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曉文表面客氣歸客氣,骨子里頭,上級領(lǐng)導(dǎo)的架子,那是拿捏得非常到位。
聯(lián)絡(luò)員奉上茶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江南同志,這段時間,局里的正常工作,還能展開吧?”
侯曉文拿起面前的香煙,遞給衛(wèi)江南一支,像是很隨意地問道。
衛(wèi)江南笑著接過,又掏出火機給侯曉文點著,自己再點上,抽了一口,才答道:“他們只堵著正門,側(cè)門沒堵,倒是不怎么影響局里的正常工作!
侯曉文雙眉微微一蹙,說道:“江南同志,這正是我擔(dān)心的地方。萬一他們要是連側(cè)門也堵住,那怎么辦呢?”
“總不能堂堂省會城市公安局,硬生生被人家堵癱瘓吧?”
“那是要鬧笑話的呀!
衛(wèi)江南笑道:“那也沒事,咱們有直升機,用直升機空投補給品就是了!
“。俊
衛(wèi)江南這個回答,顯然完全出乎侯曉文的意料之外。
還能這樣?
衛(wèi)局長,你那個腦回路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清奇?
隨即侯曉文就苦笑起來,說道:“江南同志,還是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這成何體統(tǒng)?真要是這樣子搞,不要說咱們公安局,恐怕整個奉城都會淪為笑柄。”
“不瞞你說,這幾天,我的壓力真是太大了。你剛來,還沒見過鶴來書記吧?哎呀,鶴來書記那個人,怎么說呢,對同志們確實十分的關(guān)心愛護,可他一旦發(fā)起火來,那也是嚇?biāo)廊恕N疫真有點怕他發(fā)脾氣呢……”
“他已經(jīng)責(zé)問過我兩次,問我到底怎么搞的,公安局那邊,還能不能行了。被群眾這么圍堵,一堵就是好幾天,丟臉丟到了全國!
“他還說,我們要是再處理不好這個問題,他就要召開市委常委會,專題研究討論。江南啊,你也知道,這個常委會開不得的呀。一旦在常委會上形成了決議,恐怕到時候你和我,都要挨批評寫檢討啊!
侯曉文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儼然他和衛(wèi)江南是多年好友,他是一位關(guān)心愛護兄弟的好大哥,一門心思為衛(wèi)江南著想。
“其實我能理解鶴來書記的焦慮,他的壓力,只有比我們更大!
“咱們奉城是省會城市呀,省委省政府就在旁邊,省委領(lǐng)導(dǎo)眼睜睜地看著,忍了這么多天,已經(jīng)算是很給我們面子了。我們市里要是真解決不好這個問題,說不定承民書記都要親自下指示了。”
“到時候,哪怕是市里,恐怕都不好幫咱們說話!
“江南同志,你那么年輕有為,是全國最年輕的正廳級實權(quán)實職干部,不是老哥我能比的,日后前程無量啊!
“實在犯不著和人置氣,拿自己的錦繡前程開玩笑。”
“要我說呢,這事我們還真得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處理最妥當(dāng)。”
衛(wèi)江南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道:“請曉文書記指示。”
侯曉文連連擺手,說道:“哎呀,江南啊,我跟你說了,你我之間,根本沒必要玩這些虛的……哪來什么指示。烤褪巧塘恐k!
“我這個政法委書記,工作想要做好,還不是要靠你們幾位多多支持配合?”
所謂你們幾位,指的自然是公檢法三家的一把手了。
“要我說呢,這事啊,還得著落在丁嘉城身上。他才是云東分局的局長嘛。這個人啊,我以前只是覺得他脾氣臭,這幾天我仔細想了想,老丁還真有點不行啊……對待工作的態(tài)度,不認真負責(zé)。”
“就拿錦云產(chǎn)業(yè)園那幾個小案子來說,他就是沒認真去抓嘛。真要是下功夫去搞,哪有搞不出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