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蕊瞬時又恢復(fù)剛才純真的模樣。
這一聲聲“小哥哥”,喊得凌越是毛骨悚然。
凌越正了正面色,讓自己看得更加正經(jīng)些,問道:“這位小姐,可是有事?”
這可是再尋常不過的稱呼了,誰知彥蕊一聽,當即翻了臉,一張小臉瞬間陰了下來,嬌嗔道:“剛才還叫人家小美女,現(xiàn)在卻喊人家小姐,你這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明亮的大眼睛向上一翻,顯然對凌越極為不滿。
凌越的內(nèi)心微微顫動,恨不能當即呼自己一巴掌,自己閑著沒事兒撩什么小妹妹。這下好了,招來個什么人啊。
好在彥蕊并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結(jié)太久,露出一個相當諂媚的笑,繼續(xù)說道:“小哥哥,你就幫我這個小小的忙好不好?”這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
并未說是什么忙,但不知為何,凌越忽然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她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一個學(xué)院的學(xué)生,能幫上什么忙?”
這幾近拒絕的回答,并沒讓彥蕊放棄,她反而是笑的更加燦爛,雙手直接拽著凌越的一只胳膊不住的搖晃著,撒嬌的說道:“凌越小哥哥,你就幫幫忙啦,一個小小的忙而已!痹掚m這么說,可具體是什么,卻只字未提。
清純中略帶嬌媚的模樣的確有些令人上頭,若是個不知真相、血氣方剛的小伙,可能真的就頭腦一熱,直接應(yīng)下了。
但凌越并不血氣方剛,也不是小伙,此時她極度冷靜,直接將摟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小手扒了下來,相當確定的說道:“雖然我不知你說的是什么,但這忙我真的幫不了!
就剛才白河跑路的姿勢來看,這個忙,絕沒那么簡單。
“你當真不幫?”見凌越再次拒絕,彥蕊冷聲問道。
凌越一看這架勢,不由的皺了皺眉,心想:這是要來硬的?小爺我可不怕。她昂起頭,再次答道:“幫不了。”
氣氛陷入僵局。
收起剛才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彥蕊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邪魅,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狡黠,齒縫中擠出一句:“這可是你逼我的!闭f罷,她將修長的手指搭在自己領(lǐng)口上,猛然往下一拽,雪白的肌膚霎時露出一小塊兒,雖然沒露出什么,但那若隱若現(xiàn)的誘惑,還是相當迷人。
這是什么情況?美人計?不像啊……凌越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還未等凌越反應(yīng)過來,只見彥蕊忽然撲倒在地,直接拽住凌越的右腿,呼吼道:“救命啊,非禮啊……”
凌越驚呆了,這是什么人啊。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居然能想到這一招,絕對是個狠人。
毋庸置疑,這招的確管用 。
凌越有些慌亂了,她可是正經(jīng)人,雖說偶爾也愿意招個貓逗個狗的,可那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兒,這種陣仗還真沒見過。
她強裝鎮(zhèn)定的想將彥蕊拽起來,怎奈這丫頭摟的實在太緊,居然紋絲不動。凌越只得無奈的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幫個小忙!睆┤镅院喴赓W,再次重申自己的意圖。
凌越依舊堅定自己的立場,絕不妥協(xié),將頭一揚,回答道:“不幫!
“救命啊,非禮啊,非禮啊,誰來救救我啊……”呼喊聲更加凄慘,似乎凌越真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窸窣的腳步聲傳來,還真有人往這邊過來。
凌越抬頭,正對上兩雙熟悉的眸子。
這就尷尬了,這種時候居然遇到熟人。
凌越低頭看了眼彥蕊,只見她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這是鬧什么呢?”冷峻的聲音帶著一絲調(diào)笑。
凌越此時恨不能踹彥蕊一頓。但彥蕊畢竟是個姑娘家,況且若真動手,自己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于是……只能忍了。
“沒什么,排演話劇本子呢!绷柙街荒芎a一個借口。
自己敢謅,就有人能信,只見夜辰?jīng)]有往日那高深莫測的氣質(zhì),反而是相當自然的點了點頭,強壓著嘴角的笑意,說道:“演的不錯!
凌越悄悄的抽了一下右腿,想最后努力一下,把那只被綁架的右腿給搶回來,怎奈彥蕊實在摟的太緊,還是失敗了。
“你們繼續(xù)!币钩轿⑽Ⅻc頭示意,這種情況并不適合久留,帶著百里直接朝著另一方向走去。
“救命啊……救命啊……”眼瞅著剛來的觀眾就這么離場,彥蕊哪能甘心,喊的更加起勁兒。
夜辰回頭,再次凝視凌越那張尷尬的臉,嘴角的笑再也壓抑不住……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本想再強硬一下,但誰能保證一會兒不會再來別人?凌越一咬牙,終于做出了決定。
“別喊了,什么忙,我?guī)土!绷柙街苯記_著地上的彥蕊吼道。
一聽凌越同意了,彥蕊瞬間瞪大雙眼,驀然起身,整理了一下稍有些凌亂的衣服,娉婷而立,一臉清純的說道:“真是的,可累死我了。明天辰時,丹師協(xié)會見,凌越小哥哥可千萬別遲到哦!
這表情收放自如,看得凌越是目瞪口呆,苦笑一聲,暗自想著:這是誰家的姑娘,吃什么長大的?這演技真是堪稱骨灰級的。
剛看完熱鬧,才沒走出去多久,夜辰回想起剛才凌越的窘態(tài),不由嘴角再次上翹。
“上君為何發(fā)笑?”跟在旁邊的百里問道。
“沒什么!币钩捷p咳一聲,迅速將表情恢復(fù)到原來高冷圣潔的模樣。
不過就是個有趣的少年而已,沒什么特別的,夜辰在心中告誡自己,不可失態(tài)。
“聽聞丹師協(xié)會剛拉攏那個凌越為客卿長老,不知是否會對我們的行蹤造成威脅?”百里忽然問道。
凌越曾在帝麟山見過他們,這始終是百里心中的一顆刺。不除了,總是惴惴難安。畢竟,他們這群人可都是拎著腦袋在這片大陸上行走的,稍有差池,不光是全軍覆沒,就連數(shù)百年的辛苦經(jīng)營都會付之一炬。這樣的代價,誰也不敢輕易冒險。
“無礙,他不會說!币钩较喈斂隙ǖ拇鸬。語氣冰冷,帶有一絲警告的含義。這是他的決定,不容別人質(zhì)疑,即便那人是他最親近的百里也不行。
不知為何,夜辰居然相信那個將他一腳踹下帝麟山的少年。
“是,君上!卑倮锕硇卸Y,絲毫不敢質(zhì)疑夜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