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正是老鼠嗎?當(dāng)初跟許景輝在一起的兄弟,后來走了,沒想到在這里看到。
“老鼠,怎么是你!”
我扯著喉嚨大喊一聲,副導(dǎo)演似乎抓到了救星,立刻跑到老鼠身邊,扶著他。老鼠氣喘吁吁地半蹲用手撐著,他看我的眼神很復(fù)雜,沒有答話,估計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與此同時,那個老頭跟攝像緩緩地走過來,看起來很高興的喊到:“咔!”隨著這一聲喊,那攝像終于把攝像機(jī)放了下來。我瞇著眼睛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老頭手里卷著的估計是劇本,一手拿著一手拍著另一只手。
“好!很不錯,終于逮到了這么精彩的鏡頭,好。 蹦抢项^贊不絕口,把我剛才打人那一幕當(dāng)成了劇情。我連忙解釋道:“趕緊刪了,我剛才那是教訓(xùn)人呢,我可不是什么演員!”
“不不不,拍的比真演員更好,我給你錢,到時候讓你來演男二號行不行?”老頭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我這是在跟他們這個劇組搏斗呢!我果斷拒絕:“不好意思,當(dāng)演員不是我的意愿,不愛出風(fēng)頭!”
說完,我走到了老鼠身邊。老鼠皺著眉頭仍然不答話,而那個副導(dǎo)演則以為我要揍他,躲到老鼠身邊,神色惶恐不安。
“老鼠,你過來!”那老頭喚著他,看來劇組的人也管他叫老鼠。老鼠聞言看著我邊看邊走到老頭身邊,副導(dǎo)演跟在他后面,甚至不敢看我。
我擺弄著手機(jī),這手機(jī)是剛才搶過來的,還是美利堅出產(chǎn)的水果牌手機(jī)。手機(jī)的主人此時顫抖的站在后面,我微微一笑,將手機(jī)輕輕一丟丟到他懷里。角度精準(zhǔn),力道掌握的剛剛好。
那人看上去非常肉痛,當(dāng)我丟出去的那一刻他是痛苦的、絕望的,當(dāng)手機(jī)正好到懷里的時候他是擔(dān)驚受怕的、手忙腳亂的,當(dāng)手機(jī)拿穩(wěn),他擦了擦汗摸著明顯跳動頻率加快的心臟。
一個手機(jī)而已,夠他激動半天的了。對此,我倒不是很在意,畢竟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就在我戲謔的看著那個人表情變化的同時,老鼠不情不愿的走過來,碰了我一下冷聲道:“導(dǎo)演讓你參加這部片子拍攝,給你一萬塊一集,總共有五十二集,你有五十一集出現(xiàn),也就是五十一萬,愿不愿意!”
其實我本來是想拒絕的,但見是老鼠說的,于是我便反問道:“你愿不愿意我參演呢?”
一聽這話,我看到那老頭十分激動的又一次把老鼠抓了回去,附耳不知道說些什么。同時,那個副導(dǎo)演看我的時候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導(dǎo)演說了,只要你愿意,保證你會紅!”老鼠再次淡淡的開口,只不過說話的時候沒有看我,眼神恍惚不定。我想他應(yīng)該是知道了許景輝已死的事實,心里在責(zé)怪我。
“我不管紅不紅,就說你愿不愿意我過來吧!”我剛說完,那導(dǎo)演立刻抱著具備喜悅的幫老鼠回答:“愿意愿意,老鼠當(dāng)然愿意了,我決定了,讓老鼠當(dāng)我的副導(dǎo)演,你看怎么樣!”
這個老頭倒是很會做人,很聰明。估計剛才的對話他能猜得出我和老鼠現(xiàn)在處于一個怎樣的關(guān)系,所以說出這樣的話。
“那我呢?”原本的那個副導(dǎo)演咬著嘴唇,神色痛苦。
“你給我滾,一塊朽木讓你在這里混日子,你除了會買盒飯以外還能做什么?吃的跟豬似的,還沒豬有眼力勁!”那個導(dǎo)演其實自己也很胖,但他是老大,他說啥是啥。原先的副導(dǎo)演估計本想狠狠地瞪我一眼,但又不敢,糾結(jié)再三無力地走了。
對老鼠來說這是一個機(jī)會,到最后他也沒有回答我愿不愿意我留下。但心中有愧的我還是答應(yīng)了,至少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彌補(bǔ)吧。而且這樣的關(guān)系很好,應(yīng)該不會禍及到他。
“那行吧,我的電話你存一下,到時候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然后呢,我現(xiàn)在還有事,我得先進(jìn)去那個小區(qū)一趟,有事再聯(lián)系。對了,我的電話你問老鼠就行了,他應(yīng)該有的!老鼠,哦?”
