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雨薇是個設(shè)計師,一年對外只接幾個大單,但每個項目都不簡單,所以她一忙起來幾乎就沒有休息時間。
這次,完全是被臨危受命,要不然也不至于讓她這么個半吊子過去。
“說起來,這次的事跟江家還有點關(guān)系!彼劬σ晦D(zhuǎn),小表情有點賊兮兮的,“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痹挍]說完,蘇雨眠就直接打斷,順便把自己的傘塞到她手里,“不是要忙嗎?記得防曬!
邵雨薇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挑眉,自己還什么都沒說呢。
她低頭,看了眼資料上的招標內(nèi)容,這次還真沒說謊,邵家的競爭對手之一,正好就是江家。
另一邊,江易淮把時沐熙送走后,又把看熱鬧的顧奕洲,以及程周幾人通通轟走。
吵鬧的病房驟然安靜下來,他揉了揉眉心,看著手背上的針頭,想也不想直接拔下來。
鮮血瞬間從針孔里涌出來,他皺著眉頭抽出紙巾隨便壓了兩下,找到自己的外套,穿好,準備離開。
“江先生!你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醫(yī)院!”護士正好進來換水,看見他要走,立馬攔住。
江易淮皺眉:“讓開!”
護士還想再勸,但看見他眉眼間的戾氣,以及周身溢出的冷漠,頓時不敢再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然后第一時間報告院方。
江易淮討厭醫(yī)院的氣味,更討厭那種住在醫(yī)院的無力感,他現(xiàn)在只想回家。
果然,沒一會兒,舒玉琴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江易淮專心開車,并不接聽。
可手機那頭的人卻不依不饒,連續(xù)打了好幾個。
他被煩的沒辦法,只能單手按下接聽鍵。
舒玉琴又急又快的聲音頓時傳來:“剛才醫(yī)院給我打電話,說你擅自出院,你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情況嗎?!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去——”
江易淮忍著聽了幾秒,再也忍不住直接掛斷,順便把手機開成飛行模式。
這下,徹底清凈了。
進了家門,江易淮才感覺沒那么煩躁,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上樓的時候,他腳下一轉(zhuǎn),鬼使神差地去了廚房。
廚房里,擦得整潔干凈的廚具一排排擺在那兒,眼前浮現(xiàn)出蘇雨眠忙里忙外的場景。
她熬小米粥很費時間,頭天晚上得把食材準備好,清洗完,泡發(fā)。
等第二天一早,食材都軟了,再和小米一起熬煮。
他覺得麻煩,讓她別弄了,可第二天下班回家,熱騰騰的養(yǎng)胃粥就擺在他面前。
后來……
他不勸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美食,享受她對他的好。
走神間,突然,大門從外面打開。
“少爺?”
王媽是被舒玉琴叫過來的。
江易淮從醫(yī)院跑出來,舒玉琴拿自家兒子沒辦法,又擔心他一個人在家出事,就吩咐王媽過來照看。
江易淮交代了一句:“王媽,熬點小米粥吧!本蜕蠘橇恕
王媽:“……”
怎么又是小米粥?
蘇小姐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好累、好難熬……
心里哀嚎不斷,但王媽還是戴上圍裙進了廚房,開始硬著頭皮煮粥。
粥熬好,她端上樓,發(fā)現(xiàn)江易淮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的臉還是沒什么血色,睡著了眉心也依然緊著的,王媽輕輕地把粥放下,回到廚房收拾干凈,然后安靜地離開。
半夜,江易淮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覺胃里一陣灼燒,整個人像被架在火上烤。
冰涼的針頭刺進血管,有液體流入,慢慢地他才感覺那種灼痛褪去,但依然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