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小山哥還提心吊膽了兩天,把所有的銀行卡都帶在身上,口袋里時時刻刻揣著幾千現(xiàn)金,只要情況稍有不對,立馬拔腿就跑。
誰知一切安然無事,風平浪靜的。
衛(wèi)江南雷聲大雨點小,在電視里放了一番狠話,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按照小山哥以往的經(jīng)驗,既然衛(wèi)江南說了這話,那這個“嚴打”搞還是要搞一下的,到時候得交幾個小雜魚去交差。
要是一個人都不交,那叫不懂事,不給面子。
這就無所謂了,就是花點錢的事兒。
他外圍的那些小馬仔,有不少都是窮瘋了的,還被洗腦洗成了純傻逼,給他們幾萬塊錢,讓他們?nèi)プ鴰啄昀,高興得什么似的。覺得能給“小山哥”扛雷,那是天大的臉面。
幾年后從牢里出來,那就是絕對的“核心骨干”待遇。
這幾年牢飯,吃得那叫一個值。
心里一安然下來,小山哥頓時就放松了,在自家洗腳城叫了兩個水靈少婦,搓背洗澡一條龍走起。
那叫一個爽。
正當小山哥仰面朝天,瞇著眼睛,欲仙欲死之時,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洗浴間的房門被撞得飛了起來。
可見撞門的那位,下了多大的力氣。
實際上,洗浴間的房門是被兩名壯漢用“破門槌”直接撞飛的。
緊接著,一隊手持防爆盾牌和橡膠警棍的警察,旋風般沖了進來。
“操,搞什么……”
渾身清潔溜溜的小山哥當場“登基”,秒變宋高宗。
在這危急關頭,小山哥做錯了一件事——他條件反射式的,抓起床頭柜上的煙灰缸朝著闖進門的黑影砸了過去。
公允地說,這是一個驟然受驚的人非常自然的反應。
小山哥根本就沒看清楚闖進來的是什么人。
這么干完全是出于本能。
但警察正在執(zhí)行抓捕任務,周小山這個行為很好定性——襲警!
“哐”地一聲,死沉死沉的玻璃煙灰缸重重砸在防爆盾牌上。這要是砸人腦袋上,百分之百開瓢。
“草……”
一聲怒罵。
兩條矯健的身影猛撲而上,手里的橡皮棍子雨點般砸了下來。
可憐小山哥,渾身上下一根紗都沒有,如何抵擋得?
頓時如同殺豬般慘叫起來。
大約一刻鐘之后,胡亂披了件衣服的小山哥,雙手戴著銬子,鼻青臉腫地被押到了洗腳城的大堂。
和他同樣“遭遇”的還有不少。
不過那些人不如小山哥“生猛”,警察進門的時候,嚇得立馬投降,沒人敢拿煙灰缸襲警,所以倒也沒有挨收拾,還算眉清目秀。
眼下都乖乖地靠墻蹲著,雙手抱頭,老實得很。在見到周小山鼻青臉腫被押過來的時候,居然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到以往一貫威風凜凜的小山哥現(xiàn)在如此狼狽,也是一大樂事呢。
小山哥現(xiàn)在顧不上這些癟犢子,他只想馬上打個電話。
給豹爺打個電話。
“特么的,你們知道老子是誰的人嗎?”
“我叔兒時豹爺!”
“豹爺!”
“懂嗎?”
“你們敢抓我,吃了特么的豹子膽了……”
不知道豹爺知道自己的侄兒總想著把自己開膛破肚吃他的膽兒,心里會怎么想。
“周小山!”
一聲呵斥,打斷了周小山的咆哮。
“吳支隊長?”
這下,周小山是真的愣住了,完全回不過神來。
“不是,你不是交警支隊的嗎?”
饒是小山哥見多識廣,這前兒也是完全懵逼的。
“你們交警支隊,什么時候也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