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是合成這個酶!你看過這篇論文?”
“沒有。你前面說的那些足夠推導(dǎo)出后面的步驟了。”
沈時宴咋舌:“厲害!
“這花……不便宜吧?”
“送你,再貴也不為過。”
“謝謝。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回……”
“雨眠。”他突然正色起來,“你看這束藍(lán)玫瑰,原本是不該存在、無法實(shí)現(xiàn)的,但如今它就真實(shí)地被你握在手中,所以它成了奇跡!
“自然界不存在的藍(lán)玫瑰能被培育出來,那是不是意味著對一個人的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yǎng)?”
蘇雨眠心頭一震:“你……”
沈時宴深吸口氣,看她的眼神前早已不加掩飾,寫滿了溫柔和深情。
他一字一頓:“我送你藍(lán)玫瑰,就是想告訴你,世上無絕對,從前信誓旦旦要一起白頭的人轉(zhuǎn)眼就能分道揚(yáng)鑣,曾經(jīng)或是現(xiàn)在你不愛的人,將來未必不能住進(jìn)你心里!
“就像從前你那么討厭我,如今我們不是也能和諧相處?那……未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更進(jìn)一步?”
他盯著蘇雨眠,不放過女人臉上任何一點(diǎn)情緒變化,漆黑的眸中暗涌著某種期望。
蘇雨眠卻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目光。
表情還算鎮(zhèn)定,但心里早就慌成一鍋粥。
他、為什么突然說這些話?
他想干什么?
“雨眠,你已經(jīng)猜到了,對不對?”沈時宴那么敏銳的人,她的閃躲和逃避怎么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沈時宴,你聽我說,我們——”
下一秒,無數(shù)煙花綻放,照亮夜空,同時也蓋住了她的聲音。
彩虹一般絢爛的光束交織在黑夜里,散開的瞬間,猶如萬千星輝灑下。
她轉(zhuǎn)過頭,對上男人深情的雙眼,心頭一跳,下意識想逃。
蘇雨眠出事那晚,送她回家,看著她和邵溫白并肩上樓的背影,沈時宴就徹底坐不住了。
他自問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但為了蘇雨眠,他等了六年,等到她和江易淮分開,又用了一年時間,才讓兩人的關(guān)系維持在普通朋友層面。
卻不能永遠(yuǎn)只是普通朋友。
那晚,他突然意識到,繼續(xù)等下去,只會重蹈覆轍,倒不如……
破釜沉舟!
為了今天的表白,他準(zhǔn)備了很久。
他不想再玩默默等待、靜靜守候的游戲了,他要名正言順地站在她身邊,光明正大地將她擁進(jìn)懷中,肆意親吻。
他要她!
——這點(diǎn)無比明確!
煙花燃盡,當(dāng)一切歸于沉寂,空氣中還有絢爛落幕后余下的淡淡火藥味。
沈時宴看著她,目光專注,“蘇雨眠,我喜——”
突兀的手機(jī)鈴聲響起,烘托到極致的氣氛就這樣被打斷。
空氣瞬間凝滯。
沈時宴皺眉,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掛斷,卻在看見屏幕上“外婆”兩個字后,動作猛地一頓。
老太太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除非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上次這么晚打給他,還是呼吸不暢,已經(jīng)體力不支倒在地上,隨時都會暈死過去。
沈時宴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當(dāng)即拿起手機(jī):“抱歉,我接個電話。”
蘇雨眠如釋重負(fù),原本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突然放松下來:“好好好,正事要緊,你先接電話!
最好這個電話接得久一點(diǎn),久到他能忘了剛才沒說完的話,沒做成的事……
“喂,外婆,怎么了?”
“阿宴,阿宴!”那頭傳來老太太不成腔調(diào)的聲音,夾雜著哭聲和大口呼吸的喘氣聲。
他心下驟沉,立馬緊張起來:“發(fā)生什么事了?!您哪里不舒服?外公在你身邊嗎?家里的保姆呢?!”
面對他這一連串詢問,那頭卻只有低低的啜泣和哽咽回應(yīng)。
然后越來越大,越來越重,最后仿佛再也撐不住,徹底爆發(fā),變?yōu)榇罂蕖?br>
“阿宴……阿宴……”
沈時宴快急死了,“您慢點(diǎn)!慢點(diǎn)!千萬別激動!我馬上叫救護(hù)車!”
“不是的……不是的……”老太太不停重復(fù),“找到了,這次真的找到了……老天爺?shù)降走是憐憫我的……”
沈時宴一頭霧水:“什么不是的?什么找到了?”
“秀貞,電話給我,還是我來說吧……”那頭傳來伊春山的聲音。
但沈時宴立馬聽出老爺子話里的顫抖和無法自抑的激動。
同時也放下心來,老爺子在旁邊,至少說明老太太的身體沒有大礙。
那……
還有什么事能讓二老如此失態(tài)?
“阿宴!
“外公,我在聽,你說!
伊春山努力壓制住情緒:“我們找到你小姨了!快三十年了,三十年啊……總算皇天不負(fù)苦心人,讓我們找到了!”
沈時宴先是一愣,反應(yīng)過來便是狂喜。
“真的找到了?確定嗎?”
“是!我跟你外婆都無比肯定就是她!如今她人就在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