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思路是是對的�！�
柳傅軍微微頷首，表示贊許。
“那你說說看，你對大義的基本看法是怎樣的？”
“大義的基礎打得不錯。”
衛(wèi)江南脫口而出。
柳傅軍嘴角突然閃過一抹調侃之意：“你是說那些個體老板嗎？你現(xiàn)在正把他們趕走�！�
雖然衛(wèi)江南開出的條件，是和熊立輝以及德文公司相關的老板，必須為豆腐渣工程負責。但這事吧，就不能開頭。一旦開了頭，后邊一定會擴大化。
那些非“德文系”的老板，他們做了豆腐渣工程，難道就不追究了？
另外，就算那些奉公守法的老板，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也會人人自危，想方設法將自己的資產撤離大義。
可以想見，在將來的一段時間，大義會掀起一股“撤資潮”。
老板們在大義“大出血”，痛定思痛，自然要趕緊跑路。
衛(wèi)江南笑了笑，說道：“傅軍書記，這個問題，要一分為二地看。大義那些個體老板，對大義的經濟發(fā)展，做出過有益的貢獻。但他們那種模式，是不可持續(xù)的。”
至于為什么不可持續(xù)，衛(wèi)江南沒說。
柳傅軍自然明白。
大義的個體老板們，為什么能在全省各地賺錢，然后帶回大義來消費？
無非就是背靠德文公司，甚至可以說是背靠柳傅軍這棵大樹。
但是現(xiàn)在，大樹馬上就要走了，對德文公司，柳傅軍也下定決心要進行徹底的整頓。那以后，這些個體老板，還能在全省各地賺到那么多錢嗎？
當賺錢的門路被掐死，他們自然就不可能再在大義大手大腳地消費了。
那些依靠他們興起的娛樂產業(yè)，休閑產業(yè)，又如何維持下去呢？
“我說的基礎不錯，指的是這些人敢闖敢干，給大義民間的思想觀念帶來的巨大沖擊。這一點，才是真正寶貴的品質�！�
“哦，為什么這么說？”
看得出來，柳傅軍似乎來了興趣。
“傅軍書記，我們搞改革開放，除了政策方面的轉變，更重要的是思想觀念的轉變�！�
“打個不是很恰當?shù)谋热纾斈晗孳娊o湖南帶來的最主要轉變，就是開闊眼界。撇開湘軍的是非功過不做評價，僅僅對于湖南而言，湘軍除了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天量的財富，掙來數(shù)不清的紅頂子，官帽子，最重要就是開闊了眼界�！�
“讓許多只看過四書五經，被傳統(tǒng)思維完全禁錮的讀書人，完全轉變了思想�！�
“讓他們意識到，外邊的世界很精彩，想要讓自己活出不一樣的人生，那就得走出去，多見世面，多和外界打交道。”
“湘軍從戰(zhàn)場上搶回很多的金錢財物，固然有許多地主老財還是過去那個老思維，亭臺樓閣，鮮衣怒馬，極盡奢華。但也有一部分人，舍得花錢把自家的子弟送出去。”
“近代湖南的興盛，實際上肇始于湘軍。”
“那些個體老板，在大義起到的作用，大致和湘軍差不多�！�
“普通群眾，看到他們賺了那么多錢，生活過得如此有滋有味，說心里不嫉妒，那肯定是假的。”
“而嫉妒，是進步的原動力�！�
不知不覺間，衛(wèi)江南居然在省委書記面前打開了話匣子，長篇大論的。
有趣的是，柳傅軍居然也沒有打斷他。
這時候，衛(wèi)江南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進門之前，秘書并沒有和他“約定時間”。省委書記的日程安排是很緊湊的，接見一個縣處級干部，半個小時就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