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能分辨李昱和寶沁是真是假,畢竟之前他在下了洞后,很快就分辨出來了。
即便還是上了當,卻也讓他更為小心謹慎。
所以這一次,李昱和寶沁不可能騙過他,自然認出來,兩人是真的。
可石當歸等人認不出來,心中仍然有疑慮。
對于李昱那霸道的話語,都十分不滿。
“我們也不想內耗,但你的確騙了我們,答應過白城主要保護好我們,卻依然死了人。然后還騙我們進洞……雖然你說你不是你,但是你又不愿意證明,那我們能怎么辦?”
石當歸認為自己有理,并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李昱。
以為這樣,就可以給李昱施壓。
殊不知,自他重生以后,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道德,什么叫做責任。
該有的底線會有,但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定得特別高。
“是呀,口說無憑,總要證明給我們看。”
“只要你是真的,我們就無條件聽你的!
“證明一下又不難!
……
李昱冷冷掃過石當歸等人。
還說話的,聲音小了下去,沒說話的直接說不出來。
都被李昱那冰冷的眼神鎮(zhèn)住了。
可即便他們安靜了下來,李昱也不打算再跟他們說話,而是看向丁山。
“眼前什么情況你也看到了,你有什么想法?”李昱問道。
丁山腦瓜子嗡嗡的,“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是出去,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再也不要進來了,太糟心了,一點兒也不好玩……”
李昱伸出一只手,制止道:“打住。我不想聽你的觀后感,去好好保護寶沁吧,這里沒你的事了!
“好的……哎?我什么都不用做?”
丁山就是那種,問他有什么想法,他說沒有。
真不讓他干了,他又不樂意。
李昱懶得理他了,緩緩扭頭看向石當歸等人:“我不管你們心里面對我有什么怨氣,如果想出去,就聽我的,不聽我的也沒關系,呆在這兒別動,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其他白銀軍都看向石當歸,都聽他的命令。
但石當歸因為對李昱產(chǎn)生了信任危機,最終選擇了呆在原地。
“我不想聽你的,害怕喪命!笔敋w招了招手,叫上同僚去角落待著。
他們也看到了長方形廣場的邊內外的區(qū)別,里面是焦土。
外面雖然也有焦土,但是顏色沒有那么深。
很明顯,那就是分界線,只要不過線,石當歸認為問題就不大。
見他們這么懂事,李昱也就不說什么了。
只要他們不搗亂,正常情況之下還是可以出去的。
不正常情況,便是棺槨里面裝的是什么玩意兒。
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們是生是死。
此時到了地方,坐下來之后,石當歸等人才感到體力流失的厲害。
“我們走了多久,為什么我感覺好累?”
有個白銀兵捶了捶大腿,自從覺醒,成為進化者之后,還從未有過走路走累了的情況。
這還是第一次。
“不但累了,還很渴……奇怪了,剛剛一點兒事也沒有啊。”
另一個坐著的白銀兵說道,舔了舔嘴唇,突然發(fā)出驚叫:“哎呀,你們看我嘴唇,是不是開裂了?”
“臥槽!你怎么變兔唇啦?口渴有這么嚴重?”
石當歸站著掃了一圈,問道:“你們看我看我,我有事沒事?”
“沒有啊!睅讉人一起搖頭。
“我沒事,你們怎么會這樣?奇了怪了……”
石當歸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于是下意識看向李昱:“大少,大少!
李昱皺著眉頭,默默轉身,沒有說話。
先是盯著石當歸,后者頭皮發(fā)麻,不敢直視李昱的雙眼。
石當歸發(fā)現(xiàn),此時的李昱,越來越冷漠了。
也不知是環(huán)境的問題,還是別的原因。
石當歸的目光稍稍挪開,不敢和李昱對視,“大少你看一下,有人口渴的嘴巴裂開了。”
李昱這才把目光,從他身上挪到邊上。
還不等他說話,丁山率先叫起來:“臥槽!裂開了,真裂開了!
那人的上嘴唇的裂口,向上蔓延,從鼻子到眉心,再到天靈蓋。
就像正在拉開拉鏈的衣服,肉皮向左右分開。
奇怪的是,可以看到猩紅的肌肉,卻未見一滴血掉落。
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都不敢輕舉妄動。
白銀軍紛紛站了起來,想要后退,但是想到這是自己的戰(zhàn)友,于是放緩了腳步,臉上全是警惕之色。
他們的腦子里,首先想到的是病毒。
第二個念頭是:會傳染。
所以誰也不敢上前,甚至都不想說話。
害怕說話的時候一呼吸,就把病毒吸到嘴巴里。
可是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大少,怎么辦,你想想辦法啊!笔敋w剛剛還說不相信李昱,這會兒沒轍了,又向李昱求助。
李昱沒有理會他,盯住那個被剝皮的白銀兵看了會兒。
又看了看其他人,突然道:“站起來,站起來!我叫你站起來!”
剝皮白銀兵聽到了,可他已經(jīng)沒力了,掙扎了一會兒,怎么也沒站起來。
其他人見狀,也只是在旁看著,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
“他要死了,你們眼睜睜看著他死掉,然后準備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嗎?”李昱冷冷的說道。
石當歸倒是向前走了幾步,可隨即就猶豫起來。
誰知道會不會傳染呢?
萬一觸碰了,自己也中招了怎么辦?
李昱呵呵笑道:“你們指責我保護不力時,可沒有這么慫包,是不是吃準了我是好人,所以才拿槍口對準我?”
他的話刺痛了石當歸等人,但也僅僅只是一會兒。
只要道德感不是太強,這種諷刺的話,僅僅只會讓人短暫的羞愧。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仍然猶猶豫豫,沒人敢上前。
李昱自然看不下去了,但他并非為了救人,而是為了證實心中猜想。
他弄了張傀儡符,遠遠一扔,貼到了剝皮白銀兵的后背。
這人隨后成了傀儡,在李昱的操控之下,他終于站了起來。
然后肉眼可見的,他的皮膚像拉鏈那樣合上了。
石當歸等人剛準備松口氣,又一聲慘叫傳來。
……