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倆字一出,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即便已經(jīng)在前面李昱的提點下,心里面有了一定的預(yù)期。
但是當李昱當眾說出來,他們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主要是無法接受【道士】的立場,同為人類,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同類?
“為什么要人命填呢?不拿人命不行嗎?”有人不能理解。
“缺失的這條應(yīng)該是血鏈,可以看到棺槨的頭部位置,是有一大片黑色污漬的,那就是血跡。通常鎮(zhèn)靈的陣法,都需要血祭!
李昱緩慢解釋道:“還有特殊的,需要童男童女、陰年陰月陰時和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人,或者是特定屬性的,比如狗、牛、羊等等!
“只是要幾個活人,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不出意外的話,剩下的人都能活。”
“當然了,前提是鎮(zhèn)靈成功,失敗的話旱魃會把我們?nèi)細⒌簟!?br>旱魃作為邪靈,被鎮(zhèn)壓那么長時間,好不容易有機會破除封印,卻要被李昱等人重新封印,那解封了的話,肯定要出口氣。
站在旱魃的角度,眾人都能夠理解。
他們無法理解的是道士的立場,不用人命不行嗎?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就算我們放出旱魃,【他】也不會放過我們,剩下的自己掂量吧。”
李昱如此一說,所有人都噤聲了。
難怪李昱之前會說,都是死路一條,沒有別的選擇。
合著無論怎樣,旱魃都不會放過他們。
道士這邊,也需要活人人命來血祭。
感情橫豎都是死,是這么來的。
“那沒什么可說的了,反正都是死,還不如……”
石當歸掃過眾人,幾乎與每個人的目光相觸。
他欲言又止,是在判斷大家心中所想。
如果所有人都贊同A,他就說A。
如果所有人都贊同B,他便會話鋒一轉(zhuǎn),說B了。
然而,石當歸驚訝的發(fā)現(xiàn),沒有人選擇A,全都選擇B。
因為他們的臉上,全都是無所謂、擺爛的表情,并沒有看見大無畏自我犧牲的樣子。
“所以,我們決定放出旱魃!”
此話一出,意想不到的事發(fā)生了。
地面開始震動,砂礫從頭上掉落,立刻變得灰塵撲撲。
所有人都站立不穩(wěn),東倒西歪,摔的七葷八素。
“要塌了嗎?”有人驚叫起來。
丁山已經(jīng)全神戒備,護在寶沁身邊。
唯獨李昱穩(wěn)穩(wěn)站住,絲毫不受影響。
“【他】生氣了,估計要將我們一起埋葬!
其實李昱的內(nèi)心,也是很驚訝的。
他本以為會有人選擇站在【道士】這邊,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沒想到一個也沒有。
都想的是,既然自己都活不成,那別人也別想活。
這倒是可以理解,本來烏坦城都虎視眈眈。
哪怕出去了,也要面對烏坦城的鐵騎,說不定還是死。
萬一把旱魃放出去,能把烏坦城給拼了呢?
就算拼不掉,也要讓烏坦城不好過。
隨即,李昱笑了。
大家是誤打誤撞,選擇了最正確的做法。
那【道士】其實已經(jīng)窮途末路,沒有辦法了,哪怕李昱最后寫完了鎮(zhèn)靈符,也無濟于事了。
這里已經(jīng)被旱魃侵蝕的差不多,脫困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現(xiàn)在要做的,是平息【道士】的怒火,以及獲得旱魃的一個承諾。
“喂,我們要死了,你打算看著我們死掉?然后過幾百年再解封?”
李昱說出這句話,之后沒多久,震動的大地突然停了下來。
眾人以為終于平靜時,震動又傳來。
沒多久,震動停下,然后又震動。
如此反復(fù)很長時間,搞得所有人都麻木了。
干脆靠著巖壁,席地而坐,重心下移會比較穩(wěn)當點兒。
不然反復(fù)來,反復(fù)去的,摔都給人摔死了。
這震動可不像一般的地震,雖然地面沒有裂隙,但是足以把人甩出去。
甩出去之后,就跟斷線的風箏一樣,生死由命。
其中幾個人,已經(jīng)斷胳膊斷腿了的。
【道士】想要殺他們,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也就李昱、丁山和寶沁三個人穩(wěn)如泰山,石當歸都受了點小傷。
沒多久,墓室終于平靜下來。
棺槨還在原地,鐵索也沒斷,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誰、誰贏了?”石當歸期待的問道。
其實他們內(nèi)心也挺糾結(jié)的,也希望作為同類的【道士】能贏,當然前提是不要他們的命。
就像現(xiàn)在這樣,【他】倆交鋒,完了把人放走最好不過。
那旱魃畢竟是邪靈,是不講規(guī)矩的。
其他人聞言,也期待的看向李昱。
只有他才知道,到底是誰贏了。
李昱笑了笑,道:“目前來看,【道士】更勝一籌!
也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大家臉上的表情都挺精彩的,陰晴不定。
“這、這怎么辦?”
丁山擔憂道:“你不是說,我們要站旱魃這邊嗎?”
“站旱魃沒錯,可問題在于【他】輸了呀,就這么點實力,站【他】我們能有什么好處?而且反正也是死,大不了讓【他】再關(guān)上幾百年再放出來……不過能不能出來還不好說哦,我可以聯(lián)合【道士】加強封印的,目前就只差一筆了!
李昱的話,讓眾人一愣。
丁山立刻道:“剛不說……封印不了嗎?怎么又能了?”
“這不是看看雙方的實力和水平么,很簡單的,誰更強我們幫誰!
“你不怕……”寶沁欲言又止。
李昱知道她想說什么,大方道:“之前我就說過,這是旱魃出世的最佳機會,【他】要殺我,也得掂量掂量。錯過這次機會,需要再等上幾百年!
“而且,能不能等到可不好說,因為我在描摹【鎮(zhèn)靈符】的時候,順手弄了別的符箓上去。”
說到這兒,李昱停了下來。
目光越過寶沁,緩緩落在棺槨上。
寶沁等人的目光,也隨著他挪了過去。
“別的符箓?什么符箓?”
眾人正這般想的時候,突然聽見嘭的一聲。
棺槨的蓋子,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