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瞇著眼,凌越全神貫注的盯著丹鼎,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丫頭,不錯,這三品丹瞧著有模有樣的!
帝江終于又出聲了,只是聲音有些萎靡。
凌越如同被電擊中一般,心下一緊,忙問道:“師父,你受傷了?”
帝江的聲音依舊慵懶,卻多了幾分柔和,道:“沒什么,最近消耗有些大,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兒了!
消耗?他在靈界呆的好好的,有什么可消耗的?莫不是靈界那邊出了什么事兒?
剛想繼續(xù)追問,只聽見旁邊嘈雜一片。
噗嗤……
聲響打斷了師徒之間的對話,帝江沖沖囑咐一句:“晚些再說。”聲音便再次沉寂下來。
凌越眉頭緊鎖,不悅的偏過頭,正看見白炎的赤羽盤龍鼎震了幾下。四五顆二品洗骨丹如爆豆般崩了出來。
這產(chǎn)量還真是不少。
白炎忙將洗骨丹用瓷瓶收起,得意的看了一眼凌越。顯然,白炎對自己的表現(xiàn)相當(dāng)滿意。
剛才琉璃心焱出了岔子,白炎急忙改用普通丹火煉丹,好在效果也差不太多。
沖著凌越晃了晃手中瓷瓶,白炎雙眸充滿殺意。
一爐便出了五枚二品丹,這可算是超常發(fā)揮了。白炎自信滿滿。
煉丹時,需全神貫注,稍有差池都可能造成一爐丹秒變煤灰渣子,所以白炎并未過多關(guān)注凌越這邊,加上剛才凌越起丹時聲音太大,砰的一聲,讓白炎誤以為是凌越的丹鼎炸了;仡^一看,正看見鼎蓋飛的老遠(yuǎn),心里更是喜不自勝,心想:果真,這小子的丹鼎炸了,叫你嘚瑟,一會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五枚洗骨丹!卑籽鬃孕艥M滿,將瓷瓶拍在黎川面前。凌傲的氣勢一點都不知收斂。
看到白炎如此張狂,黎川愣住了。這姓白的小子是傻了么?他沒見到那枚清心丹?
黎川料想的沒錯,白炎還真沒見到那枚清心丹,只聽見一聲炸響。
凌越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笑意,走上前,將手中丹藥放在黎川面前說道:“一枚清心丹!
清心丹?白炎驚恐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吼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枚清心丹絕不是他煉的,這小子使詐……”
話音未落,黎川怒喝一聲:“白家小子,說話可要有依據(jù),這乃是丹師協(xié)會,莫不是你在懷疑老夫?”被一個小輩如此叫囂,黎川臉上終于掛不住了。別的不敢說,煉丹之術(shù)黎川向來嚴(yán)謹(jǐn),怎容他人詆毀?臉上頓時如同開了染色鋪,青一陣白一陣的。
白炎如今已經(jīng)慌了,看著周圍人頻頻側(cè)目小聲議論,瞬時覺得天翻地轉(zhuǎn),腦中只有一種想法:這是賭命,賭命啊,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在這兒。
“你們,你們是一伙兒的,就是為了構(gòu)害我白家!边不等黎川宣判結(jié)果,白炎已經(jīng)將黎川歸類于協(xié)同凌越一起暗害他的人。
“放肆……”黎川大聲呵斥。
凌越卻覺得有些好笑。剛才還一唱一和的兩人,如今卻成了這幅模樣。這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黎會長,這場賭局的結(jié)果,該宣判了吧!绷柙娇蓻]那么多時間耗在這兒。她想趁著今天有時間,回去再看看柳旭呢。
見凌越咄咄緊逼,黎川有些為難。雖然白炎不識好歹,可他卻還要念著協(xié)會和白家的關(guān)系,再賣賣老臉,從中調(diào)解一下。
賭命,白家人和一個少年賭命,結(jié)果還賭輸了。這可是天大的熱鬧。眾人皆怕錯漏了什么細(xì)節(jié)。
黎川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四周,只見滿滿一屋子人不一不是緊盯著他,等待他宣判這個毫無懸念的結(jié)果。
“小子,今日是你贏了,可這賭命還是算了吧。白家畢竟根深葉茂,硬碰硬,誰都得不到好,我讓白家多賠你些財物,你也算是賣了白家一個人情,你看如何?”黎川又走近了些,傳音給凌越道。
在黎川看來,這的確是個兩全的好法子。可千算萬算他卻沒算到,就在祭禮當(dāng)夜白家已迫不及待的派人暗殺過凌越一回,雙方的關(guān)系早就沒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黎會長,是我贏了沒錯吧!绷柙嚼事曊f道。她可沒有傳音的本事,更不屑再和他們糾纏,干脆直接攤在明面上說出來。
多年的老狐貍了,怎會不知凌越的想法,臉上又紅了幾分,點頭道:“我宣布此次對賭,凌越勝!
歡呼聲再次響徹全場……
凌越嘴角微微翹了翹,走到白炎面前,冷哼一聲:“你自裁還是我動手?”
是該收割賭注的時候了。
白炎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發(fā)花,冷汗直流,腿肚子不住的打著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可是白家的人,你當(dāng)真敢殺我不成?”
白家現(xiàn)在是他唯一的庇護(hù)。他猶如救命稻草般死死拽住。
“黎會長,您怎么看?”凌越嘴角翹起一抹不屑的笑,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黎川。
賭約公證人,不光是要監(jiān)察對賭過程中的公平公正,也要監(jiān)督賭注的執(zhí)行,這是慣例也是法則。
凌越不肯退讓,這么多人看著,黎川找不到絲毫回絕的理由,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白炎,這是你親自簽下的賭約!卑准液蛥f(xié)會比起來,他選擇了協(xié)會。
協(xié)會的聲望,協(xié)會的臉面,這才是最重要的。
賭約執(zhí)行,凌越也不為難黎川,直接上前,右手高高抬起,一柄裹著純厚靈力的長刀握在手中,隨時都可能落下。
白炎作為丹師,也沒什么戰(zhàn)力,加上現(xiàn)如今早已嚇破了膽子,怎還有還手之力?只能癱坐在地上驚悸的看著凌越。
無數(shù)雙眼睛都緊盯著凌越手中的長刀,屏氣凝神,一瞬不肯離開。
這些都是瞧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無一人在意這刀落下的后果,只在意血濺當(dāng)場那一刻的快感。
凌越右手有力后仰,反震出擊,對準(zhǔn)白炎只劈下來。
“慢!
隨著一聲厲喝,一道淡藍(lán)色的光球直接砸凌越的腹部,那炳長刀隨著凌越直接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