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yīng)該是熱了,領(lǐng)扣解開了兩顆,雙頰也泛起淺淺的緋色。
垂落在床沿的手臂結(jié)實(shí)有力,手掌骨節(jié)分明,尤其他今天還穿了深色襯衣,更添幾分冷漠氣質(zhì),讓人望而生畏。
時沐熙想起他們第一次上床。
江易淮也是這樣醉醺醺的,嘴里還一直喊著蘇雨眠的名字。
看著已經(jīng)稍稍敞開的襯衫,目光流連過男人凸起的喉結(jié),她心頭不禁一動,身體隨之貼上去。
手指輕觸男人胸前皮膚,打圈滑動,隱隱有向下的趨勢。
突然,江易淮動了,翻身,背對她。
時沐熙嚇得立馬站直,后背直冒冷汗。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想起當(dāng)初是穿著蘇雨眠的衣服,才讓男人提起了興趣,她眼珠一轉(zhuǎn),走到衣柜前。
這次她給自己挑了件蕾絲睡裙,胸前是保守的款式,但后背卻鏤空一大片。
極大方便了男人的手伸進(jìn)去。
她忍不住罵了蘇雨眠一聲:“騷貨!”
誰又比誰好到哪兒去?還不是靠身體拴住男人?
蘇雨眠用了六年扎進(jìn)江易淮心里,分手了還讓他念念不忘,那自己也可以!
不,不止六年,她要當(dāng)名正言順的江太太,跟他糾纏一輩子。
想到這里,時沐熙目露興奮,從身后貼上去,抱住男人,開始挑逗……
然而下一秒,本該醉暈過去的江易淮忽然睜開眼,將女人攀上來的雙手狠狠一扯。
在時沐熙一聲驚呼中,她整個人被甩下床。
江易淮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懷著孕還惦記這檔子事,你還真是下賤!
說完,他移開視線,好像多看一眼這個女人都會臟了眼睛。
忽然他目光一頓,倏地回到時沐熙身上。
準(zhǔn)確來說,是落在她穿著的睡裙上。
那是蘇雨眠的衣服。
他貌似想起什么,目光陡然一厲:“我們第一次上床,你是不是也穿了蘇雨眠的睡衣?”
時沐熙坐在地板上,兩眼發(fā)直,早就懵了。
“說話!”男人突然上前,扣住她臉頰,力道越來越大。
“痛——”時沐熙眼眶通紅,淚水一顆一顆往下掉。
江易淮根本不吃這套,大手如同鐵鉗一般,女人白嫩的臉頰很快就被掐出紅痕。
“回答我,到底是不是——”
時沐熙搖頭:“不是的……
我……我沒有……淮哥,你弄疼我了……”
江易淮扯了扯她身上的睡裙,笑容輕蔑,“這你怎么解釋?如果不是做過,怎么會那么熟練?”
當(dāng)初兩人發(fā)生關(guān)系,他雖然覺得不太對勁,明明前一天晚上摟的親的都是蘇雨眠,怎么第二天醒來就變成了時沐熙?
他只當(dāng)喝醉出現(xiàn)了幻覺,認(rèn)錯了人,完全沒想過自己是被算計(jì)了!
想到這里,江易淮就恨得牙癢。
“你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他憤怒地把時沐熙從地上扯起來,“賤人,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去!滾出這個家!”
氣急攻心,江易淮覺得更熱。
渾身仿佛有火在燒……
他身形微晃,喉結(jié)難耐地上下輕滾。
不對!
江易淮表情驟凜,他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更像是……
“你他媽給我下藥了?!”
時沐熙眼神閃躲,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在臉上。
“該死!你哪來的膽子?!怎么敢?!”
他粗喘兩聲,心頭那把火越燒越旺,眼睛也越來越紅。
時沐熙咽了咽口水,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從地上爬起來,掛著眼淚朝他走去:“淮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很難受……”
江易淮冷冷看她。
時沐熙咬了咬唇:“我可以幫你,真的……”
說著,她開始脫身上的睡衣。
“你知道的,我愛你,愛到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就算被你當(dāng)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就算你枕在我胸前叫著蘇雨眠的名字,我都不介意!
說到動情處,她可能把自己都感動了,“淮哥,讓我?guī)湍愫貌缓?你現(xiàn)在需要我,需要一個女人,蘇雨眠做不到的,我可以,她不愿意做的,我也能做。”
她低到了塵埃里。
可惜,塵埃里開不出花,唯一的下場就是被人踐踏。
“呵……”江易淮笑了,“你當(dāng)蘇雨眠的替身?配嗎?你從頭到腳哪里比得上她?甚至連一分相似都沒有。”
“你給我下的藥,現(xiàn)在站出來說要幫我?時沐熙,你臉呢?”
“說你‘下賤’都侮辱了這個詞,母狗都比你高尚!”
男人的話,一句比一句過分,時沐熙卻仿佛沒聽到,半含淚珠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媚態(tài)。
她光潔的身體,貼到男人胸前,踮腳,唇湊到他耳邊: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受,沒關(guān)系,我會幫你的,就像我們第一次那樣……”
女人的馨香仿佛甘泉,成功壓制住他體內(nèi)的燥熱。
讓人不自覺想要更多……
時沐熙看著男人逐漸迷失的眼神,忍不住笑了。
要知道這么容易,就該早點(diǎn)給他下……
拖到今天才邁出這一步,她頓覺自己太保守。
“淮哥,你看看我呀……”時沐熙把他的頭轉(zhuǎn)過來。
四目相對,他眼里全是自己。
時沐熙親上去……
就在兩人呼吸不斷貼近,即將交纏在一起時,江易淮猛地推開她。
原本迷離的眼神也變得清醒無比。
哪有半點(diǎn)被藥效控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