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鮫人剛開始還嗤之以鼻,但聽到后半段他的身體倏地緊繃,慢吞吞晃動的魚尾也加快了擺動的速度。
虞昭:“他的血液是藍(lán)色的,和您一樣會唱鮫人之歌,不過他的歌聲比您差遠(yuǎn)了!
“他現(xiàn)在在哪里?”
老鮫人無法維持冷靜,用迫切的目光注視虞昭,其中還夾雜了一分哀求與期盼。
“我只能說他現(xiàn)在還活著,但情況不太好!庇菡牙蠈(shí)說道。
虞昭覺得如果直接告知老鮫人真相,他也許會承受不住,只能用來委婉一些的方式來說明。
但正是因為她半遮半掩的話,老鮫人已經(jīng)在腦海中幻想出許多慘烈的場景,頓覺心如刀絞。
“你不是想要鮫人的寶物嗎!只要你能將他帶回來,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宮殿里的東西也任你帶走!”
老鮫人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
虞昭搖頭,“抱歉,我做不到!
老鮫人怒了,“你都還沒做,怎么就說做不到!”
“囚禁他的是一位元嬰老怪!
此話一出,后殿鴉雀無聲。
老鮫人又豈會不知元嬰老怪的危險。
當(dāng)初,他們鮫人一族之所以快速敗落,毫無還手之力,正是因為當(dāng)初圍剿他們的那群修士中有好幾位元嬰老怪。
他們引以為傲的歌聲在元嬰老怪面前,不堪一擊。
直到此時,老鮫人都能回憶起面對元嬰老怪的無力與恐懼。
得知無法營救族人后,他仿佛又蒼老了十幾歲,面上隱隱約約流露出一股死氣。
虞昭心中一沉。
老鮫人的壽元不多了。
從她見到老鮫人時,她就察覺到這位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恐怕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時日不多,老鮫人才計劃在在生命最后一刻報復(fù)人族修士。
“罷了!時也,命也!這就是我們鮫人一族的命數(shù),改不了改不了啊!”
老鮫人仰天長嘆,聲音悲愴至極。
虞昭想了想,覺得自己該做點(diǎn)什么。
她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龜殼,殼身黑亮,腹部還有被灼燒過的痕跡。
“老前輩,要不要為鮫人一族卜一卦,不靈驗不要錢!”
“占天甲!”
老鮫人看到虞昭手中的龜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虞昭也很驚訝,“您認(rèn)識?”
老鮫人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占天甲所用的龜殼,來自我一位老朋友的先祖,你說我認(rèn)不認(rèn)識。”
虞昭:……
這不是巧了嗎。
“你真愿意讓我用占天甲來占卜一次?”
老鮫人既能認(rèn)出占天甲,自然也能看出占天甲的使用次數(shù)已經(jīng)所剩無幾。
他不明白這個人族為什么愿意給他將這么珍貴的機(jī)會贈送給他。
虞昭笑了笑,直接用靈力將占天甲推到老鮫人面前。
大道無情,眾生平等,每一個族群都其存在的意義,她不愿見一個族群因人性貪婪而覆滅。
虞昭等了一會兒,見老鮫人看著眼前的占天甲,遲遲未動,好心道:“老前輩,您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用?您就雙手握著它,然后心里……”
“我知道!”
老鮫人一把拿起占天甲,深吸一口氣,雙手開始晃動,嘴中念念有詞。
反復(fù)六次后,他停下動作,掀起眼皮看了虞昭一眼,才將占天甲推回虞昭面前。
虞昭接過占天甲,手掌附于其上,雙眼逐漸放空。
老鮫人攥緊拳頭,死死盯著虞昭,不錯過她面上任何神情。
咔嚓!
虞昭手中的占天甲上又多了一道貫穿全身的裂痕,龜殼上的灼傷痕跡向外擴(kuò)散,幾乎將整片腹甲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