說完,我看了一眼老鼠,老鼠點了點頭還是沒有答話。轉(zhuǎn)過背看到那個梁子銘,他伸出手來笑道:“合作愉快!”我配合的把手交了出去,這個人還不錯,沒有明星架子,之前還幫我說話,就沖這點我欣賞他。
解決了這事,我還得去忙李富貴的事,剛走到半路上就聽到那個導(dǎo)演扯著嗓子大喊:“收工,改劇本!”我聽到這個,也就笑笑不說話。
再進(jìn)那個小區(qū)沒有受到阻攔,進(jìn)來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具體的地點。好在那個地方現(xiàn)在是一個草坪,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主角光環(huán),做啥事都那么順利。從背包里拿出鏟子,挖了一會兒,就挖到一個箱子。
箱子上沒有鎖,打開后里面都是些金條,玉鐲,戒指之類的東西。說是古玩,其實啥值錢的畫卷,古董啥的都沒有,想想也是,那個年代存那些古玩沒用,也就這些金條之類的值錢。
將箱子放到包里面,出來的時候碰到了五鬼正好找到我。
“怎么樣了?”
“找到了,在郊外一處墳山上。”阿大連忙回答,我點了點頭,隨后將他們的信息收入腦海,帶著他們回家。
店里,李富貴正坐在我的床上安靜的等著。我又是翻窗進(jìn)來的,這樣比較方便,懶得打開外面的卷閘門了?吹轿,他激動地問道:“找到了嗎?”
我點點頭,將箱子拿出來。他看都沒有看一眼,隨即問道:“桂花的墳在哪里?”
我將地址告訴了他,他聽完之后像發(fā)瘋了一樣立刻跑出去。我連忙跟上,真是連口水都沒得喝就又要跑一趟。
我這次走的是大門,騎著摩托車就往腦海里的地址那里過去。穿過擁擠的城區(qū),開到郊外。那邊有一個小山丘,這邊的人家以前都葬在那座小山丘上。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我才到哪里。而李富貴已經(jīng)跪在那里,跪在那個矮矮的墳堆上。
我注意到,在那個小小的墓碑上刻著的是:李富貴之妻馬桂花之墓,而立墓碑之人上面寫著的是一家三口。見狀,我小聲問道:“立墓的是?”
“那個拉車的,原來她沒有嫁給他,原來她心里我一直是她丈夫!”李富貴想哭,可惜它是沒有淚的。小小的墓碑已經(jīng)殘舊不堪,除了那幾個比較醒目的名字以外,還有一串?dāng)?shù)字,上面記載著馬桂花死去的時間,一九二九年七月。
“我是六月死的,沒想到桂花她就在我死后沒多久就……”李富貴沒有眼淚的哽咽著,我不禁感嘆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唉,情之一字……唉~”
很明顯,馬桂花是殉情自殺的,在她的墳包旁邊有一個沒有墓碑的墓,李富貴說:“那是我的墓,我感受到里面是我的骨。心愿已了,多謝你,希望你好人有好報!”
李富貴整理了一下衣衫,閉上眼睛化成靈氣飄散了。我甚至都沒有祝福它,我想它隨緣吧,這是它自己的選擇。
感慨了一番,我正想走。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大春,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到他,立刻皺起眉頭,扯著嗓子大喊道。
大春緩緩走過來,臉上帶著笑容:“反正我是人,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他緩緩的走過來,似乎為了顯示他是人非鬼,露出自己的肌肉,上面還有粗大的青筋。
“所以呢?”我瞇著眼睛淡淡的問道。
“所以就沒有所以咯,總之我不是要害你的人就是了。我說過,我是守陵人,即便我守的不是那片公墓!”他聲音渾厚的沉聲道。
“你有什么目的?為什么要騙我!”再次看到大春,我覺得他很不簡單,明明看上去很年輕,卻給人一種古樸的味道。
“沒有目的,我只是一個守陵人。至于真相,就只能由得你自己去找尋,旁人幫不了你!”說完,他穿過我走了,不知道他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