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前,范古不過是一介散修,在追隨半神多娜之前,恣意隨性慣了。瞧見多娜一行是外來的,為首還是個小姑娘。覺得這些人定然軟弱好欺負,于是當眾挑釁……結(jié)果就是被帝江狠狠的“教訓(xùn)”回去。那烈火灼身的感覺,如今想想還是渾身酸爽。
原以為帝江如今落魄的只剩下個虛影,這范古以為報仇的機會終于來了,想要和帝江支棱一下,找回些當年的面子,同時也讓帝江嘗嘗被碾壓的滋味。如若可以,直接將這個上古神獸抹殺,也是不錯的。
但如今一見,范古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是它草率了。還未正面迎擊,就被這狂暴的氣息給嚇退了。
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帝江在落魄,可他的根基在那。再不濟,他仍是這片天地獨一無二的上古神獸。
如若真將帝江惹翻了,那范古絕撈不到什么好處。而且從這火蓮爆發(fā)出的暴戾氣息來判斷,當年帝江在收拾它的時候絕對留手了,否則直接以這種招式攻擊,它是萬萬活不到現(xiàn)在的。
不知帝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沒有軀殼還可爆發(fā)出這樣恐怖的力量,但此時,就算再借給它幾個膽子,范古也不敢在正面和帝江硬剛了。
它終于想想到要求饒!按笕,咱們又是好商量,何必動武,傷了和氣!
聽了這話,帝江的攻勢果然停了下來。他要的是答案,是真相,而非這個不人不鬼的一條賤命、
“肯說了?”帝江冷哼道。
“大,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當年那場大戰(zhàn),我傷重昏死過去,當再次醒來時,已是幾天以后。周圍尸山血海,沒有一個活的,就連主子的尸身也消失不見。一困就是近萬年……”范古連忙回答,生怕一句沒跟上,真被帝江給切了。
連說帶比劃的,表情夸張,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說到重要地方,還不忘哽咽兩下,瞧著根本就不像是編的,。
帝江緊盯對方,想要在范古的眸子里看出些破綻。
可大家都是活了上萬年的“老狐貍”,表情管理極為到位,即便帝江瞪了半天,卻也沒找到什么馬腳。
不對……不對……凌越擰著眉,總覺得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來。這種感覺,相當難受。
略微沉思片刻,凌越開口問道:“你可認識吳毅?”。
“認識!狈豆糯鸬馈
“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可算親厚?”凌越繼續(xù)追問。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轟的一下,范古腦袋一下蒙了,這丫頭怎么能想到這個問題?他嘴角蠕動,并沒立刻答話。可以說,它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說關(guān)系好?那絕對是在送人頭。能問出這個問題,那就說明吳毅 已經(jīng)暴露了,帝江極有可能已經(jīng)知曉,多娜的死和吳毅有直接關(guān)系;可若說關(guān)系不好?好像也不太對。在它剛剛出來的時候,就曾幾次提過吳毅,現(xiàn)在再說關(guān)系不好,著實有些太假了,即便這是真的,也定然沒人會相信。
思來想去,范古決定,還是暫且沉默,看看情況再說。
凌越的問話,瞬間讓帝江也找到了方向。不動聲色的看向二人。
他和凌越簽訂的是平等契約,可借助凌越的感官來感知外面的世界。說來也巧,就在范古得意的提及吳毅名字的時候,他碰巧也聽到了。
“那好,換個問題。你當時是被誰所傷?傷了那里?昏睡了多長時間?醒來之后為何沒有離開?又為何變成艮尸?那場大戰(zhàn)之后你是否再見過吳毅?你又從何得知吳毅在五方大陸的身份?”凌越可沒打算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股腦的連拋出一串兒的問題。
這些問題都合情合理,但若細究,卻又刁鉆的很。
說謊容易,但若想將所有的謊話都圓回來,環(huán)環(huán)相扣不留一點破綻,卻是不可能的。
問題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
凌越連珠炮似的問話,讓范古整個都懵了。心中暗罵:這人族的臭丫頭,怎么這么刁鉆,是上天派來懲罰它的么?這不是要它老命的么……
想到這里,范古真恨的牙根癢癢,恨不能上手活撕了凌越。但帝江在側(cè),它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帝江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凌越幫忙問了,帝江省事不少?梢姷椒豆沤z毫沒有要回話的意思,頓時怒火上涌,大喝道:“還不趕緊說?”
范古嚇得打了個寒顫,知道躲不過去了,漆黑的眼珠子賊溜溜的轉(zhuǎn)了一圈兒,開始捋順所有問題。
這些問題,它是一個都不能如實回答。這可關(guān)系到它的小命。
它根本沒想過,還有人能追到這里來逼問,所以它也從未提前編所有細節(jié)。“額,當時小人是被偷襲的,背后受傷,所以具體是誰,小人也不知,再次醒來,余崖島上空無一人,全是尸體,然后……”思來想去,范古終于決定,現(xiàn)編……
這謊話編的也太過粗糙,即便是傻子也能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