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大人物的愛好太高端,也是個麻煩事,妨礙女婿發(fā)揮。
江南主任總不能說好湖筆,好徽墨,好宣紙吧?
那叫找茬!
蘇定國寫得并不快,一筆一畫都很講規(guī)矩,如同他的為官為人一般。
據(jù)說厲害的心理學家,憑著別人的字跡,就能將脾氣性格判斷得八九不離十。
足足半個鐘頭之后,蘇定國才終于寫完整篇《岳陽樓記》,輕輕舒了口氣,放下毛筆。
衛(wèi)江南自始至終,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旁邊觀摩,一句話都沒說。
蘇若曦雖然是學霸,很有靜氣,但在家里,也很難就這么一站半個小時,早跑到客廳陪老媽聊天說話去了。
“走,去外邊說話!
蘇定國揉了揉手腕,對衛(wèi)江南說道。
衛(wèi)江南笑道:“叔叔,我搞到一方硯臺,我一個朋友在蘇黎世的拍賣會上買的!
說著,就將手里拿著的木盒雙手奉上。
蘇黎世的拍賣會,那是天下聞名,時常會有珍品拍出天價。
不必懷疑,衛(wèi)江南這個朋友,就是蕭易水。
除了收集情報,建立情報網(wǎng),收集文物古董,也是衛(wèi)江南給蕭易水的指令。
別的且不說,這玩意拿來送禮,妥妥的高端局。
“哦,蘇黎世拍賣會上的硯臺?我看看……”
蘇定國接過木盒打開來,從中取出一款紫色硯臺,刻著浮形龍紋,一股歷史的厚重感撲面而來。
“嗯,看上去是正品……”
蘇定國細細打量,點頭贊嘆。
衛(wèi)江南笑著說道:“我對硯臺不是很懂,主要是信得過他們那個拍賣行。”
那么著名的拍賣行,應該是不會賣贗品的。
這錢花得心安。
蘇定國一笑,說道:“你倒是會投機取巧!
衛(wèi)江南說道:“自己不了解的領域,還是相信專家比較好。”
“花了多少錢?”
蘇定國隨口問道。
“一百萬!
“人民幣?”
“美元。”
蘇定國笑道:“這么說,我得小心些了,打壞了可賠不起!
衛(wèi)江南也笑了。
實際上,這方硯臺的成交價是一百二十萬美元。
不過拿來孝敬自己的岳父,正合適。
在女婿面前,蘇定國自然不會作態(tài),高興地收下硯臺,把玩片刻,便即放在案桌一角,擺擺手,率先走出書房,衛(wèi)江南急忙跟上。
來到客廳坐下,茶幾上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綠茶。
也是衛(wèi)江南先前在靜江工作的時候,送過來的上等明前茶。
靜江的綠茶也有極其出名的。
口感非常不錯。
衛(wèi)江南緊著給蘇定國遞上香煙。
李妙然性格溫和,從來不禁止蘇定國在家里吸煙。連帶的,蘇若曦對衛(wèi)江南吸煙也不“管制”。不過等以后蘇若曦結了婚,生下孩子,恐怕這個規(guī)矩就得改一改了。
就著衛(wèi)江南手上點著了,蘇定國吸了兩口,這才說道:“小衛(wèi),說說吧,紅運那個事情,是個什么情況?”
衛(wèi)江南于是詳細匯報了一番。
蘇定國還在沉吟,蘇若曦已經忍不住了,氣憤地說道:“怎么可以這樣?這不就是巧取豪奪嗎?”
衛(wèi)江南輕聲說道:“沒有巧取,只有豪奪!
如果說在此之前,涂明娟說的一切都還只是一面之詞,在他親身經歷過紅運看守所的一切之后,衛(wèi)江南心里已經沒有任何疑問了。
實際上,貴人酒業(yè)公司這個案子,衛(wèi)江南在后世是聽說過的。
在網(wǎng)絡發(fā)達的年代,這個案子鬧得很大,知道的人很多。
起因居然是楊凌飛投案自首。
而那個時候的貴人酒業(yè)公司,早已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