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李琳姿目光微冷,他果然是在威脅她。
“好,我答應(yīng)你。”
“……什、什么?”他都已經(jīng)做好會被拒絕的準(zhǔn)備了,沒想到……
李琳姿一字一頓:“我說,我答應(yīng)你,跟你交往!
“太好了!姿姿,謝謝你!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相信我!”
孫博文欣喜若狂,完全沒注意到李琳姿臉上的勉強。
或許他心里也清楚,李琳姿現(xiàn)在對他的感情并不像自己對她那樣熱烈,但他堅信,只要努力,就算是石頭也能被捂熱。
……
兩個人手牽著手回到夜宵攤,孫博文滿面春光,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兒了。
趙真眼珠一轉(zhuǎn),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喲喲喲,什么情況啊這是?”
孫博文憨憨直笑,迫不及待宣布:“剛才小姿答應(yīng)我的表白,我們正式在一起了!
趙真眨了眨眼:“恭喜恭喜,總算得償所愿了!
“嘿嘿……”
錢旭陽:“好小子!真有你的!”
孫博文的態(tài)度那么明顯,蘇雨眠來實驗室的第一天就看出來了。
只是李琳姿一直不冷不熱,既不拒絕也不答應(yīng),還以為孫博文的追求之路漫漫,沒想到突然就柳暗花明了。
蘇雨眠也揚起笑容,真心祝福了兩句。
邵溫白不僅送上恭喜,還笑著讓老板多加了幾個菜,為兩人慶祝。
李琳姿一直在留心邵溫白的反應(yīng)。
發(fā)現(xiàn)他從孫博文嘴里聽到兩人在一起的消息,不僅沒有郁悶,笑容反而還更大。
至此,她那顆懸著的心終于還是死了。
……
吃完夜宵,已經(jīng)十點半。
眾人分別,蘇雨眠和邵溫白也準(zhǔn)備回家。
夜宵攤就在b大附近,邵溫白沒開車,時間也還早,蘇雨眠提議散步,消消食。
沿著河畔前行,兩岸霓虹燈牌閃爍,喧囂吵鬧的城市突然變得安靜下來,讓蘇雨眠有種時間和步調(diào)一同放緩的錯覺。
兩人并肩而行,淡淡的沉默彌漫在空氣中,卻并不尷尬,反而有種心照不宣的融洽。
就像什么都不做,只要在這個人身邊,就是最舒服的狀態(tài)。
“想去橋上吹吹風(fēng)嗎?”
蘇雨眠突然開口,風(fēng)輕輕吹過,她用手指勾起碎發(fā),別回耳后。
邵溫白順著她的目光遙遙望去:“好啊。就是有點遠(yuǎn)!
蘇雨眠開了個玩笑:“你是不是走不動了?”
邵溫白挑眉,回她:“那要不要比比,看誰先到?”
說完他覺得有些好笑,兩人加起來都五十多歲了,還跟小孩兒一樣幼稚。
蘇雨眠卻躍躍欲試:“好啊,那就比誰先到,輸了的要請吃雪糕!
要是邵雨薇在,早就忍不住吐槽,她也就這點追求了。
就要了個雪糕,對方可是她堂哥誒,就算要再貴的,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OK?
邵溫白卻認(rèn)真點了點頭:“好啊!
“那我數(shù)三聲,我們就開始,三,二,一——”
蘇雨眠拔腿就跑,邵溫白在她身后不緊不慢追著。
全程沒有離她很近,也沒有太遠(yuǎn)。
一口氣跑到橋上,她雖然累得氣喘吁吁,可眼睛卻很亮。
隨即笑著回頭,看向男人,像只得意洋洋的小狐貍——
“教授,我贏了!”
邵溫白已經(jīng)走到便利店門口,指著冰柜大方地說:“想要什么口味?”
蘇雨眠:“草莓的,謝謝!
邵溫白也隨手給自己挑了一支。
就這樣,兩人吃著雪糕,懶懶地坐在路邊,感受著運動過后的暢快。
“今天沒有星星!碧K雨眠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語氣不免染上幾分遺憾。
“小時候,看見星星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很少這樣抬頭。”
因為容易,所以不用特意抬頭,隨便什么時候,只要想看都能看到。d
手肘撐著膝蓋,蘇雨眠用一只手托著下巴,想起來一些零碎的回憶。
她從小優(yōu)秀懂事,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孩子,難得的是,父母對她也并不怎么約束干預(yù)。
蘇晉興忙起來的時候連寒暑假也抽不出時間,即便如此,依然會滿足女兒的小心愿,把她當(dāng)成公主一樣寵。
但該教育的時候,也絕不手軟。
相比之下,宜敏對她的要求就簡單多了,或者說,沒什么要求。
她可以放肆打鬧,可以下雨天在坑里踩水,也可以把自己弄得像個泥猴子一樣,只要活著就行。
“……我媽總能猜到我的零花錢放在哪,就連我爸的私房錢,她也能精準(zhǔn)搜尋,從沒失誤過!
提起小時候,蘇雨眠笑得很開心。
眉眼彎彎,燦若星河,說話的時候偶爾還會比劃兩下,路燈暈黃的光灑在她身上。
邵溫白靜靜看著,嘴角含笑,不自覺被這片光吸引,仿佛下一秒就會沉溺進(jìn)去。
而他,心甘情愿,無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