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力的減弱讓整個魔淵的戾氣都在減弱。
雖然以前魔淵是眾人的禁忌,無人敢踏足,但也因為魔淵的原因嚇退了很多居心叵測的來犯者。
站在斷崖邊上,我微微探頭朝著深不見底的魔淵看去,剎那間竟然有一種站在了歸墟深淵裂縫之上。
“下去嗎?”虞卿洲的聲音傳來。
我肯定點頭,“那必須得下去,我得下去看看景琬那小妖精藏在哪里,在魔淵藏了這么久,想來她也恢復(fù)了不少,我不能放任她這么下去!
“嗯!庇萸渲拶澩,“你的想法很對,對你有危險的人就應(yīng)該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們一起下去!
有虞卿洲陪著我一起,我的心里一直很安定,加上魔淵已經(jīng)不同往日,我和虞卿洲手牽手朝著魔淵一躍而下。
這也是我第一次下魔淵,心里有些緊張,畢竟魔淵之下對我是陌生的。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下墜之時,一股神秘的力量把我和虞卿洲分散了!
隨即我便失去了意識,等我再次恢復(fù)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到了魔淵之底。
魔淵并不同我腦補(bǔ)的那般到處處貧瘠或者環(huán)境惡劣,相反的,魔淵竟然非常漂亮。
我抬頭看去,整個上空都呈寶石藍(lán)之色,和外面世界的夜空差不多,而魔淵的環(huán)境整體都是呈深藍(lán)色的,花草樹木都是我從未見過的,空中還有閃爍著點點熒光的小蟲子在飛舞。
若不是曾聽說這魔淵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光看眼前的場景,我都要懷疑這是滿月之下的仙境。
在這樣的地方想要找一朵有意躲起來的白蓮花,倒是有點難度。
不過沒關(guān)系,來都來了,那我就慢慢找。
我喚出了紅纓,回到九幽之后,紅纓都還沒有出現(xiàn)過。
當(dāng)她知道我們在魔淵后,本來就蒼白的小臉被嚇得更白了,看來魔淵這個地方對九幽的人來說就是個禁忌。
“主人,魔淵您都敢闖啊,您可真牛逼。”紅纓飄在我的身邊,一雙大眼睛四處打量著,語氣中還是有點顫抖的。
我輕輕皺起眉頭,“這魔淵今時不同往日了,況且你難道不覺得這魔淵并不像我們所想象中的那樣嗎?”
“越漂亮的地方越危險,人也是一樣的,越漂亮的人越壞,主人,咱們還是小心點。”
“這個我知道,我其實叫你出來是想讓你去尋虞卿洲的,我們下來的時候被一股神秘力量給分散了,雖然他身上有我纏的子線,可子線始終沒你的感應(yīng)強(qiáng),你就替主人跑一趟,去找虞卿洲把他帶我的身邊來!蔽乙豢跉獍炎约旱囊蟾t纓說了。
紅纓看起來有點不情愿,但我會給她畫大餅,我答應(yīng)紅纓如果她去把虞卿洲找回來了,我就帶她去綁男修,她同意了。
魔淵的環(huán)境雖然看起來很漂亮,但危險應(yīng)該也還在的,也難怪紅纓不愿意單獨去尋虞卿洲。
紅纓找虞卿洲的同時,我開始尋找景琬的蹤跡,蓮花是需要在有水的地方才能存活,我拋出幾只紙鶴,將靈力附著在上面去尋找魔淵中的水源,只要找到水源那么就大概率能找到景琬了。
說起來,我竟還不知道自己的真身在什么地方。
景琬偷走我的花瓣,那她必須得還回來。
分散出去尋找水源的紙鶴倒是回來得挺快,一種共十二只紙鶴,先回來了九只,意料之中,這九只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不過最后回來的三只紙鶴倒是有發(fā)現(xiàn),它們的身子被水給打濕了,所以飛得比其他紙鶴慢,才回來晚了。
三只紙鶴分別從三個方向回來的,也就是說這魔淵底下有三處水源,那么景琬應(yīng)該就藏在這其中一處。
我勾了勾唇角一聲冷笑,我的好妹妹,姐姐來咯~
我承認(rèn)自己笑得有點像變態(tài),但想到景琬看到我時的神色,我就忍不住。
首先我找到的一處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很遺憾在里面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景琬的身影,倒是消息里面的魚兒挺多的,一個個顏色鮮艷非常好看,有幾條甚至有點像虞卿洲之前二重身的樣子。
其次我去了第二處水源,這次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湖,大概有足球場那么大,湖水深深讓人看不清水下。
不過景琬的真身應(yīng)該不會沉在水下,畢竟植物也是呼吸的嘛,根埋在水里,花朵得露出來、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講靈力探入了湖底,如我所料,依舊沒有景琬的身影。
眉頭皺緊了幾分,如果衛(wèi)修的話是真的,景琬的真身就在魔淵,那么她只能藏在第三處水源了。
我這妹妹還挺會藏,可當(dāng)我找到第三處水源的時候,我唇角抽搐有點不敢相信,我以為會比前兩處都寬闊,可誰能想到我眼前出現(xiàn)的,竟然是一口井。
一朵仙氣飄飄的白蓮花立于井中,仔細(xì)一看,這朵蓮花并不是全白色,花托部分是淡淡的金色,花瓣的尖端又是白色,整朵花就是一白金漸變色。
這不是景琬還能是誰?
