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考慮到各宗門之間的距離,虞昭便將禪音寺定為第一站。
不言得知虞昭要去禪音寺拜訪,十分高興。
雖說他是被他的師父戒嗔大師趕出寺門,可他帶著虞昭幾人回去,師父總不好再將他趕出門。
而且他覺得虞昭身上有一種佛性,正與禪音寺投緣,說不定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機緣。
季寒舟等人得知虞昭的計劃后,各有想法。
季寒舟打定主意要跟著虞昭一起去禪音寺,木也則要和五桑掌門返回青木門,藥無忌要和寶華散人同行,周今越要留在宗門穩(wěn)固境界。
到頭來,最后還是虞昭、不言和季寒舟三人一同上路。
臨近出發(fā)前,虞昭又去守藏樓,向古長老提出辭行。
古長老得知虞昭要外出歷練后,沉思不語。
虞昭看出端倪,“古長老可是有話要對晚輩交代?”
古長老看她一眼,又是一番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站起身,對虞昭道:“你隨我來。”
古長老將虞昭帶到他休息的小房間,然后從房間的抽屜內取出一個發(fā)黃的卷軸,交給虞昭。
虞昭接過,輕聲問:“我打開了?”
古長老點頭。
虞昭將卷軸小心展開,然后眼睛便落在卷軸上的圖畫,久久不能挪開。
古長老也不催促,任由虞昭打量。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虞昭猛然回神,驚訝道:“這,這是……道場傳教圖?”
虞昭剛才并非刻意保持安靜,而是被圖畫上的內容攥取了心神。
只憑一張圖,她就如同親臨現(xiàn)場,體會到道場傳教時的莊嚴肅穆,可惜畫圖之人并未將當時的感悟融入其內,她也只獲得最粗淺的感受。
古長老眼里露出悵惘之色,“是的,這副道場傳教圖是我與好友外出歷練時,無意間所獲!
虞昭神色一凜。
古長老在此時將道場傳教圖拿出來,顯然另有用意。
“當時我與好友發(fā)現(xiàn)這幅卷軸,就立刻察覺到它的不俗之處,經(jīng)過多年研究,總算讓我們破解了卷軸的謎題,找到了傳聞中古道場的所在之地!
饒是虞昭多年打磨心境,也差點因古長老的話驚呼出聲。
古道場可是無數(shù)修士夢寐以求的求道之所,可惜早已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
虞昭本來以為自己手中的兩把鑰匙會成為無用之物,沒想到會從古長老口中得知古道場的下落,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你先別著急高興,這不一定是件好事!
古長老弊見虞昭溢于言表的欣喜,立刻兜頭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虞昭立刻做出一副聆聽教導的模樣。
古長老重重嘆了一聲。
“我和好友破解古道場的位置后,當即決定前往,然而在即將到達古道場的時候,我們遭遇了一波劫殺,我與好友不幸失散。
好在出發(fā)前我們便相互約定,如果中途出現(xiàn)意外,就在古道場的位置集合。后來我甩開劫殺我們的人之后就去往古道場,并在那里看到了好友留下的標記,卻不見他的身影。
我那時誤以為他已經(jīng)找到古道場的入口,便一直在附近尋找,始終無法找到入口。
我在原地等了一年逐漸失去耐心,便率先返回宗門,想著他若是能夠獲得傳承,遲早也會回來。
可結果卻是……”
古長老說到這里,不住搖頭。
虞昭心下了然。
古長老那位好友怕是從此再無音信。
“我前前后后又去了十幾次,還帶上愿意相信我的同門,仍然一無所獲。所有人都勸我放棄,但我能夠感覺到我的好友還活著,他也許正困在某個地方等我營救!
古長老有些渾濁的眼睛陡然明亮起來。
“虞昭,我當初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與我那位失蹤的好友有不少相似之處。冥冥中我有股預感,也許你能夠幫我找到他的下落。你愿意為我再去一趟嗎?”
“好!
虞昭答應得太快了,快到古長老醞釀的感情都還沒有宣泄完。
他瞪大眼睛,神情有些滑稽。
虞昭反而頗感酸楚。
她重獲新生后,遇到的第一個貴人就是古長老。
倘若不是古長老為她找來幻汐訣,她散基重修的過程不會這么順利。
更別說后來古長老還為她找來了修煉本命法器的煉器材料。
她本來就因不能報答古長老而感到虧欠,如今有能夠報答古長老的機會,她求之不得。
“好,好,哈哈哈!
古長老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老淚縱橫。
好友的失蹤早已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無論虞昭能不能將人帶回,古長老都承她的情。
“古長老,您還是先給我講講您的這位好友吧!
虞昭見古長老情緒有些激動,連忙岔開話題。
古長老微微頷首,和虞昭講述了他與好友的故事。
不怪古長老看到虞昭后會想起他的好友,他們兩人確實有不少相似之處。
古長老的好友名為樓玉山,單一火靈根的天賦使他一入門就成為親傳弟子。
不過,因為他倔強火爆的性格,并不討師尊和師兄弟的喜歡,反而和脾氣同樣固執(zhí)的古長老一見如故,成為莫逆之交。
后來樓玉山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師尊,差點被趕出師門,雖然這件事最此被宗門壓了下去,但樓玉山從此成為邊緣人物。
樓玉山并沒有因此大受打擊,他心性豁達,無人教他,他便自學,守藏樓變成了他和古長老最常去的地方。
樓玉山不僅自己學,還幫著古長老學習,古長老便是在他的幫助下,一步步從內門弟子晉升為親傳弟子。
在古長老眼里,樓玉山不僅是他的好友,更是他的良師,所以他的失蹤才會令他久久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