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厲勘平很激動。
自從被楊凌飛和林晗針對,這些年,厲勘平算是受盡了打壓和白眼。在沒有被抓進看守所之前,他和涂明娟兩人,就曾多次向相關(guān)部門遞材料,反映情況。
基本上,沒有任何一個部門真正給過他們肯定的答復(fù),能收下他們的資料,好言好語勸慰幾句,都算是很溫暖的了。
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讓他們回去等通知。
最讓他倆寒心的是,他們幾乎沒有見到過任何一位一把手,每次出面接待他們的,都是辦事人員,充其量能來一個副職應(yīng)付一下,那就是很給面子的。
至于省長,那是絕對不可能親自接見他們的。
副省長都不可能!
而現(xiàn)在,在他被關(guān)進看守所之后,省長不但親自關(guān)注了這個事情,還派了督查室主任親自到看守所來見他。
如果說只是純粹的走個過場,根本就不用費這個功夫好吧?
厲勘平對體制內(nèi)的辦事風(fēng)格,還是有所了解的。
“衛(wèi)主任,我要檢舉!”
厲勘平當機立斷,決定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伸手指向楊凌飛,大聲喊道。
“這個楊凌飛,還有他老婆林晗,就是金城酒業(yè)公司的董事長林晗,他們倆,是迫害我厲勘平,迫害我全家,迫害我們貴人酒業(yè)公司的幕后黑手!”
“楊凌飛仗著自己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無法無天,指使他手下的打手,抓了我舅舅,刑訊逼供,讓他寫黑材料……我舅舅寧死不屈,回到家里就自殺身亡!
“楊凌飛又讓人抓了我公司的財務(wù)經(jīng)理,同樣刑訊逼供,讓他寫我厲勘平的黑材料,寫我們貴人酒業(yè)公司的黑材料,把人家直接搞得流產(chǎn),整個人都瘋瘋癲癲的,完全無法正常生活……”
“還有,他們把我公司的銷售主管也抓起來,往死里打,讓他承認什么行賄的罪名……把人家腿都打斷了,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現(xiàn)在整個人都癱瘓了!”
“他們見沒有辦法,搞不到我的黑材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厲勘平本人抓了起來,誣蔑我搞非法集資!”
“在看守所里,他們指使同監(jiān)的犯人,都是些社會上的流氓渣滓,天天打我,虐待我,把我往死里逼……”
“你看!”
說到激動處,厲勘平猛地站起身來,“呼”地撩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上半身。
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再看!”
厲勘平又轉(zhuǎn)過身,將自己同樣青紫的后背亮給衛(wèi)江南看。
再拉起衣袖,手臂上也全是傷疤,還有煙頭燙過的痕跡。
“衛(wèi)主任,你看看,他們,他們還是人嗎?”
厲勘平說著,眼淚終于止不住流淌下來。
“他們?yōu)榱酥\奪我的公司,下流手段用盡,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他們不是人……”
厲勘平大喊起來,因為太過激動,聲音都嘶啞了。
同樣陪同而來,坐在一側(cè)的莫小米嚇得膽戰(zhàn)心驚的,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她雖然聽說過看守所的一些事情,但親眼目睹這樣的情形,卻還是第一次。到底是女性,還是很害怕的。
一時之間,審訊室內(nèi)安安靜靜的。
楊凌飛身子往后靠,眼里飛快閃過一抹狠厲之色,臉上卻始終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衛(wèi)江南扭頭望向他,問道:“楊局,這個情況,是怎么回事?”
楊凌飛這才坐直了身子,嘿嘿一笑,說道:“江南主任,這個情況我還不是很清楚。你以前也當過公安局長,應(yīng)該知道,看守所里,什么人都有,都是些壞事做盡的社會渣滓。厲勘平以前是個大老板,進了號子之后,還擺大老板的架子,可能惹火了那些流氓混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