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凌越右手一翻,勁力瞬間從她指尖颯然飛出,剛才還死死貼合的石棺蓋子霎時飛了出去,在空中翻了個個兒,而后穩(wěn)穩(wěn)落在石棺的旁邊。
就在蓋子掀開的一瞬間,濃密的靈力潮鳴電摯般的噴涌而出。裹挾著勁風拍打在凌越的身上。
冷不防的被這強大的靈力正面沖擊,凌越腳下一個不穩(wěn),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夜辰眼疾手快,又將她撈在懷中,凌越這才將將站穩(wěn)。
這是怎么回事?凌越心底忽然一顫,不知為何,總覺得這靈力似乎有種莫名的親近之感。
再回頭看了看帝江,想要在他那里尋找到答案,卻見到帝江已經(jīng)完全愣怔在那,雙眼呆滯無神,就站在原地,癡癡的看著那口被掀開的石棺。
他并未上前,但這沖擊而出的靈力足以說明一切……
凌越又上前一步,踮起腳,將頭伸了過去,這才將石棺內的情況看清。
只見一絕美女子正靜靜的躺在里面,雙手交疊于小腹處,面色慘白如紙,沉靜的仿佛睡去一般。但她胸口處那個猙獰的孔洞,卻似乎又在提醒凌越,此人早已身隕。更讓人震驚的是,那些粗細不一的管子正插在她的身體上,瘋狂的汲取她體內的力量……
如此恐怖的事情,竟然真實的發(fā)生在眼前,凌越做夢也想不到,通天塔,原來是個這樣陰詭的地方。
眼前的一切,簡直令人膽寒。
就在這時,帝江總算是回過神來,他顫巍巍的飄到近前,怔怔的看著石棺內的女子,輕語道:“九千多年,我終于找到你了,只是,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闭Z氣中帶著無盡的傷感。說到最后,竟開始有些哽咽。這樣落寞的帝江,凌越只在帝麟山上見過一次。。
剛才第一眼見到石棺內的女子,凌越就她覺得她有些眼熟,總感覺似乎在哪兒見過,聽帝江如此說,瞬間明白,此人正是半神多娜,而神殿中屹立的那尊石像,正是按照此女面容雕刻的。
沒了結界的守護,凌越施展靈技碎空,輕松就將那些鐵鏈管子盡數(shù)砍斷。
“師父,我們出去再說。”神識一動,凌越干脆直接將整個石棺收入納戒。
納戒的地方足夠大,存放一個石棺根本不在話下,但這座石棺乃是通天塔最核心的地方,半神多娜的尸身順著那些管子,朝通天塔源源不斷的輸送靈氣。運轉了數(shù)千年,并未削弱。不知這是壓制多娜的方法,還是想要榨取她身上最后的那一點價值。
就在凌越斬斷管子的一瞬間,通天塔內的所有靈氣也隨之消散。如此大的變故,不消片刻,便可震動學院上下,此地不宜久留。
“走!闭f著,凌越率先沖了出去,順著蜿蜒的臺階盤旋而上。
四層以下,除了那個守塔的老頭再無其他人留守這里。
半神的尸身存放在此,這可是隱藏了近萬年的秘密,整個五方大陸知曉此事的,用一只手都可數(shù)得過來。退一步講,即便有人誤闖進來,石棺外圍的那層結界就可抵擋住所有窺探。
但事有湊巧,偏偏闖進來的是神獸帝江。即便只有靈魄,那也是神獸的靈魄。在他面前,這層結界就形同虛設一般,不堪一擊。
I帝江閃身回到靈界,而凌越和夜辰則一前一后急速沖到通天塔 一層,混在那些出塔的學員里,竟也沒被發(fā)現(xiàn)。
二人剛一出來,只見迎面奔來數(shù)人,為首的正是那些內院副院長陳懷安。
“出了何事?”還未靠近,陳懷安便厲呵出聲。
守塔長老班軒見到來人,急的幾乎都要哭出聲來。通天塔最上三層歸他負責,進入通天塔的學員個個都是安分守己,何曾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
“陳院長,我也不知道啊, 今天一切正常,所有學員也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并沒做什么逾越之舉,通天塔靈氣怎么就忽然消失了呢!卑嘬庍B忙解釋。忽然,他腦中閃現(xiàn)一人,五六年前,通天塔也曾發(fā)生過一次靈氣忽然消失的事件。某不是二者有什么關聯(lián)?難道那“小子”又回來了?想到這里,班軒只覺得后背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凌越”,那個想想都讓他頭皮發(fā)麻的人?上霘w想,凌越現(xiàn)在可是被神殿通緝之人,怎么還敢回來?沒有一點兒證據(jù),班軒也不敢亂說,只能閉嘴不言。
內院副院長陳懷安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所有學員正排隊向外走,眼神一晃,開口說道:“今日所有入塔的學員,暫時集中安置,待事情查清之后,方可離開!
得了命令,班軒連忙布置守衛(wèi)又將那些學員圍了回來。
但此時才想到將這些學員控制住,已經(jīng)為時已晚。凌越和夜辰早就趁著夜色,隱進了一旁的密林中。
風過樹梢,漆黑的密林中影影綽綽,除了風聲、樹影,還有偶爾驚飛的幾只小鳥,哪還能再看到凌越二人的影子。
出了軒南學院,隱藏在暗處的百里、老三等人忙迎了上來。
“回去再說!绷柙街苯娱_口,將幾人欲問出口的話全都擋了回去。
這里可不是說話的地方,現(xiàn)在學院里面已經(jīng)鬧翻了天,誰知道下一刻他們能做出什么樣的舉動。
不光學院呆不得,就連蒼極也是危險。多娜乃是半神,即便隕落近萬年,但她的尸身依舊存有強大的能量。為防止被人察覺,凌越?jīng)Q定,現(xiàn)在就出城。
黑夜中,空曠的街道上忽然閃過幾道身影,急速朝著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