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凌越這脾氣,和帝江可是極為相似。不知是近朱者赤還是臭味相投,總之,二人之間,也算是越來越有默契。
若非凌越率先出手,那按照帝江的脾氣,恐怕下一擊,已經(jīng)迸射而出,再讓這嘴硬的范古感受一下異火噬骨的滋味。
凌越和一樣,雖然不是狠辣之人,但對待敵人,卻從不缺乏狠辣的手段。
但現(xiàn)在,無論是凌越還是帝江,二人都還沒下死手,因為他們覺得,此時還沒到無法回轉(zhuǎn)那一步。
凌越擰眉,看著范古,心中盤算著,這個范古能否經(jīng)得住下一次異火的洗禮。不是怕這家伙死了沒人知道出去的方法,而是凌越知道,萬年前的真相近在咫尺。
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想要乍一乍它。要知道,若想從吳毅口中撬出當年的真相,幾乎是不可能的。
凌越畢竟沒有帝江的本事,同樣的異火,追溯本源,他們兩個使用的異火的根兒都長在一處,但使用者不同,卻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威力。
蓮激射而過,灼燙的氣息呼嘯而過,攪弄的空氣也開始變得扭曲。范古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面前的綻放的火蓮,連忙閃躲。原本身上的疼痛仿佛放大了無數(shù)倍,灼燒白骨皮肉滋滋作響。
一股怨怒猛地上躥,“這是你們逼我的!敝宦牭揭宦暠┖,沙坑中那個冒著黑煙的范古彈躍而起,猛地躥出老高,一下躍至半空。也顧不得身上的異火黏答答的粘在身上,目露兇光,似乎要將帝江和凌越生吞入腹。
只見范古雙手一顫,十根枯枝瞬間變形,如同利爪,冒著森森寒光,雙爪猛地一抓,迎著凌越激射過去的火蓮便劈了過去。
火蓮搖曳,在觸碰到范古指尖的一瞬間,瞬時被劈開,化一為二,朝著兩個方向激射而出。
這可以說是自損八百的打法。雖然這火蓮被范古劈開,可范古也并沒好到哪兒去,在火蓮觸碰到它的一瞬間,異火瞬間燃起,呼啦一下,蔓散開,不過眨眼的功夫,那手掌便完全被火團包圍,只是,火蓮最后的爆發(fā)力卻也完全被它給拆解了。
一擊未中,凌越連忙想著要趁勢追擊,但還未等它發(fā)招,便見眼前黑影一閃,一股惡臭已經(jīng)撲面而來。
范古的速度極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沖到凌越眼前。
“不過是個螻蟻,也敢在余崖島張狂?”范古已經(jīng)暴怒,它此時要面對的,可不止凌越一個,但權(quán)衡一下,凌越實力稍遜,所以打定主意,要在帝江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想將帝江的寶貝徒弟給滅了,也好出出它的這口惡氣。
范古剛一撲來,利爪橫掃,速度極快,若閃電驚雷,直奔凌越脖頸處。像是打定主意要將凌越一招斃命。
能被范古沖到近前,凌越也是大意,連連后退,脖子一偏,將將躲過這場致命的攻擊。
范古的指尖貼著凌越的脖子擦了過去。這是它慣用的招式。
見凌越躲過,范古也不氣餒,反身又是一抓,只是這次,它似乎有意打偏,反將凌越再次逼回到原來的位置。
就在凌越慶幸再次躲過一擊之時,只覺面前這股惡臭更勝。
范古掐算好時間,胸腔微鼓,從口中猛地吐出一口濁氣。
墨綠色的濁氣,混雜著腐臭味瞬間將凌越籠罩。
就這味道,險些將凌越熏吐。凌越身形一躍,整個人彈射而出,急速脫離原來的位置。
“帝江,還有你這個卑微的螻蟻,當年的事,我是知道,但那又如何?說與不說在于我,你們又能怎的?看著當年的情分,我原本不愿與你們廝殺,可你們?yōu)楹纹览锉莆遥俊狈豆鸥≡诎肟,雙目再次變得通紅,仿佛要噴出火焰一般,緊盯著下面的眾人,大聲嘶吼著,那聲音,如同是從胸腔吼出來的。仿佛這一切都是凌越和帝江在咄咄逼人。
果真
……
當年的事。范古是知道的。
忽然,凌越只覺得血氣上涌,一股劇痛霎時出現(xiàn),猶如一下子從身體的奇經(jīng)八脈猛地爆發(fā)出來,漫布全身,如烈火般灼燒五臟六腑。
凌越連忙抬頭,入眼的正好是彌散在范古周圍的墨綠色濁氣。
原來,這才是它的招式,凌越暗道一句:大意了。接著連忙從納戒中取出幾枚丹藥按入嘴里。深吸兩口氣,這才將劇痛壓住。
見凌越不對,帝江一閃即現(xiàn),再次出現(xiàn)在凌越身邊,關(guān)切的當下打量一下:“丫頭,沒事兒吧。”
凌越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點毒性對我來說,還不算什么。”她可是丹師,最不缺的,就是丹藥。
原以為這范古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可沒曾想,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這個在余崖島龜縮近萬年的艮尸?
“死吧,都死吧,這是你們逼我的!彪S著這聲怒吼,忽然,天地間再次變了顏色。
濃郁的黑氣驟起,也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地底,結(jié)界,有的還是從半空中憑空出現(xiàn)的,也就眨眼的功夫,整個余崖島就完全被黑氣塞滿。
這一言不合就放黑氣,果真,連招式都這么邪門兒。
“啊……”
“啊……怎么了……”
“我……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們,你們在哪兒?在哪兒呢?”
剛才還故作鎮(zhèn)定的那群人,當見到黑暗再次來襲,心中頓時慌了。在黑暗中大叫起來。
嘈雜的叫嚷聲,還真有些聒噪。
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凌越也警惕起來。輕吸一口氣,感受這黑氣在體內(nèi)流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