我朝著那口井慢慢踱步過去,既然我已經(jīng)找到了她,我就不怕她會跑。
白蓮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氣息,當(dāng)我越往前走,我就看見她的花瓣顫動得越厲害。
害怕了?
在井邊停住腳步,我垂眸往井里看去,一股濃郁的靈氣突然撲面而來,我心下頓時一驚,我說景琬怎么會選擇在這個地方療傷,這井里竟然是一汪靈泉!
“琬琬,你怎么不出來跟姐姐敘舊啊,姐姐可是專門來找你的。”
我微笑著彎腰,伸出手指輕輕的點在了蓮花的花瓣上,頓時整朵花都抖動起來,可外形卻沒有任何變化。
還準(zhǔn)備裝死不出聲?
“別裝了!蔽覕咳バσ,冷聲道,“非要我把你連根拔起,你才甘心?”
“我數(shù)到三。”
“一。”
我說到做到,三聲之后景琬若是不出現(xiàn),那么我就直接把她從靈泉中給拔起來。
不過景琬的骨氣到底沒那么硬,在我數(shù)到二的時候,她出現(xiàn)了。
一道虛影自蓮花中升起,身影纖瘦卻又婀娜多姿,不是景琬又是誰?
“還以為你不出來見姐姐了呢,姐姐差點就傷心了!蔽颐嫔蠜]什么表情。
景琬對我懷恨在心,即便現(xiàn)在看起來虛弱,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很兇狠。
嘖,都到這個地步了,她咋還能對我橫呢。
她是不是忘記了,之前在外面的時候,她對我求饒的樣子了?
“景瑤!你竟然找到了魔淵來!你不是說不回九幽的嗎?你現(xiàn)在回來做什么?你這個騙子!真是令我惡心!”景琬對我破口大罵。
我挑了挑眉,糾正她,“琬琬,不可以沒有禮貌,你得叫我姐姐!
景琬,“……”
她的表情此刻有些扭曲,“你可真是越來越像以前了,令人厭惡無比!
我不贊同她的說法,“這不叫越來越像以前,當(dāng)記憶重歸的那一刻,我是景瑤也是薛景瑤,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不同的記憶就是不同的經(jīng)歷,總的來說,不過都是成長的必經(jīng)之路罷了!
人的閱歷都是隨著時間而增長的,二十歲和三十歲的心境又怎么會一樣呢。
更何況是前世和現(xiàn)世,曾經(jīng)我很反感憶起前世的時,可如今我已經(jīng)坦然接受了,這又何嘗不是心境的變化呢。
算了,我覺得我也懶得和景琬說這些,她的腦仁兒就跟小雞一樣大,想不明白的。
“對了,你在靈泉里治療得怎么樣了?”我問道。
景琬瞬間變得警惕,“你問這個干什么?你還是想殺我?”
“不,我就是關(guān)心你,你可是我的妹妹,我怎么會殺你呢!
她真身里融合了我的真身花瓣,我殺了她就相當(dāng)于殺我自己,我可不會干這種事。
“我可不信!本扮溲鄣晌,“你肯定沒憋什么好屁!
“女孩子注意點形象!蔽野櫭。
其實景琬真的是冤枉我了,我目前真沒打算對景琬做什么,但是看她泡在靈泉里享受著靈泉的滋養(yǎng)和治療我就難受。
看景琬恢復(fù)比我自己受傷了都難受。
“我現(xiàn)在回九幽了,當(dāng)然是要和妹妹團(tuán)聚了,所以我來帶你離開魔淵。”我直接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景琬的神色頓時驚恐,“不,我不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就沒有靈泉的滋養(yǎng)和治療了,她當(dāng)然不想離開。
“這可由不得你!
