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真正相處的最多的只有方成朗,虞昭以及葉從心。
如果不是最近的所見所聞,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居然渾身陋習(xí)。
方成朗,他委以重任的大弟子,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虞昭不知在水中飄了多久,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吸力,她睜開眼看去就見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漩渦。
會是出口嗎?
她眸光一閃,決定按兵不動,任由身體被漩渦吞噬。
強(qiáng)烈的失重感襲來,虞昭只覺身體一輕,一直束縛著她的力量終于消失。
她立即運(yùn)轉(zhuǎn)靈力,從水中一躍而出。
昏暗的天空,死寂的大地,以及河岸邊一塊古老的石碑組成了一幅死氣沉沉的畫卷。
虞昭皺了皺眉,此地與靈氣盎然的浮空島形成鮮明的對比,宛若另一個極端之地。
她先走上岸,觀察周圍片刻,再提步走向石碑。
行至中途,她突然停下腳步。
不知為何,她在靠近石碑后,憑空生出一種無盡的悲涼感,令她生出有一種轉(zhuǎn)身逃走的沖動。
虞昭在原地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又運(yùn)了運(yùn)氣,再度邁開步伐。
石碑約摸一丈高,裂紋遍布,上面只刻有一個字——命。
“命?”
虞昭喃喃自語。
她的意識像是受到某種牽引,右手緩緩伸出,覆于石碑之上。
這時,一個滄桑的聲音在她的識海中驀然響起。
“何為命?”
何為命?
命既天命,也是定數(shù)。
非人力不能更改。
前世的虞昭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但這一世,她有了新的解答。
“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便是命!
虞昭雙眸亮如星辰,堅(jiān)定答道。
然后。
她的識海歸于沉寂。
就在她以為這道聲音不會再響起時,新的問題悄然出現(xiàn)。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何解?”
虞昭只略作思考便作出回答,“這個問題有缺陷,為了一件毫無價值的事,以身犯險是蠢?商热魹榱吮刃悦重的事,拼死一搏是勇,朝聞道夕死可矣,不外如是!
虞昭回答完問題迎來了更長久的沉默。
“最后一個問題,泯然眾人卻長命順?biāo),功在千秋卻蘭摧玉折,你會做何選擇?”
“我選后者!庇菡巡患偎妓。
“為何?”
“大概是我不想生前籍籍無名,死后也無人問津。”
虞昭唇角微揚(yáng),淡然一笑。
她的前身是一塊不通人性的玉石,是水清月用自己的命換來她轉(zhuǎn)身為人的機(jī)會。
她已經(jīng)辜負(fù)過水清月一次,她不想再辜負(fù)第二次。
“我接收到你的意志,你會得償所愿!
虞昭還沒有來得及深想,下一刻,她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意識。
虞昭失去意識的瞬間,清衍真人在她身上下的水鏡術(shù)也同時失效。
霽元宗主看著漆黑一片的水鏡,急得直跺腳,“怎么沒了!清衍,你行不行。
他們聽不見虞昭海中的聲音,只能聽到她本人說的話,什么籍籍無名,無人問津,聽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話。
如今水鏡術(shù)又意外斷開,霽元宗主擔(dān)心虞昭是不是遇到無法處理的危險了。
清衍真人臉色也難看得厲害。
虞昭的真面目還沒有暴露,計(jì)劃就提前中斷,他豈不是白白為虞昭做了嫁衣!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虞昭發(fā)現(xiàn)了他做的手腳,所以才故意選在這個時候切開水鏡術(shù)與他的聯(lián)系。
當(dāng)然,像清衍真人這樣心思獨(dú)特的人極少,大家都在擔(dān)心虞昭的安危。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