還是靠實(shí)力取勝的錯覺,就是門技術(shù)活了。
顯然,邵溫白成功了。
蘇晉興一點(diǎn)沒懷疑自己被“讓”,反而為這來之不易的勝利高興得晚上多吃了半碗米飯。
同時不忘安慰邵溫白:“小邵啊,你的棋藝已經(jīng)很好了,在同齡人里,絕對排第一!我呢比你多吃幾年干飯,所以經(jīng)驗(yàn)稍微豐富了那么一點(diǎn),你也別氣餒,再接再厲哈!
邵溫白一臉受教的樣子:“好的,叔叔。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蘇晉興:“哈哈哈……”
他是真高興。
當(dāng)時蘇雨眠和宜敏的反應(yīng):“……”
“明天我們要去看外公外婆,你……”
邵溫白:“我就不去了,我回趟老宅!
“好!
“晚安教授!
“等一下……”
“嗯?”蘇雨眠回頭。
邵溫白笑著湊近,指了指嘴角的位置,然后就不動了。
蘇雨眠一臉無奈,只好踮起腳尖,在他嘴角輕輕一吻,“這下行了吧?趕緊回去,晚安!
邵溫白依依不舍:“要不……你今晚住我家?”
“想被我爸追著打?”
邵溫白:“……”
“晚安!
最終他還是一步三回頭地回了自己家。
……
第二天,臘月二十八。
蘇晉興、宜敏、蘇雨眠一家三口早早前往伊家。
老太太一大早就起來準(zhǔn)備了。
由于除夕那天,蘇晉興和宜敏要回臨市,所以馮秀貞跟伊春山一番合計(jì)后,決定把團(tuán)年飯?zhí)崆暗脚D月二十九,也就是明天。
今天蘇晉興帶著宜敏和蘇雨眠過來,是打算在伊家過夜的,所以行李什么的,都一并帶過來了。
馮秀貞早就讓傭人收拾好房間,床單被套一律換新的。
“來了來了!”傭人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馮秀貞和伊春山立馬起身,高高興興迎出去。
“阿敏,晉興,你們來啦!”
“快快快!進(jìn)屋再說,外面冷!
“雨眠,你冷不冷?看著衣服挺單薄的,怎么不多穿點(diǎn)?”
一路噓寒問暖地來到客廳。
傭人端上熱茶和點(diǎn)心。
馮秀貞拉著宜敏的手坐下,眼里滿是歡喜:“阿敏啊,怎么看上去又瘦了?可得多吃點(diǎn),別光顧著寫作,累壞了身體。”
“媽,我這是鍛煉出來的,健康減肥呢,您別擔(dān)心。”
“怎么還減?夠瘦了!
“也不是刻意減肥,就是想多鍛煉,結(jié)果練著練著就瘦了!
馮秀貞拉著女兒說話,伊春山就逮著女婿聊天——
“晉興,你們昨天什么時候到的?”
蘇晉興:“快中午了,眠眠和小邵來高鐵站接的。您和媽最近身體怎么樣?”
夏天那會兒,老兩口去臨市避暑,后面冷起來,加上老太太要回京都復(fù)診,兩人就回來了。
好幾個月沒見,蘇晉興自然關(guān)心二老的身體。
“好著呢,所有指標(biāo)都正常!”伊春山笑著說道。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
不一會兒,沈時宴進(jìn)來。
他脫掉外套遞給傭人,然后換上拖鞋,朝這邊走來。
“小姨,姨丈,你們到了?”沈時宴挨著叫人。
“阿宴。”
老太太有些驚訝:“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去魔都出差,要明天才能回嗎?”
“工作結(jié)束了,就提前一天回來。這不,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剛好大家都在!
午飯老太太準(zhǔn)備得相當(dāng)豐盛。
沈時宴主動給蘇晉興倒酒,“姨丈,新年快樂,先干為敬!
說完,仰頭一口悶。
蘇晉興有些受寵若驚,也跟著回了一杯:“……我也干了。”
幾杯酒下肚,兩人竟聊了起來。
還越聊越暢快。
沈時宴:“……您和小姨昨天就到了?雨眠去接的你們?”
“對,她和小邵都去了。”
“邵溫白?”沈時宴目光微暗。
“對。他倆在一起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