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眠似有所覺,轉(zhuǎn)頭看去。
沈時宴先反應(yīng)過來:“喏,你的耳環(huán)!
他攤開手,一只小巧的耳環(huán)放在他掌心里。
蘇雨眠下意識摸了摸耳朵,想起剛才卸妝的時候確實發(fā)現(xiàn)少了一只耳環(huán),沒想到是丟在了舞會現(xiàn)場。
她道了謝,接過東西,沈時宴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我去過很多地方,只有馬爾代夫,給我的感覺是放松的,溫柔的,就像這片海一樣,寬闊,包容。”
眺望遠處海面,他忽然有感而發(fā)。
蘇雨眠也很贊同。
來之前,她焦躁不安,論文的壓力,江易淮時不時的發(fā)瘋,讓她多少有些疲憊。
來到馬爾代夫后,她的心情奇跡般地平靜下來,開始真正享受獨屬于她的假期。
感受到她的目光,沈時宴淡淡開口:“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蘇雨眠有些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商量個事,能不能別追了?明知不可為而為,浪費時間罷了。”
沈時宴卻笑了笑:“我追我的,你別管。有些東西不試試怎么知道結(jié)果呢?”
蘇雨眠:“即便結(jié)果會讓你大失所望?”
沈時宴眸色深深:“那我也認了!
蘇雨眠沒想到他會這么固執(zhí),沒再吭聲。
沈時宴看出她的情緒,也沒再繼續(xù)搭話,只是安靜的跟她一起聽著海浪的聲音。
直到夜半,他才離開。
蘇雨眠想起剛才他無聲的倔強和堅持。
其實沈時宴是個很有分寸和邊界感的人,他的追求不強勢,也不魯莽,甚至盡量不給她造成困擾。
不像江易淮,以前是窮追猛打,而現(xiàn)在……動不動就發(fā)瘋。
蘇雨眠嘆了口氣,也罷,別人想做什么,她還真沒辦法阻止。
做好自己就行。
就在她轉(zhuǎn)身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冷不丁看見一個黑影,悄沒聲兒地站在暗處。
跟鬼一樣……
蘇雨眠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來。
黑影從暗處走出,燈光照在他臉上,蘇雨眠也漸漸看清楚來人。
“江易淮,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半夜,站在這兒,還不出聲,真的很恐怖!
蘇雨眠中途離場,舞會對于江易淮來說,瞬間就失去了意義。
他一路追出來,卻沒找到人。
時沐熙卻牛皮糖一樣纏過來,說餓了,想吃東西。
江易淮的耐心瞬間告罄,煩躁透頂。
最后叫住一個侍者,讓他帶時沐熙去了餐廳。
由于酒店保密措施嚴格,江易淮廢了一番工夫才拿到蘇雨眠的房號。
迫不及待找過來,卻見她和沈時宴并肩站在露臺上看海?!
白色波西米亞露背連衣裙被海風吹起裙擺,女人神色清冷,直發(fā)披肩,仿佛夜色中獨一抹的存在。
男人身形頎長,寬肩窄腰。
兩人站在一起,般配得像是一幅畫。
江易淮愣在原地。
直到沈時宴離開,蘇雨眠才發(fā)現(xiàn)他。
男人臉上還戴著舞會上的面具,看蘇雨眠的眼中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暗光,他往前一步,蘇雨眠的眉心就收緊一分。
“你怎么來了?該說的話我都已經(jīng)說了,你……”
話沒說完,轉(zhuǎn)眼間手腕就被一股強勢的力道攥住。
“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男人紅著眼質(zhì)問。
蘇雨眠掙了掙,沒掙脫,干脆迎上他的目光:“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沈時宴,我剛才看見他來過了!苯谆凑f,“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的呼吸很近,蘇雨眠往后退了兩步:“你想說什么?”
她疏離的動作讓他猩紅的眼睛又染上幾分怒意,語氣也重了幾分:“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嗎?他就是個老謀深算的狐貍,游戲人間的花蝴蝶,別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