我面色冰冷的看著景琬,現(xiàn)在我也懶得和景琬裝什么姐妹情深了。
“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
景琬緊抿著嘴唇?jīng)]說話,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我動手,那我這個做姐姐的當(dāng)然是滿足她。
把景琬帶回去,我順便好好問問她關(guān)于魔淵的情況,畢竟她在這下面待得挺久的。
我直接擼起袖子,上前就握住了景琬真身的根莖,根本沒給景琬任何求饒的機(jī)會。
我此時全身都在用力,準(zhǔn)備把景琬給拔出來。
誰知道景琬這根扎得挺緊,一時間還真沒拔出來。
“行,景琬,你跟我倔是吧,我特么不拔了,我給你折斷!”
景琬大驚,“你瘋了吧?!折斷我枯萎的!你想我死就直說!”
“那就自己給我滾出來!”我冷冷的盯著她,“我沒跟你開玩笑!”
景琬死死的咬著嘴唇,對上我冷冽的眼神,似乎是在甄別我所說的是真是假。
最終,景琬在我的眼神壓迫下,她還是自己主動從靈泉中出來了。
一朵白蓮花飄在我的面前,根莖還連著一截藕……
看到這藕我的腦子里自動就想到了排骨燉蓮藕,酸辣藕丁,糯米藕,辣鹵藕片……
我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唾沫,還別說,有點想吃。
“景瑤!你咽口水?!”景琬突然大叫,神色更加驚恐了。
“沒有。”我否認(rèn)。
景琬怒道,“我都看見了!可你別忘了,你的真身也是藕,你想吃你自己?!”
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我現(xiàn)在的身體是肉體凡胎,不是藕。
我這妹妹的真身還真的挺漂亮,就是心里惡毒了一點,我真的想不通明明我們是親姐妹,她卻總是視我為仇敵。
明明小時候我是那么的疼她,什么好東西都緊著她,她究竟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如果純粹是嫉妒我優(yōu)秀的話,那我就真的無話可說。
我將景琬抓在手里準(zhǔn)備離開,而此時去找虞卿洲的紅纓也回來了。
可回來的只有紅纓一個人,卻未看見虞卿洲的身影。
“紅纓,虞卿洲呢?”我趕緊問道。
紅纓搖頭,“主人,紅纓沒有找到凜淵仙君!
母線和子線之間的感應(yīng)是不會出錯的,即便相隔千萬里都能感應(yīng)。
“怎么會?”我震驚,“是沒感應(yīng)還是……”
“紅纓沒有感應(yīng)到子線,所以并不知道凜淵仙君在哪里!奔t纓老實的回答。
紅纓的話讓我如遭雷擊,怎么會感應(yīng)不到呢?難道虞卿洲不在魔淵?就算不在魔淵,他在九幽的話,在人間,在歸墟,也都是可以感應(yīng)到的。
“紅纓,你子線有沒有失靈的可能?”我趕緊問道。
被我抓在手里的景琬在此時竟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笑聲聽到都煩。
“閉嘴!蔽乙话讯笞×怂幕ㄍ。
紅纓在認(rèn)真思考我剛才的問題,想了想他說道,“失靈這種情況除非是凜淵仙君把子線給毀掉了,否則紅纓不可能感應(yīng)不到。”
子線毀掉……
難道說系在虞卿洲手腕上的那條子線被毀掉了?
如果是的話,那子線是虞卿洲自己毀掉的,還是被其他什么給毀掉的?
對了,我們不是有手機(jī)么?
拿出手機(jī)一看,不出所料,這魔淵底下是真的沒有信號。
這手機(jī)就沒有一次靠譜過!
現(xiàn)在我該去哪里找虞卿洲?
真后悔沒和虞卿洲之間再打上靈犀通的印記,等找到虞卿洲,非得給他安排上不可。
現(xiàn)在魔淵這么大,找個人談何容易?
紅纓感應(yīng)不到子線,那我只能用紙鶴去尋找碰碰運氣了。
放完紙鶴后,就看見景琬正一臉壞笑的看著我,眼神里充滿狡黠,正如她自己之前所說的,沒憋什么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