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打量了這個黑不溜秋的小孩兒,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他咋就能煩我們呢?
難道是我們的到來打擾了他的清靜?
聽到我的問話,這黑小孩兒的白眼翻得更厲害了。
他說,“多少人,多少神仙,多少妖魔都在期待我的出現(xiàn)!
“我靠信念活著,可這次我沒能汲取到信念,這讓我很不開心!”
小黑孩兒的話讓我震驚不已。
“你是三生石?”
他說的這些話瞬間讓我想到了之前三生石出現(xiàn)時發(fā)生的事情。
明明三生石的出現(xiàn)是讓人在上面刻名字的,可是卻因為和衛(wèi)修打了起來,我們誰都沒能顧得上。
沒想到三生石竟然記仇了。
小給孩兒冷笑了一聲,回道,“還不算太笨,不過你說得也不完全對。”
我和虞卿洲對視了一眼,然后都同時看向了小黑孩兒。
“所以呢?”虞卿洲半瞇著眼眸看著小黑孩兒,“既然你覺得我們說得不對,那你自己說,你是什么?”
小黑孩兒的白眼一翻,一張黑漆漆的臉上就剩下一雙白眼,說實話看起來就很驚悚。
“我是三生石的念力所化!毙『诤旱恼Z氣聽起來很驕傲。
念力!
三生石之所以能讓情侶之間的靈魂綁定生生世世,就是因為日積月累的念力。
“也就是你的原因能讓在三生石上刻字的情侶生生世世的在一起?”我還是忍不住一陣驚訝。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小黑孩兒非常不滿的說道。
這小孩兒雖然是三生石的念力所化,但看起來閱歷也不是特別深的樣子。
所以我想……
“也就是說你很厲害咯?”我打量著他,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小黑孩兒非常自信,聽我這么一說,他高傲的揚起了下巴,對我不屑一顧,“那是自然,能讓兩個靈魂生生世世的綁定在一起,這還不厲害?”
“是——么——?”我故意拖長的尾調(diào)。
“是!”他怒瞪著我,十分不爽我的懷疑。
“我不信!
我故意露出了質(zhì)疑的神色,甚至還有點夸張。
黑孩兒果然被我的不信激怒了。
“你為什么不信?!難道這世界上還有比三生石念力更強的?!”
嘿嘿,你問這個就對了。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身體,自信的說道,“當然了,我的身體就有一個比三生石更強,更能綁定情侶靈魂的東西!
黑孩兒立刻被我的話給吸引了,他眨巴著自己天真的眼神看著我。
果然……
待在這個鬼地方幾乎不怎么出去,很少接觸到外面,他又怎么會知道外面的事情呢?
“不可能,不可能有比我更強的東西!”
沉默了一會兒后,黑孩兒大聲的朝我吼道。
他看起來還是有些動搖了,畢竟他對自己的本事非常自信,自然接受不了比他更強的契約存在。
“怎樣不可能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要不要和我身體里的契約比一比,誰更強?”
我在挑釁他,他要是接受不了自己被質(zhì)疑的話,估計很快就會帶我和虞卿洲去刻名字了。
不過我也沒指望他能立刻帶我們?nèi),只要他感受到自己被挑釁就行了,或許他會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他顯然還在思考我剛才的提議。
“哎呀,其實你也別灰心,承認自己不如別人也沒有那么難。”
我安慰小黑孩兒,雖然他的臉很黑,但我覺得他在聽到我的話之后似乎更黑了。
“比就比!”他憤怒的瞪著我們,“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才是最強契約!”
我垂著的眸子頓時一亮,心里很欣喜,我是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容易被答應(yīng)。
這是不是代表,我的情蠱馬上就能解開了?
此刻虞卿洲看我的眼神里露出一抹贊賞,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可那抹贊賞一閃而過,眼眸里露出一絲落寞。
“我的瑤瑤越來越聰明了,已經(jīng)可以到不需要我的程度了!
他深深的看著我,輕聲說出了這句話。
虞卿洲的話讓我的心里頓時一哽,突然就變得有些難受了。
“你在說什么傻話,我任何時候都需要你,以后我不想再聽到這些,希望你也不要再說!
