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網(wǎng)頁上面的葡萄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經(jīng)常給譚鴻儒送水果的蕭家。
一是他們送東西本來就是水果蔬菜居多。
二是網(wǎng)上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部分聲音,說那葡萄做出來的東西特別好吃,被人說的很夸張,簡直到了吃一口不悔終身的地步。
巧了,研究院那些經(jīng)常去譚鴻儒那里蹭吃蹭喝的人也是這樣說的。
再加上敢賣出三十萬的天價,幾項線索加在一起,姚成仙基本上可以確定,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葡萄就是蕭家人賣的。
知道了這件事后,姚成仙覺得,譚鴻儒今天晚上出去一定和這個原因有關(guān)。
于是他就開始在外面蹲守。
現(xiàn)在的天,京城已經(jīng)開始供暖了。
屋內(nèi)暖烘烘的,但是他為了找到譚鴻儒的把柄,硬是一直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
一個年邁的老人在寒風(fēng)中吹了一個多小時,可想而知,人都快過去了。
但皇天不負(fù)苦心人,他終于等到了。
他蹲在暗處看著譚鴻儒提著一筐葡萄去了辦公室,過了幾分鐘后,小劉拎著個塑料袋子,蹦蹦跶跶地出來。
至于為什么他能清晰地看出來是葡萄,實在是那籃子里的太大太漂亮了,路燈下一晃,認(rèn)出來很簡單。
早不送葡萄,晚不送葡萄,偏偏在出事的這個關(guān)頭送,不用想就知道背后有一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
姚成仙覺得,這次一定穩(wěn)了。
他揉了揉凍得僵硬的手,一步一步轉(zhuǎn)身朝副院長的辦公室走去。
太冷了,冷到他猛一下進(jìn)了室內(nèi)還有些不適應(yīng)。
跟毫無知覺的尸體突然被扔進(jìn)火化爐里一樣,很奇怪的感覺,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樣想。
副院長趴在書桌前低著頭,手上拿著一支筆,正在面前的紙上埋頭苦寫著什么。
沒聽見敲門聲人就進(jìn)來了,副院長還在想誰這么沒有禮貌,下一秒抬起頭看到是姚成仙,突然釋然了。
是他啊,那沒事了,很正常。
他現(xiàn)在看到這個老頭就覺得頭疼,一天到晚跟譚鴻儒過不去,雖然對方壓根根本不知情。
上次這人還鬧著要向上級舉報。
副院長都不知道,都是一個研究所的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讓他這么恨譚鴻儒。
這次這么晚了來找他,不用想,肯定又是跟譚鴻儒有關(guān)。
他放下了筆,把自己剛才在寫的東西用一本書壓住,借著燈光仔細(xì)瞧了瞧。
這老頭也不知道剛才干嘛去了,頭發(fā)被吹的亂七八糟,嘴唇也有點發(fā)紫,像是被凍得呆滯了一樣。
出于人文關(guān)懷,他便問了一句,“姚教授,你還好嗎?”
姚成仙搖搖頭,搖頭不是否定,而是這個話題你無需多問。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譚鴻儒的把柄。
副院長走過去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端水的時候,老頭的手還在一直哆嗦。
見此,副院長好心地給他提議,“姚教授,你有時間還是去醫(yī)院做個檢查吧!
說實話,這有點像突發(fā)腦梗了。
因為那杯水在手中一直哆嗦,老是燙到他,所以姚成仙也不喝了,直接開門見山。
“院長,我要舉報!
副院長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哦,又要舉報啊,還是舉報譚教授嗎?”
“對,就是他!”
“這次又是因為什么?”副院長出于慣例詢問他。
姚成仙緩過來一點,嘴皮子利索了很多,“譚鴻儒和蕭家絕對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這是我今天傍晚親眼看見的!他拎著一大筐葡萄回來了!
副院長皺起眉,無奈地看著他,“姚教授啊,不是跟你說過了,人蕭家的小金疙瘩是譚教授的徒弟,徒弟給師父送一點葡萄怎么了?”
說完這句話后,副院長突然意識到。
等等,譚教授拿了一大筐葡萄?看來又得找個時間去給他送點關(guān)懷了。
“不是這樣的!币Τ上烧酒饋,走到副院長身邊,讓他在電腦的瀏覽器上搜索葡萄和三十萬的關(guān)鍵詞。
副院長拗不過他,只能輸入了這兩個詞。
他這一天到晚的事兒太多了,其他兩個副院長因為工作原因不經(jīng)常在研究所,只有他常在,所以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找他。
搜出來東西后,姚成仙讓他先看上面的報道。
全部看下來之后,副院長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地方。
姚成仙只好再次提醒他,“蕭家售賣三十萬一串的葡萄,正在被調(diào)查中,偏偏這個時候譚鴻儒手上拎了一大筐葡萄回來,難道這不能說明嗎?”
他的情緒很激動,但副院長只是一臉的無奈。
這能說明什么啊?他是真沒想明白。
“肯定是譚鴻儒和蕭家勾搭,要糊弄過去這次檢查!”姚成仙信誓旦旦,底氣很足,“畢竟那可是一串三十萬的葡萄,如果蕭家有一個葡萄園的話,不知道能獲利多少!
他說完,發(fā)現(xiàn)副院長還是一臉的無奈,表情壓根就沒變過。
“院長,這事你總得管了吧?”他就不相信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院長還能偏袒他。
副院長嘆了口氣,示意他切勿急躁,然后又仔細(xì)看了看電腦上的網(wǎng)頁。
他還整了個微博看上面的評論,最后抬起頭,看向正氣憤著的老頭。
“姚教授,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這個價格是有點貴,但也不能說完全是坑騙。就之前蕭家送來的那壇桂花酒,譚教授要是愿意,賣個幾十萬真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