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子彈驟然從槍膛中射出,無巧不巧的擊中了天花板上掛著的一臺水晶吊燈。
吊燈當即破碎,玻璃片如同雨點一般,嘩啦啦地灑落而下。
好在高度不算太高,灑落而下的玻璃碎片,不足以對人體構成嚴重傷害。
轉眼間,楊凌飛就被高拱和遲曉勇制服,死死壓在地上。
楊凌飛手腕重傷,再也握不住手槍,被遲曉勇一把奪了過去。
不遠處死死盯著楊凌飛的一個中年男子,輕輕舒了口氣,但塞在口袋里的右手,卻并沒有拔出來。
就剛才,如果遲曉勇和高拱失手,沒能第一時間控制住楊凌飛,那他就必須立即補刀,確保擊倒楊凌飛。。
哪怕因此暴露都在所不惜。
“老板”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實際上,今天這個行動計劃,要不是衛(wèi)江南自己堅持,蕭易水,趙玉乃至老鷹都是極不贊成的。
最后不得不向衛(wèi)江南妥協(xié)。
誰讓他才是真正的大老板呢?
但到現(xiàn)在,也沒人知道衛(wèi)江南為什么要堅持這個危險性極高的計劃,而不是提前收網(wǎng),將楊凌飛的藏身之處告知公安機關,及早將他抓捕歸案。
當然,這些都是暗地里進行的,外人根本無從得知。
槍聲響起,餐廳里就亂做一團。
到處都是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怒罵聲。
“怎么回事?”
“?”
“怎么回事?”
“楊凌飛怎么在這里?”
“這個混蛋,他還敢開槍……”
王朝陽大聲怒罵。
方文和與石如松則是臉色鐵青。
牛大成壓低聲音說道:“文和書記,如松書記,我們還是先避一避吧……”
鬼知道這個楊凌飛還有沒有其他同伙?
別看楊凌飛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制服,萬一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呢?
這要是突然又跳出一個持槍歹徒,一頓亂槍之下,把他?傋鏊酪簿妥鏊懒税。
那多冤枉?
“閉嘴!”
石如松狠狠瞪了他一眼,難得地發(fā)了脾氣。
卵都不懂。
石如松是什么人?
青山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省公安廳廳長,副總警監(jiān),警號0001,遇到持槍歹徒,焉有自己先躲起來的道理。
當此之時,他石如松但凡敢往后退一步,他這個公安廳長就算是當?shù)筋^了。
呵斥了牛大成一句,石如松也沒時間再理他,隨即掏出手機開始撥號,同時大聲喝道:“鎮(zhèn)靜!”
“大家不要慌!”
“我是石如松,省公安廳長!”
“現(xiàn)在大家都聽我指揮,不要亂跑!
果然,他這一站出來鎮(zhèn)場子,混亂不堪的現(xiàn)場,頓時就安靜了幾分。
畢竟在這種時候,有一位省公安廳長在現(xiàn)場站出來主持大局,還是很能安定人心的。
不管石如松平時口碑如何。
就在此時,石如松的手機也接通了。
“您好,如松書記……”
電話那邊,傳來李前進討好的聲音。
“李前進,馬上帶人趕到云頂餐廳!”
“記住,要全副武裝,越快越好!”
“楊凌飛在這里,他開槍了!”
“馬上帶人過來,馬上!”
電話另一頭,傳來李前進嘶嘶倒抽涼氣的聲音。
楊凌飛竟然在云頂餐廳?
他還開槍了?
聽這話里的意思,如松書記剛好也在?
他媽的,事情大條了……
“是,如松書記,我馬上帶人過去!”
下一刻,李前進渾身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膽戰(zhàn)心驚地答應了一聲,便火急火燎調(diào)撥人手去了。
此時此刻,自然只有衛(wèi)江南是最鎮(zhèn)定自若的。
楊凌飛被撲倒,手槍被奪下,現(xiàn)場就已經(jīng)安全了。
至于他那個同伙楊萬兵,衛(wèi)江南一點都不擔心。至于為什么不擔心,自然也是機密,不足為外人道也。
“文和書記,如松書記,朝陽書記,不用擔心,楊凌飛已經(jīng)被制服了!
衛(wèi)江南挺直了身子,不慌不忙地說道。
趙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點郁悶又有點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人,一點都沒有當“大老板”的自覺性。
到底誰才是保鏢?
不過剛才衛(wèi)江南摟住她的動作,倒是條件反射,沒有半點遲疑猶豫。
這一點,趙玉能清晰地感受到。
“江南主任,不可大意!”
方文和提醒了一句。
這個時候,飯店經(jīng)理已經(jīng)聞訊帶著幾個保安趕了過來,臉色又是驚恐又是郁悶。
特么的,這段時間還真是流年不利。
好好的云頂餐廳,怎么盡攤上這種破事?
到底是哪個掃把星的巨大陰影在籠罩著我們云頂餐廳啊?
“那個誰,你來得正好!
石如松立馬就揪住了他,大聲喝道。
“你馬上組織一下,讓大家從消防通道撤離!
“記住,要有序撤離,不要亂,不要形成踩踏事件……”
不得不說,石如松這個省委政法委書記,還是有點水平的,臨機處置突發(fā)事件的能力不錯,算得上是有條不紊。
“好的好的,石書記……”
餐廳經(jīng)理急忙答應,馬上安排人手,組織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