我非常嚴肅的對虞卿洲說,我真的不喜歡聽到他這樣說,這讓我感到有些慌亂,就好像……
他隨時會離開我一般。
“好!庇萸渲掭p輕的笑著,目光都黏在了我的身上。
現(xiàn)在情況倒也不必這么看著我。
這時黑小孩兒說話了,“雖然我想和你身體里的契約一較高下,但目前還不行!
對于我來說他的這個回答倒也在我的意料之內(nèi),他要是現(xiàn)在就讓我和虞卿洲在三生石上刻字的話,我才懷疑呢。
我神色鎮(zhèn)定,讓自己顯得沒那么在意這件事。
“那還真是可惜了,不能看到你的實力,我很遺憾。”我說道,說完還重重的嘆了口氣。
遺憾之情在我的臉上盡顯。
從下到黃泉后就沒怎么說話的虞卿洲,這時候也緩緩開口了。
他走近我的身邊,目光直直的看著黑小孩兒。
“為什么現(xiàn)在不行?”虞卿洲問道,“什么時候才行?”
黑小孩兒欲開口,但在看了我們一眼后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怎么?你們看起來好像比較急?”黑小孩兒疑惑的看著我們,眼睛里帶著對我們的質(zhì)疑。
我心道不好,他好像對我們產(chǎn)生了懷疑!
感覺虞卿洲剛才那個問題問得有些著急了。
虞卿洲面色清冷平靜,絲毫不慌。
他直視著黑小孩兒的眼睛,淡淡回道,“是我比較急,我急著和我妻子締結(jié)生生世世的契約!
“你不是想要念力嗎?你看看我的念力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虞卿洲的話音一落,他的身上就發(fā)出一片霸道的紅光,從眉尾開始,紅色的鱗片逐漸顯現(xiàn)。,只不過那鱗片轉(zhuǎn)瞬即逝,最后一道龍形虛影在虞卿洲的身后浮現(xiàn)。
黑小孩兒本來還略帶不屑的眼神在看到虞卿洲的模樣之后,他的眼睛瞪得猶如同銅鈴!
“你——”他震驚得說不出話。
我卻有些疑惑了,就算虞卿洲的真身是龍神,可現(xiàn)在他的身體還是用的人偶的,怎么就能讓黑小孩兒如此驚訝呢。
“怎么樣?符合你的要求嗎?”虞卿洲的語氣依舊很淡定,似乎已經(jīng)篤定了黑小孩兒的決定。
黑小孩兒好像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只能使勁點頭來表達自己的激動。
“那我們什么時候能試試你的厲害?”虞卿洲依舊微笑。
黑小孩兒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著虞卿洲,沉吟了一下還是問道,“她的身體不是已經(jīng)有了另外一種契約么,為什么你們還想在三生石上刻名字?”
說著他還指了指我。
我也看向了虞卿洲,雖然我知道我的目的是解除情蠱,但是這不影響我想聽虞卿洲是怎樣回答的。
“你這人看著挺小,倒是挺八卦的!庇萸渲蘩浜吡艘宦,估計是想到情蠱的事情,看起來臉色不怎么開心。
但他還是回道,“因為我很愛我的妻子,在我漫長的生命里我都想和她在一起,我不能忍受這其中出現(xiàn)任何意外。”
“所以,我需要最強的契約,將我們的靈魂永遠綁在一起!
“這樣就算她以后變心了,她也離不開我。”
我承認虞卿洲前面幾句話說得我非常感動,但最后這句話我覺得沒什么必要。
聞言黑小孩兒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啊……”
頓了一下之后,他又說道,“也不是我現(xiàn)在不想和她身體里的契約一較高低,而是目前還不行!
“即便三生石被你們找到,但它也只會在月圓之夜顯現(xiàn),所以你們還得再等上十天!
比起一千年,這十天的時間已經(jīng)是非常非常短了。
為了防止有事情意外發(fā)生,我和虞卿洲都決定直接在這里等到十天后,到時候三生石一現(xiàn),我便和虞卿洲在上面刻上名字。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三生石厲害還是情蠱厲害!
計劃是好的,但是計劃永遠都比不上變化的。
才在這黃泉底下待不到一天,就被那黑王給喊了出去。
我很無奈,這人不是都已經(jīng)和我們告別了嗎,這才多久,又要見我們?
