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重山和梁小豹都相信,衛(wèi)江南絕不敢在管理處辦公大樓出什么幺蛾子。
何況還有徐光明這位公安局副局長作陪。
應(yīng)該是萬無一失的。
最主要的是,衛(wèi)江南一口答應(yīng)了,沒有任何遲疑。
這就讓萬重山和梁小豹都比較安心。
應(yīng)該說,他們還是很謹(jǐn)慎的,哪怕有常務(wù)副省長的公子親自打招呼,哪怕衛(wèi)江南在徐光明的陪同下孤身而來,梁小豹還是將手下最能打的幾個馬仔都帶過來了。
尤其是“疤子”。
疤子就是那個刀疤臉的兇悍大漢。
這個人,在梁小豹團(tuán)伙內(nèi)部的地位十分特殊。
他是唯一的,真正的“專職打手”。
在金耗子的“業(yè)內(nèi)”,這種人有一個專門的稱呼,叫“金子來”!
他存在的最主要意義就是解決“礦脈爭端”。
金耗子團(tuán)伙之間的最大矛盾,就是爭礦脈。尤其是富礦礦脈,更是惹人眼紅。最開始的時候,每一次礦脈爭奪,都是一場大規(guī)模的械斗。動不動就死人,至于重傷輕傷,更是不計其數(shù)。
雖然金耗子財大氣粗,但這么死人,也有點死不起。
所以到后來,大的金耗子團(tuán)伙之間,就形成了某種“共識”,爭奪富礦礦脈的時候,不再大亂斗,而是“單挑”!
每家出一個人,以冷兵器決勝負(fù)。
誰家的打手贏了,誰家就獲得那條礦脈。
所以他們叫“金子來”。
他們打贏了,金子就來了。
至于打輸了的,命都沒了,叫什么還重要嗎?
這樣一來,就能做到成本可控。
畢竟每次只要死一個人就行,運氣好的話,也許連一個都不用死——受傷之后,明知道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也是可以主動開口認(rèn)輸?shù)摹?br>
不過這種單挑,和大伙兒理解的單挑,略有不同。
每一次決斗,并不一定只有兩個人參加。
比如一條礦脈,正好在三個金耗子團(tuán)伙勢力范圍的交界處,那么就是三家各出一人決生死勝負(fù)。
三個人同時上臺,不存在車輪戰(zhàn),更不存在“聯(lián)盟”二打一,事后贏了的兩家平分礦脈。
上了決斗臺,不管有多少個金子來,最終能獲勝并且活下來的,只能有一個人。
當(dāng)然了,這三個金子來上了決斗臺,要怎樣“合縱連橫”,那是他們自己的事,臺下的人,誰都不允許干涉。
總之打到最后,剩下一個活著的就對了。
迄今為止,疤子一共為梁小豹參與了三場決斗,每次都贏。
從無例外!
有一次還是一打二。
他臉上那道可怖的傷疤,就是在那一次留下來的,被人臨死反噬,一刀砍在臉上,直接把鼻梁骨砍斷了。
不過最終活下來的,還是他。
這些年,疤子至少也為梁小豹節(jié)省下上百萬的“資金”。
因為三場決斗,梁小豹這邊,連一個人都沒死,自然也就不需要善后,不需要付給任何人“撫恤金”。
這都是錢啊。
所以平時疤子在礦上,啥活兒都不用干,就是打熬筋骨,練習(xí)刀法。
除了梁小豹之外,就是“疤哥”最大,沒人敢在他面前說半個“不”字。
一般來說,梁小豹平時也不會讓疤子干活,他只負(fù)責(zé)上決斗臺。
這個待遇,那也是拿命換來的。
這一次,梁小豹連他都帶出來了,顯然也是“怕了”衛(wèi)江南,有些畏懼他的顯赫名聲。
這人是真能打。
萬一他使詐,在見面時翻臉,梁小豹覺得,疤子肯定能拿捏他!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出發(fā)前,梁小豹一再叮囑疤子,真要是動手,只能砍傷,不能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