雖然有些不滿,但想著我們有了這次的經(jīng)驗,下次再來的時候也就熟悉了。
所以,我們從黃泉里出去見了黑王。
黑王還是和之前一樣,用黑霧掩飾自己本來的樣子,只能讓我們看到一團黑。
見我們出來,他抱著胳膊問道,“你們不會一直就準備待在下面等吧?”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是這么準備的!
“你們可不能長時間待在下面,那下面的戾氣會消耗你們的精氣神。”
“你們?nèi)羰羌s定好了時間,到時候再下去也不遲!
“況且目前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
我略顯驚訝的瞅著了一眼黑王,他說他需要我們?
現(xiàn)在不嫉妒我們恩愛了?
“什么事?”我警惕的看著他。
黑王的目光看向我身旁的虞卿洲,“把你們的養(yǎng)魂珠借給我,我集齊了她的魂魄就會還給你們!
之前被黑王找回來的一點碎魂就被溫養(yǎng)在養(yǎng)魂珠里,不過養(yǎng)魂珠是虞卿洲在保管,這東西借不借完全看虞卿洲的意愿。
對于黑王的要求,虞卿洲沒什么反應(yīng)。
“借給你可以!
“不過我總不能白白借給你吧,畢竟養(yǎng)魂珠這么珍貴的東西,你若是不還給我,那我損失豈不是很大?”
“你得拿同等價值的東西抵押,我才能把養(yǎng)魂珠給你,等你把養(yǎng)魂珠還我時,我自然也物歸原主!
看得出來此刻黑王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一個男人,怎么這么小氣?怕我不還?”
虞卿洲伸出根手指晃了晃,“不,這不是小氣,我虞卿洲向來謹慎,吃不得半點虧。”
“當然,在妻子那里吃的虧不算,頂多算我們之間的一點小情趣!
這話一出口,我明顯感覺到黑王身上的氣息冰冷,并且朝我們席卷而來。
我被冷得打了個哆嗦,我伸手輕輕拉了拉虞卿洲的衣袖,輕聲提醒道,“你少說兩句,這人看不得別人秀恩愛,他嫉妒!
虞卿洲煞有介事的點頭,“好的瑤瑤,他嫉妒,他沒品!
黑王被我和虞卿洲氣得不輕,但為了養(yǎng)魂珠他選擇了妥協(xié)。
“行了,我出同樣價值的寶物同你們做交換,我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
于是,黑王拿出一件其貌不揚卻珍貴的寶物交換了養(yǎng)魂珠,拿到養(yǎng)魂珠后他飛快的走了,急得很。
不過走之前黑王警告我們最好別在黃泉邊逗留,每隔三天幽冥就會派人在各個地方巡視,被抓到會很麻煩。
行吧,黃泉不能待,那就先回人間,十天后再來。
反正我們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對幽冥也算有點熟悉了,不會像上次那樣當一只無頭蒼蠅。
說走就走,我們悄悄的來,又悄悄的離開,這一切真是順利得令人驚嘆。
我看了一眼虞卿洲,他說過,回去后會告訴我欺瞞我的事,我倒是真的挺期待的,他究竟騙了我什么。
從幽冥回來之后,我們率先去了醫(yī)院看了司贏,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后我們才回的歸來院。
明明沒走多久,卻覺得好像很久沒有回來一般。
回到歸來院后,我沒有立刻就詢問虞卿洲,讓我們都先休整一番,等精神狀態(tài)都穩(wěn)定的時候再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我怕精神崩潰。
夜晚,我和虞卿洲躺在同一張床上,我側(cè)著身子看著他。
他也同樣看著我。
可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相對無言。
或許他內(nèi)心正在煎熬,他要如何和我坦白,又或許……
我的目光有些游離,或許……他在想,要如何繼續(xù)騙我。
“先睡吧虞卿洲,我們都很累了!
說完我便閉上了眼睛,卻感覺到有一只手在撫摸我的頭發(fā)。
我沒睜眼,腦海里在此刻循環(huán)播放我在輪回鏡里所看到的事,比如虞卿洲給我喝甜湯。
甜湯喝完,我就發(f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